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妧和大夫人又聊了好久,才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雀枝早就把在长平街的事给双喜讲了一遍,双喜听得心惊肉跳。
这时双喜和雀枝见叶清妧那么久才回来,都一脸担忧地迎了上去。
相较于雀枝,双喜更存不住心事,“小姐没事吧?”
叶清妧刚进院子时本来面无表情,但是看到这两个小丫头担心的样子,顿觉可爱好笑:“能有什么事,我不是好好的嘛。”
两个小丫鬟看到叶清妧不似有事的样子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们俩年龄小,又是终日待在侯府内院的小丫鬟,哪里见识过这些东西。
雀枝本来就聪明机灵一点就透,今日之事,又让雀枝以后遇事多存了几个心眼。
叶清妧让丫鬟服侍着换了身轻便简单的衣服,舒舒服服的靠在塌上看戏文本子磕着瓜子。
不忘来时心里想的事情,叶清妧准备从双喜嘴里套套话。
“雀枝啊,我晚上想喝碗甜粥。你去小厨房看着他们做,火候掌握不好入口就差了些味道了。”
雀枝应声去了。
支开了雀枝,叶清妧把视线锁在了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的双喜身上。
对不住了双喜,谁叫你看上去比雀枝好骗呢。
双喜低头捣鼓着东西,是今天叶清妧和雀枝在长平街买来的。
叶清妧叹了口气,“今天阿娘训了我。”
双喜猛的抬头,担忧道:“大夫人说小姐什么了?”
叶清妧语气愈发低沉,“她说太子殿下……”
双喜急得就差原地蹦起来了。
“小姐莫要为了太子殿下伤心了。”
哦?果然有情况。
叶清妧掩面低声啜泣着,嘴里一直念叨着太子殿下。
双喜赶忙拿帕子给她擦拭眼泪,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语重心长道:“小姐何必为了太子殿下放弃一片森林呢?您这次病倒还不是因为他!小姐您那么优秀,京城里青年俊秀多的是呢,就连侯爷麾下都一抓一大把。”
“只要小姐看上眼,他们还不是巴巴得过来。太子殿下让给贺家好了,就当便宜那个贺仪宁了。”
叶清妧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原来晕倒之事不是单纯的和贺家小姐拌嘴生气,归根结底的原因是那个太子啊!
啧啧啧,小小年纪十二三岁就对别人动了情,春心荡漾。
古代小女孩也挺早熟的嘛。
叶清妧顺着双喜的思路继续下套,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把事情全打听出来了。
叶清妧赶在雀枝回来前转移了话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骗的双喜还以为自己开导成功了,开心的拢不住嘴。
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
到底是啥呢?叶清妧喝了三杯茶后才想起来。
卧槽!猫,那只白猫!
“双喜,如意坊送来的东西呢?”
双喜顺手指向东边的厢房,“老早就送来了,如意坊说东西贵重,下人们都不敢碰。小姐要去瞧瞧吗?”
当然要去看!
双喜推开了东厢房的门,两个二等丫鬟把东西搬了出来。
黑布笼罩下的东西突然发出声响,两个丫鬟吓得花容失色,哎呀一声不小心把笼子扔到了地上。
叶清妧疼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这一下可摔得不轻,这里面可是三千两银子!
双喜见状训斥了一句:“轻点哎,再毛手毛脚的下次就打发你们去外院伺候。”
两个小丫鬟赶忙吓得低头认错,她们可不想去外院,外院活多又脏又累,哪有内院轻巧。
双喜又训了几句就让她们忙活去了。
叶清妧倒是没注意她们几个的动静,刚刚摔得那一下自己肉疼的要命,急得跑过去掀开黑布。
布被扯下的一刹那,笼子里的东西显现在了众人面前。
双喜率先愣住了,“这……”
叶清妧不顾众人眼光,宝贝似的绕着笼子走了两圈,看白猫没有什么异样才安了心。
“喵呜~”白猫撒娇讨好地冲叶清妧叫。
猫奴本质因为这一句喵呜被激发,叶清妧心都酥软了,可爱的小猫咪姐姐这就来疼你。
墨绿色的眼珠仿佛一汪清泉,流光溢彩,叶清妧瞬间被吸引了。
好看的人连脚指头都好看,好看的猫连眼珠子都像翡翠一样灵动漂亮!
在场的人也就只有叶清妧觉得这只猫可爱异常,双喜只觉得这只猫额间一道印记奇奇怪怪的像鬼画符,身量也比别的猫小了一半还多。
一看这猫就营养不良!小姐三千两银子肯定被骗了!
叶清妧打开笼子,白猫竖起耳朵审视一圈周围环境,过了一会开始试探迈出第一步,发觉叶清妧和双喜对它没有恶意时慢慢踱步走了出来。
高贵!冷艳!叶清妧脑袋里只有这两个词了。
叶清妧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触碰白猫的脑袋,哪知白猫非常配合地蹭蹭叶清妧的小手掌。
叶清妧压制住自己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的心脏。
雀枝刚回到院子就看到自家主子一脸痴汉笑,深情的注视着那只奇怪的白猫。
双喜看到雀枝回来了眼睛一亮,可算找到人可以吐槽一下那只猫了。
双喜像往常一样亲昵地挽着雀枝胳膊,“这就是你今天和我说的那只猫啊?好生奇怪,头上像鬼画符一样。”
雀枝听到她的形容噗嗤一声笑了,两个小丫头一起欢快的吐槽了对这只猫的看法。
叶清妧在这边撸猫正上瘾,白猫舒坦地躺在叶清妧怀里。
忠勇侯府一方小院里,一主两仆一猫气氛欢乐而祥和。
与此同时盛京城某个宅院,灰暗不透光的房间里年轻男子一脸阴鸷,当他得知派出去的人被忠勇侯府戏耍了之后即刻命人处死了那些办事不利的人。
反正他们早晚得死,就算事情成功了也不会留住他们的性命,杀人灭口永除后患。但是这次任务失败了,那些人只会死得更惨。
他不甘心,到底是哪个环节除了差错?与那少年接应的人再也联系不上他了,之前说好见面的地点也没去,一点风声都没有。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死了。
年轻男子双拳紧握,额间青筋暴起,那是他寻了几年才找的的前朝余孽。
人死了,他心血就白费了。
明明叶家那个三小姐已经在长平街答应把人带进府了,忠勇侯府怎么会对一个十几岁卖身葬亲的少年起疑心?
莫非是叶三小姐?绝不可能!一个黄毛丫头能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