林朝恒被下旨赐婚的事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不出所料,城中百姓无不赞扬皇帝功德。
皆说“林将军为了咱们俞兆国南征北战尚未婚配,陛下仁德,竟将公主许配给他!”……
百姓就是百姓,听到什么便是什么,怎会知这宫内的水深火热。
林衡月一听说这个消息,就浑身难受,既不是因为林家被打压,也不是因为墨清公主的身份。
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无比抑郁就是了。
她原本想在林朝恒下朝之后,一起去游山玩水一番,毕竟她和哥哥很久没有在一起玩过了。
可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兴致立马就没有了。
一个人独自游荡,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茗轩阁。也好,喝杯茶,醒醒神吧!
刚一进门,便有眼尖的小厮认了出来,这是位熟客。
因为林朝恒与林承经常在军中操练士兵,夏兮又喜欢清净,林衡月一个人在家,无聊的很,所以经常与夏央雪来这儿喝茶,或是去济和堂向二叔学习医术。
只是今日不想见任何人,一个人就一个人吧!
小厮熟悉的带林衡月去了雅间“轻月阁”,这里管事的都知道林衡月是茗轩阁的主人,所以就以常客之名置办了一个属于林衡月的茶室,也方便她们传递消息。
茶很快就上来了,只是今日的茶在林衡月喝来没有半分香甜,只剩下了让人难忘的苦涩气味,她不禁皱了皱眉。
“你这茶楼好生奇怪,雅间的落云阁,夕林阁,宁湘阁众人皆可入,只看银两高低罢了。为何这轻月阁却进不得?”
“这位公子,轻月阁中的客人是楼里的常客,东家吩咐了备着这雅间,只给她一人用。”
“本公子也是三天两头的来这儿喝茶,也没见你们东家如此殷勤过!”
“公子说笑了,茗轩阁中也有好些固定客人的雅间。就如……”
“行了!本公子就要进这轻月阁。”
……
林衡月听见门外这么大的动静,这客人想必是不会轻易离去。
行啊!她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又来了个找事的,不怕死就来吧!她可有出气筒了。
“这位公子请进吧!何苦为难小厮。”
小厮听这话,顿时松气了不少,昨天才有人闹事,今天又来了一个。不管在哪儿,当伙计的都不好做啊!
听说有人找林衡月的麻烦,周禹正要去说两句,在主子面前要是没点办事效率,他这个东家也就不必当了。
但又听见主子说让他进去,自己也不便插手了。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看得出来,主子今天一个人来喝茶,既然不是谈论要事,那就是心情不好。
这人可倒霉了!
林衡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着装华丽大气,面容干净儒雅,配着一把题字折扇,想来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来人看清林衡月的长相神情,心想是个标志的美人,微微俯身道,“在下有礼了。”
这时候倒有谦谦有礼的君子模样,做给谁看呢!
“公子觉得这轻月阁跟其他阁有什么不同?偏要这间。”
这茗轩阁中的每一雅间都有固定的陈设,除了一些应景的题词,花草,不同的房屋格局外,没有多大区别。
长越淡淡一笑,打量起屋内的陈设来,随即转念道,“不同之处可不是一点。”
“哦!”她自己怎不知。她倒是想看看,眼前之人能说出什么来。
长越突然俯身,在离林衡月脸一尺的距离说,“阁中佳人,一笑难求!”
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啊!敢情是调戏了她一番。
她林衡月走在街上,是会有流氓无赖招惹,所以才经常着男装。
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懒得换了,却又招惹了一个伪君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长越见林衡月的眼神似乎是要杀了他一般,可是如此,他还就杠上了,继续不知死活的说,“难不成是本公子长得过分潇洒,让小姐挪不开眼了?”
说着,还不忘向林衡月抛了个媚眼。
啊呸!你长得还比不上我哥哥和秦哥哥半根手指。
原来不仅仅是个伪君子,还是个心里没数的自恋狂。
看我不教训你一顿,我林衡月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小女子是因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面容,过于好奇,不禁多看了几眼。还想着公子这副尊容走在路上吓坏了人可怎么办!若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也就罢了,可若是遇上了妇女孩童,不禁有些担心。而且公子怕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莫非您从来没有照过镜子!公子的长相最多也就是乞丐把脸洗干净了点的路人样子罢了。也是,恐怕是您的家人怕你接受不了现实,特意把镜子都收起来了。还善意的把丑当成美说了。让你误会了这么久,真是可怜,到现在都还分不清美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