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妧笑着勾了勾嘴角,“太客气了,没事的。”
“陈叔,我们出发吧。”说完叶清妧也麻溜地跳上了马车。
于府管事看到叶清妧和他们家小姐如出一辙的动作后终于放下心来,物以类聚……咳咳,小姐和叶小姐肯定合得来。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马车外面终于吵吵嚷嚷起来,这是到了京城繁华地段了。
“清妧,一会儿咱们吃盐焗鸡,他们家盐焗鸡可好吃了,我一个人都能干掉半只。”于诗文手舞足蹈兴奋道。
“好,反正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叶清妧调皮打趣。
“我财大气粗,不怕。”
于诗文这话又惹得叶清妧和雀枝等丫鬟笑了起来。
马车里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稳稳当当停了下来。
“三小姐,于小姐,悦喜楼到了。”
叶清妧和于诗文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叶清妧看向陈管事咧嘴笑道:“陈叔今天辛苦了,不如留在悦喜楼吃饭吧,回到府里记我账上就好。”
陈管事慈爱地看着她,“小的谢过三小姐,那就听三小姐的话了。”
叶清妧记忆中,陈管事一直这样谈吐不凡温文尔雅,对他们三兄妹向来温厚慈爱有加,她心里也把陈管事当半个长辈一样尊敬。
于诗文屁颠屁颠拉着叶清妧去了一间包间,陈管事等随从在隔了不远的包间处坐下了。
不近不远,既不打扰叶清妧她们说话玩闹,又可以注意到她们那边的动静以防万一。
坐下后,于诗文疯狂点了一堆菜,“乳香扣双蹄,酱骨肉,豆花肥肠,酒酿烧虾,盐焗鸡……哦对了,还有果酒,上两壶来。”
她点完后又让叶清妧继续点。
叶清妧一看,已经十八个菜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这还需要再补充啥?又不是喂猪。
于是让小二下去就按照这个做就行了。又让雀枝和于诗文的贴身丫鬟喜鹊也坐下来一同吃饭。
于诗文想到刚才的陈管事说了一句,“你们忠勇侯府的管事看上去像教书先生似的,有一股文……?”
叶清妧叹了口气,“文人墨客的气质。”
“对对对。”于诗文疯狂点头,“知我者,唯你也。”
“你不愧是武将世家出身,文化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啊!”叶清妧啧啧称奇,“怪不得你爹非要你来青林院读书。”
提到读书这件事,于诗文一个头两个大,“我最讨厌文绉绉的东西尤其背书习字,我头都要炸掉了。”
叶清妧眼眸波光流转,咧嘴笑道:“那女红绣活和念书写字你选哪一样?”
于诗文听了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那还是读书吧,女红真不是人干的活儿。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发明了这种东西,还非要女人做!”
“噗。”叶清妧轻笑一声,眉眼弯弯更加娇俏柔美。
于诗文瞅着她那一抹笑发呆,“清妧,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啊?”叶清妧怔愣。有个叶清荷那么美艳动人的长姐在,谁能注意到她好不好看。
“就是……”于诗文用手比划着,“你笑起来让别人看着心情都好了。”
于诗文又补刀,“你家大姐姐那么美又是京城第一美人,谁还能注意到你。也就是我长了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说到最后还臭屁了起来。
这时门被叩了三下,小二规规矩矩推开门,然后后面四五个婢女鱼贯而入把菜摆满了整张桌子。
动作迅速地上完菜后,又按照顺序规矩的退出去。整个过程安安静静,上菜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叶清妧一看,十八个菜一张大桌子正正好好布满。
于诗文挑眉,“怎么样?”
叶清妧竖起大拇指,“姐妹牛逼。”
叶清妧用筷子夹了个烧虾,虾尾被细心的剪开,肉质鲜美醇香,鲜嫩多汁。
再看于诗文早已经不顾形象上手开始撕盐焗鸡,雀枝和喜鹊也吃得欢快。
一顿风卷残云后,四个人都捧着圆鼓鼓的肚子瘫在椅子上。
“我这辈子都不想在吃盐焗鸡了,今天真是吃到吐。”
于诗文非常后悔为什么今天忍不住干掉了一整只鸡。
“我再也不想吃虾吃辣了!”叶清妧今天这顿基本上都是挑辛辣刺激的菜吃,再加上喝了好多果酒,现在肚子开始咕噜噜叫。
每天一个拉稀小技巧,自己真是活该。
叶清妧无语凝噎。
酒饱饭足后,于诗文话匣子又打开了。
“你长姐今年十五了吧,该议亲了。”
叶清妧点点头,叶清荷这个年龄确实该谈婚论嫁了。
“听说,前阵子李家亲自跑到你们侯府说亲?”
叶清妧不知道这事竟然那么沸沸扬扬,连兵部尚书府都那么清楚。
“你咋知道的?”
“切,你姐可是京城风云人物,风头不亚于你。再说那李副护军参领,也是京城有名趋炎附势的人。你们两家聚在一起,那就是大新闻。”于诗文说道。
叶清妧不屑一顾,“那样的人家给我们忠勇侯府提鞋都不配。”
确实,李家没有根基底蕴又不是名门世家,不过是靠着顺义侯府提拔才升上来的。现在又想要离了顺义侯府去攀忠勇侯府的高枝儿,这忘恩负义的做派遭不少人明里暗里耻笑。
“嘁。”于诗文也看不上这样的人家,“李文景之前可是贺仪宁身边的头号狗腿子,现在顺义侯府被处置,她怕是在你和贺仪宁之间左右为难了,恨不得一分为二巴结你们两个。”
“偷鸡不成蚀把米,贺仪宁注意到她的动静了,今天对李文景可一直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李文景硬着头皮巴巴跟上去说话,热脸贴冷屁股。”
于诗文当时离她们俩还挺近,看了个清清楚楚。
在青林院门外时叶清妧注意到了李文景想往自己这里靠近,她故意避着她走,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李文景想趁机巴结自己。
“这几天她跟在贺仪宁身边可有气可受着了。”于诗文笑得落井下石,“她平时可没少仗着顺义侯府的势欺负官比他们家小的姑娘小姐。”
“……”
叶清妧听着于诗文叽叽喳喳讲了一大堆,对京城闺阁女眷的认识又多了几分。
原来大才女沈长婉的生母是个妾室,所以平时最不喜别人说什么嫡庶尊卑。
叶清妧的好奇心又起来了,“我怎么感觉你很讨厌沈长婉,你们俩之间真没什么过节吗?”
本来聊着贺仪宁,这话题绕着绕着又被于诗文带到了沈长婉身上。
于诗文憋的脸红扑扑的,话中带气的说道:“我和她是没什么吵架争执,是我哥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