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简单交锋,两个食物链底端的弱鸡,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
不过,田螺借着厚壳,明显要强于吴止这只蝼蚁一些。从田螺并没逃跑,反而更加堵死洞巢出口,便可看出,自负的田螺丝毫没将蝼蚁放在眼里。
“气煞我也!”
不都说田螺,蜗牛等生物,异常胆小,遇到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得落慌而逃么!
为什么,对上我,它们就这么嚣张!
吴止抬起两道前肢,锋利的弯爪,开合摆动,愤怒地在水中挥舞,真想撕碎田螺壳,揪出田螺的身躯,切割了它。
这是一场有关尊严的战斗。更是抵御入侵者的抗击之战。
吴止打定主意,要与这头狂傲的入侵者田螺,分出胜负,保卫家园。
再次爬到洞巢出口处,吴止身躯贴上田螺,前两肢,伸向田螺壳口的椭圆形厣盖,用力地划动切割。他的后四肢,则紧紧抱住田螺尾部,死也不肯松手,就这么与田螺纠缠一起。
凶性高涨的吴止,两只前肢上的锋利爪子,久久切割不开田螺壳口厣盖,便顺着厣盖边缘,用力地撬动厣盖,几番发力,厣盖边缘的薄弱角质层,出现了数道深浅不一的痕印。
一向高傲而不愿出手的田螺大侠,仿佛感受到了一丝压力,总算挪动下身体。它在洞巢出口处晃了晃身躯,一股不小的力量,与水流产生摩擦,几乎快要甩掉爬在它身上的吴止。
好在吴止前肢爪子够锋利,又呈弯曲状,勾住田螺壳口不松,未能让田螺得逞,甩开自己。
不但如此,田螺的破绽亦被吴止找到。田螺想要行动,必须将螺肉,也就是藏在壳内的身躯伸出。它刚才的动弹,却是将身体部分探出壳外,如此弱点暴露,给了吴止进攻之机。
吴止在田螺身躯回缩壳中之际,将一只前肢,跟着来不及合拢的厣盖,一同伸进壳口之下的壳内,并以细爪之利,深深地刺中田螺身躯,给予一记重击。
这一击,对田螺带来的伤害不小,它厣盖猛地打开,身躯冒出小部分于壳外,用力地摆动,想要甩掉扎入螺肉之中的吴止前爪。趁此机会,吴止下四肢仍抱紧田螺,另一只搭在田螺壳口的前肢,则挥向露出壳外的螺肉,猛地割下一块螺肉。
田螺反应更加激烈,它螺肉之身遭受两次重击后,突然将整个身躯暴露出壳外,然后用力一缩,利用回缩带来的力量,瞬间与刺进螺肉身躯的吴止利爪分开,并再次躲回壳内,不肯露头。田螺藏身壳内,舔舐伤口,当起缩头乌龟。
经此一战,吴止也感到有些疲累。他的个头,与这头田螺相差无几,两者力量亦相当,实在不好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第二个回合,算是以吴止小胜而终。
毕竟,他重击田螺两次,在螺肉之上,留下两道伤痕。
不过,吴止也好不到哪去。这场小胜,让他付出右前肢轻微伤残的代价。刚才他用右前肢利爪,深入田螺壳内,田螺厣盖在合扰时,在他前肢关节处,夹出一道印子,差点夹断右前肢。
战斗结束以后,吴止从热血中回神,右前肢被夹伤部位传来的疼痛感,深深刺激他的神经,令他整个右前肢都在发抖。
短时间内,与田螺的第三次交锋,无法打响。
借此机会,吴止打算养伤。
后四肢从田螺外壳松开,吴止爬到洞巢地面,左前肢在水中挥了几下,捞来一块绿豆大小的螺肉。
这块螺肉,是第二次对田螺造成重伤时,硬生生用左前肢利爪,从螺肉身躯上割下来的。
用完好的左前肢利爪刺中螺肉,固定好角度后,吴止脑袋伸向螺肉,张嘴嘶咬螺肉,一点点食用螺肉,口里吐出咕咕的微小气泡。
右前肢暂时不能进行剧烈活动,他无法用两只前肢夹着螺肉送往嘴边,只能趴在地上,小口进食,螺肉在水流中摇摆,他的嘴巴,也就跟着螺肉,左一口,右一口地追咬螺肉,极为不适。
时隔四天,再次吃到肉,吴止内心产生极大的愉悦,身为肉食者,螺肉给他带来极大满足。
“田螺应该也有鲜血吧!”
吴止食用完一小块螺肉,浑身充满了精力,暂时忘却右前肢伤痛,伸出口中针状软舌,开始搜寻田螺鲜血。
田螺受伤,必然流血。而吸食血液,将会给吴止带来极大好处。如果说吃肉,能带给吴止力量,那么吸血,便会修复他所受之伤。
吴止以前有过一次受伤经历,那是一头翠鸟捉鱼事件,翠鸟捉到鱼后,没有叼紧鱼,正好落在地上,砸断吴止一条后肢,虽说翠鸟后来又把鱼给叼走,可吴止通过吸食洒落在地上的鱼血,断掉的后肢,硬生生断肢重生,又长出一截。
从那以后,吴止就知道吸血,可以修复受伤的身体,他也更加渴望能够获得鲜血,让伤残的身体重新完好如初。
“果然有血。”
软舌在水中探查之后,吴止内心泛出喜意。
田螺的血液是无色透明状,吴止在水中,用软舌追寻田螺血液,经软舌吸汲田螺血液,很快传达周身。
等他吸净周遭的田螺血液,受伤的右前肢关节处,伤痕浅印立刻完好如初,疼痛之感消失。
抬了抬右前肢,已无任何不适。
“哼,想走!”
吴止伤势恢复的当头,瞄向洞巢出口那头田螺,其竟是以为危险解除,螺肉身躯贴着地面,朝着洞巢之外爬行。
眼看田螺爬离洞巢,光亮照射进来,吴止双眼露出人性化的冷光,显然心思活泛的样子。
他在心中冷笑过后,没打算直接冲上去与田螺搏杀。悄悄尾随于田螺,吴止亦钻出洞巢,将大半个身子,全部暴露于洞巢之外。确认洞巢之外的小片水域没有危险,他这才猛蹬六条脚,用尽全力,在水中一个穿梭,张口朝那田螺露出来的螺肉之躯咬去。
田螺早在吴止发动猛攻的时候,便借助水流微弱的波动,感受到危险来临。它反应极快地想将螺肉身躯缩回壳内,可,早就谋划着突袭的吴止,岂能让它如愿。吴止硬是在田螺缩回壳内的那刻,拿脑袋顶住它的厣盖,咬住田螺的螺肉身躯,更在厣盖压下后,用两只前肢利爪,死死刺进螺肉,仿佛与螺肉合为一体。
田螺厣盖夹住吴止脑袋,任凭它如何用力,却也不能与壳口合扰,藏身回壳内。而咬住螺肉的吴止,嘴巴利牙开合,似疯狗一般,一口又一口嘶咬螺身,每一口都从田螺身上,扯下一块芝麻大小的螺肉漂浮水中。
过了许久,直到田螺的厣盖没再传出力量,吴止才停下攻击,并抱着田螺,躺在溪底河床,口中不停地吐着泡泡,似在大喘气。
第三回合,吴止大胜!
休息一会,吴止看见许多鱼苗,围着自己游来游去,张口吞吃从田螺身上咬下来的螺肉,马上警醒。
战争并没有真正结束,那些小鱼苗闻迅而来偷吃他的战利品,只能说明,此地动静有些大,引起附近水域生物注意。
好在,此刻出现的只是一些小鱼苗。那些以田螺为食的生物,并没有到来。
吴止可不想自己费尽心血得来的成果,被其它生物侵占。
忍着疲惫,他赶忙拿两只前肢举起死去的田螺,朝自己的洞巢返回。一路上,那些该死的鱼苗追着他撞个不停,更有一些,朝着裸露在外的螺肉嘶咬,扯下好几块螺肉,令吴止心疼不已。
他很快回到洞巢,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