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恒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连林承,夏兮都未告诉实情。所有人都认为夜墨清死了。
夜墨清的“丧事”结束的很是隆重,素衣四礼连绵七日。
虽然是皇帝下旨大办夜墨清“丧礼”,表面上给足了林家面子,但还是只有林家对这件事上心,用心操持。
这做法,也让城中满是讥讽的杂音变为了称赞声。自然,除了少数看不惯林朝恒的人。
林衡月现在算得上自由了,沅泽回了林朝恒身边,其他护卫也撤出了部分,留下四个会武的丫头。流纹一人如往常一般服侍林衡月。
林衡月倒是想不明白了,林朝恒现在怎么这么放心了?难道是自己前几天对他说的那些话起了作用?
林朝恒能理解她的话,她十分高兴,也很庆幸她有这样一个哥哥。
不管怎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她过得很是舒服。
流纹从门口进来,屏退房中的其他下人。
林衡月见流纹如此,便知她有话说,或是有重要的事发生。
果然,流纹简单道,“上次那蒙面女子又出现了,还是在茗轩阁中。”
林衡月会意,自上次那蒙面女子出现之后,她就派人去暗中查探,却无果。所以一直让茗轩阁的人留心着,果然,她又出现了。
在那之后,林朝恒说过的话,加上发生过的事,她也就能猜到那女子是韵之。
林衡月其实想去会会韵之,她想知道这素未谋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面目。这可是差点要了她性命的人,也是处处“针对”林朝恒的人。
“不过,那女子是去见人的。”流纹说时,有着些许的犹豫和自觉的奇怪。
“见谁?”谁会约韵之在茗轩阁会面?莫非是……
“将军。”自是林朝恒。
“哥哥!”果真是他,以林朝恒的性子,怕是要兴师问罪,或许还不止如此。林朝恒向来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
林衡月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她想知道林朝恒会做什么,她想去茗轩阁一趟。
茗轩阁雅间夕林阁中,韵之站在窗边,看着阁中院落中的青竹,有些久的黄色竹叶随着它生命的流逝而随意散下,掉落在天然而富有生机的泥土中,竟有一股萧瑟之感。
旁边桌上,还有着冒着热气的茶,只是此刻,韵之并没有心思品尝。
她在想,林朝恒约她做什么?在林朝恒派连觉来找她,说要见她的时候,她是很开心不错。
因为这是在多年后林朝恒第一次主动要见她。可是这份开心兴奋的心情在她想过片刻后,剩下的便只有担心了。
连觉知道她的行踪,想必跟着她有段时间了,毕竟自己随时都在换地方住,做着不同的事情。
连觉会不会知道她用“摄心术”控制夜墨清让她死了的事。会不会知道不是长越而是她要杀林衡月的事。
林朝恒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见自己?若是如此,那她该如何是好!
自然,韵之并不知道夜墨清还活着。
还在思索之余,林朝恒已经走了进来,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径直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韵之心道,还是先探探林朝恒的口风,若是她自己想多了,漏出什么马脚来,倒是得不偿失了。
不在意林朝恒的无视,韵之也随意的坐下。
“你今日怎么肯见我了?”
林朝恒拿着茶水的手微停,将茶杯放在茶案上,眼神从容,让韵之看不出什么,无迹可寻。
转念之间,林朝恒终于看了一眼韵之,韵之依旧轻纱遮面,漏出那双美目,只是美则美矣,但缺了那份干净灵动,“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韵之一顿,“阿恒,你这是什么意思?”其实林朝恒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别再这样叫我,你不配!”林朝恒怒声道,这震怒的声音,让韵之心寒。
“从前我便是这样唤你的。”每次她叫林朝恒的时候,林朝恒都是温柔的笑笑,哪儿有现在这样愤怒的表情。
“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从前。”而现在只是现在。“你伤了衡儿,我便要你偿。”
韵之苦笑,果然,林朝恒已经知道了。也是,若是丝毫不知,那也不是她韵之认识的那个林朝恒了。
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你今天想把我怎样,是杀是伤?如何偿?”韵之不再多言,不再想拐弯抹角了。因为再怎样,都是无用之举。
其实林朝恒早已伤了她,而且这种伤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念在我们往日情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