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衡月一上了岸,便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脚,东张西望的乱跑。夜泊秦也随着她一起,像是两个孩子。
林朝恒只得叹息摇摇头,向两人喊道,“这里地势不熟悉,当心别乱跑。”
林衡月才不当回事儿,向林朝恒吐吐舌头,“哥哥放心吧!”又向远处跑了。
只是这一跑,便不知踪影。
林衡月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浓雾,也不再往前走了,仔细打量起来。
以自己为中心,周围五米外的事物已经看不清楚了。这青天白日的,哪儿来这样奇怪的雾。而且,好生安静,竟没有一声鸟叫,蝉鸣。
林衡月不禁冒出了些许冷汗,试探的轻声喊道,“哥哥,秦哥哥,你们在吗?”
没有任何回应。她是跑开了很远,可是这距离对有武功的人来说,绝不会听不清。
除非是有人故意用这烟雾分散她们三人。
到底是谁!又有何目的?
今日她与哥哥一起出来玩,自是觉得不会有危险,就算有,哥哥也会护她周全。所以没有带上平时的防身之物。
只是现在看来,情况很是不妙。
周围好像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人踩着落叶的脚步声,好像有十来人之多,而且都不是等闲之辈。
林衡月警惕的看看四周,心里默念道,哥哥,秦哥哥,你们在哪儿啊!
夜泊秦自然也与林朝恒分散了,他刚才明明紧跟着林衡月,可是转眼之间人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浓雾。
这异样之景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阁下既已将我们三人分开,何不现身一叙?”
果真,夜泊秦眼前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黑衣男子。
“七皇子殿下,我们主人说了,今日之事与你无关,待雾气散了,原路返回即可。”说完这些话,黑衣男子便要转身离去。
夜泊秦怎么可能如他的意,一瞬之间,袖口中的利刃出鞘,悄无声息的从后面架上了他的脖子,“林氏兄妹现在何处?”
既不是找他的麻烦,就只是林衡月和林朝恒了。知道他们的身份,来头自是不小。‘主人’,定是指使的头目了。
那黑衣人并未闪躲,也豪不吃惊,转过身面向夜泊秦道,“殿下又何必为难小人,小人只是奉令行事。”
“奉谁的令!”这样的架势,林家究竟得罪了谁?
“无可奉告!”
“你不怕我杀了你。”说着,夜泊秦手中的匕首靠近了他的脖子一些,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杀了我也没用,何况做这一行的,早已不惧生死。”
夜泊秦见那男子眼中未有半分波澜,想到,这样行不通,自己该怎样找到她们二人。
可是就是这不留神之际,黑衣男子反手抓住夜泊秦拿着匕首的手,另一只手聚力击出一掌。
夜泊秦刚反应过来,就挨了一掌,退后了几步。刚要跟黑衣男子交手,那人却极快的使用轻功离去,消失在烟雾弥漫的密林之中,不知所踪。
夜泊秦懊恼无比,是自己大意了,那人刚才那一掌,并不要紧,只是逼他退后了几步,那人借此拉开距离,竟逃走了。
若是他出手,他相信自己并不会输,若不能让他带路,杀了他也是好的,至少可以为她们除掉一个敌人。
只是现在如何是好,他不担心林朝恒,他的武功没什么好担忧的。只是小月,现在一定很危险。
虽然刚才那个人未有伤他的打算,但从那一掌他能感受到,对方武功不低。
不知对方来历,目的,人数。
夜泊秦只觉得心中很是不安。
当务之急,得找到他们,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于是随着黑衣男子消失的方向去寻。
林朝恒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你怎么来了。”
站在林朝恒面前的,是一位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听着林朝恒冷冰冰的话,有些伤感之色,“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没什么想不想的,只是奇怪罢了。”他们是师兄妹的关系,现在只称得上是萍水相逢。
“三年未见,见到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我日思夜想着见你,你却早已将我忘了。”
林朝恒皱了皱眉,从前他对这个师妹很好,觉得她与别人不同,志向远大,心思细腻,单纯善良,不觉得女子不如男子,也想有一番作为。
只是后来为了权利,地位,声誉,一路上变得残忍无比,心如蛇蝎,失去了从前的纯真,自己待她也不如前,现在见她,已是陌路。
“韵之,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