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中一片漆黑,方才还亮着的几盏灯现在已经熄灭了,也不知道是坏掉了,还是停电了。
月朦扶着墙壁缓缓向着前面行走,那个破旧的屋子在楼道的最深处,有二十多米。
按照平常人的行走速度,也不过是一分钟的事,但现在已经是黑夜了,而且还是在一个怪物的体内。
正常人的视力在黑夜中是能勉强看见物体的轮廓,月朦视力应该是很好的,但是在楼道,他依旧什么也看不清,前方一片漆黑,什么看不到。
月朦睁着大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生怕突然出现一个怪物把他拖进角落里吃掉。
“咕噜,这是什么情况?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月朦回头看去,想要看一看沐红衣的家门,可惜依旧是一片漆黑。
“呼呼,怎么这么小气啊,不就是戳了一下你的触手吗,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月朦吐槽着,一边慢慢的向前面走,脚底下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潮湿了,月朦在走路的时候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脚底下的水,或者说粘液。
“不对劲啊,这不会是要搞死我吧,地上变得这么滑,一不小心就要摔。
月朦神经高度紧张,这不是闹着玩的,触手他也见过,摸也摸过,但是这东西真的很吓人啊。
“咦?墙怎么变软了?”
月朦疑惑的按了按墙壁,一种像是按在刚剁好的生猪肉上面一样的触感。
顿时月朦想到了沐红衣所说的,这栋楼都是个怪物啊。
“扑通扑通。”
心都跳到嗓子眼,浑身毛骨悚然。
粘稠的液体沾在手上,月朦闻了闻。
是血!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月朦本就不清醒的大脑,使得他大脑发晕,头皮发麻。
要说血液,很多人都见过,肉块儿,很多人见过,但是一旦和人相结合起来,那就是血腥恐怖了。
“呜呜……”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女人悲戚的哭声,月朦心头一跳,漆黑的楼道犹如幕布被撕开一角,露出一个人形的东西蹲在墙角,一动不动。
“唉,这不是恐怖电影里经典桥段吗?这魔物怎么这么智障?装作弱小可怜的女人来勾引我,又不想想我是那种见到女人就凑上去舔的天狗吗?”
月朦迟疑不定,站在原地,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挡住了月朦回家的路,所以他也只能继续向前走了。
月朦从口袋里掏出沐红衣借给他的铃铛,紧紧的握住,轻轻摇晃。
没有噫想中的铃铛发出刺眼的光芒,将眼前这漆黑的楼道照亮,哭泣的女人魂飞魄散。
“怎么,怎么没用啊?”
月朦欲哭无泪,使劲摇晃铃铛,眼前的场景没有丝毫变化。
铃铛空灵的声音和女人尖锐的抽泣声夹杂在一起,月朦似乎也有些不再紧张了,心中犹如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整个人轻快舒适。
慢慢朝前走,手中的铃铛释放出很微弱的光芒,这让月朦也松了一口气,眼前的画面也清晰起来。
脚下是被血液包裹的地板,红的发紫的颜色,有点像膏体一样,浓稠,月朦越往前面走,就越多,之前还仅仅是一点点,月朦现在的位置已经没过鞋底一公分的样子。
而月朦将铃铛一边摇晃,一边举向前方,短短二十多米的楼道已经大变样了,现在看来远远不止二十米,弯弯曲曲,越往里走,空间越狭窄,刚才月朦都是扶着墙走,没有发现这一点。
“这,变成迷宫了?”
月朦看着出现在眼前两个通道门框,门框上一根根黄绿色的触须缠绕在一起,腐烂的触须表面凹凸不平,粘附着一颗颗细小的牙齿。
至于那个哭泣的女人似乎永远在他前方不远处,很是诡异。
月朦止住脚步,不知道现在回头还来不来得及,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个怪物还有改造地形的能力,不过从她融合了整个大楼来说,改造地形这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
月朦嘴角抽搐,沐红衣这家伙居然不留下他过夜,太过分了。
月朦有点后悔了,按道理说就在沐红衣家里住一晚上也没什么,说不定沐红衣还欢喜得不得了,毕竟他月朦长得这么帅。
不收她的钱就算是不错了,更何况,说不定,还要被沐红衣夜袭呢!
“为什么不挽留一下我啊!我就是矜持一下啊,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不能勇敢直接一点啊!”
月朦回过神来,不得不说他神经大条。
呃……
好吧,其实他就是个神经病,这种事也不算太离谱。
哭泣的女人突然站起来,对着月朦招了招手,月朦呆萌的看着女人,女人慢慢走进右边的门,消失不见。
“这怎么搞,还是得跟着!这是别人的地盘,况且我现在连一个房间都看不到了,就连后路都被断绝了。”
月朦转头看向后方,一道道红光在其中闪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月朦隐隐有了猜测,应该是眼睛。
一双双嗜血的眼睛,令人窒息。
“算了算了,我去还不行吗?”
月朦吐槽着,一边小心的走进那道门里,避开缠绕在门框上的触须,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把血液擦干净,毕竟这东西沐红衣说了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变成魔物。
进入门后面,没有月朦意想之中的肉块,触须,血液等场面。
反而是眼前一亮,月朦出现在一栋普通的居民楼前。
爬满墙壁的爬山虎绿油油的,居民楼看样子有些年代了,楼前是一道铁门,已经锈蚀了。
居民楼不高,只有六层,没有电梯,应该建造有一些年头了。
一张张大字报贴在楼前的一块儿小黑板上面,小黑板后面停放这几辆二八大杠自行车。
八九十年代?
这让月朦想起一个词,而且这里给他的感觉和之前清醒梦一样,有一种虚幻的感觉,不真实。
月朦走近小黑板,黑板上贴着十几张报纸和通知,一张白色中泛着黄色的报纸一个大大的标题《出轨的女人反而自杀?》
“这是我的梦境,还是那个女人的梦境?”
月朦思索着,眼前出现两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长裤的男女走在一起,腰间还戴着皮带,衬衣的下摆扎在裤子里,很干练,很清爽,很有那个年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