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仇家,吴止整整兴奋了一天一夜。
此时的他,待在溪岸边自己新挖的洞巢之内,趴在一大堆碎肉与断肠之间,心中生出一股豪气。
身为蝼蚁虫,曾经不敢招惹的青蛙,已成为饱腹之物,吴止如何不畅快与自傲。从仰视惧怕天敌,到将之碎尸万段,吴止一路行来,不知受了多少苦楚。如今大仇得报,他怎能不自豪。
当然,他也明白骄兵必败,满则损,谦受益的道理。短暂的胜利,并未冲昏他头脑。自然界向来是一物降一物,便如自己所杀青蛙,也不过大自然中食物链底端的一环。比青蛙强大的生物,不知凡几,只是未在此地出没罢了。
这不,三天后的吴止,又因食物短缺而犯起愁来。
一只青蛙,对现在的他来说,不够吃上一顿饭。若不是之前那伙人类,留在溪岸的鱼蛙内脏肠子,让他撑过三天,他哪有清闲的休息时间,思考往后的修行之道。自从见到神奇石头,以及会施法术的少年,他心思完全偏移向自己该怎么进行修练。
苦思无果,外加食物逐渐短缺,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心中念想压制,暂时忘却修炼大计,打算从长计议。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想那么多,凭白给自己增添烦恼。”
眼看洞巢内的食物所剩无几,吴止摒弃心中杂念,再度爬出洞巢,外出觅食。
这一次,吴止是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钻出洞府大门,潜入水中。青蛙这等天敌,已奈何不了自己,而浅潭之内,又无大鱼威胁自身安全,他不必再像往常,无论干什么都小心谨慎,偷偷摸摸像个贼。当然这是因为在自己地盘,知道没什么危险,若去到陌生环境,他可不敢大摇大摆暴露自己。
作为浅潭唯一的霸主,吴止巡视一番领地,清点一番生活在溪底的鱼儿虾蟹。雪白鱼儿被他吃得所剩不多,虽说如此,还是吸引一些虾蟹来捕捉它们。
一番清点,他摇摇头,不怎么满意。虾蟹数量太少,勉强够吃个两天。
还得喂养一段时间,等实在没什么吃的,再朝它们下手吧。
“长得这般个头,真是有好也有坏啊。关键食量大涨,又没新鲜食物来源,难搞哦!”
浮在水面之上,吴止眼中尽是忧愁。
想了许久,吴止忽然眼神一亮,有了主意。
没过多谋划,他身躯下沉到水中,然后吐出口中的软舌。软舌露出水面,像一条蚯蚓小虫荡来荡去。如此之下,大概到中午时分,一头途径浅潭的青蛙,跳到溪畔,眼睛直勾勾盯向吴止那暴露的一小截软舌。
“呱呱。”
青蛙鸣叫,噗通一声入水。
又是一出好戏在溪底上演,有了上一次与青蛙大战的经历,再加上刻意引青蛙下水,吴止如法炮制,像之前那般一点点磨光这头青蛙的力气,慢慢将它耗死。
用前肢利刃切割肢解了这头青蛙,吴止将一块块豌豆大小的蛙肉,搬回浅潭岸边与浓密水草接壤的洞巢,储存在洞巢深处。
接下来,他便吃掉先前剩余的食物,将这头青蛙肉当作储备口粮。
钓鱼执法初见成果,吴止内心满怀激动。草草地饱餐一顿,他继续外出浅潭,运用此法,诱捕浅潭附近的青蛙。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半个月。起初,吴止一天能钓到十只青蛙,收获不菲。后来,浅潭附近的青蛙仿佛被他吃干净,数量减少一半。特别是今日,他耐着性子,花了一个上午蹲守,也就杀了一只青蛙。
“看来,要换个地方钓蛙了!”
轻松切割青蛙搬回洞巢过后,吴止往浅潭上游看了几眼,打定主意,便爬上岸来,顺着溪畔往上游过去。
离开浅潭大约十米之远,他在小溪中找了一处浅坑,跳入其中,再次故伎重施,吐出口中软舌,引青蛙入套。
果然换了一处地方,青蛙又多了起来。他顺利捕杀了几头青蛙,等到没什么力气时,直接在浅坑中吃掉一头青蛙。吃过青蛙,他在浅坑附近寻了一处湿地,挖出一道回旋洞巢,将另几头青蛙尸体肢解,搬入洞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吴止便来回于浅潭与浅坑,不断在两个洞府中储存食物。他将蛙肉分类摆放,新鲜的蛙肉放到一边,只吃前几天所杀的蛙肉,保证储备食物够吃三天。
丰富的食物来源,以及无忧无虑的心态,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吴止体形又长大不少。现在的他,体长五寸,宽约一寸半,个头足足与幼年时的猫咪相当。除此之外,他的前肢比筷子还粗,长达四寸,四条后肢也有三寸多长,粗壮程度更甚前肢。
现在的他,每天来回浅潭与浅坑,只需张开背后相当两层枫叶厚的的扇形翅膀,便可很快到达。不过,飞翔会消耗他很大体力,一般情况下,他不会飞行,除非遇到危险,才会振翅而逃。
成长速度如此恐怖的吴止,猎杀青蛙更加简单。现在的他,不再需要躲在水里,靠长舌去引蛙。他直接在陆地上爬行,看见青蛙后,主动出击,利用筷子粗细的十寸长舌,绞杀青蛙。长舌收缩自如,在嘴里一点也不占空间,反倒是他吐出长舌的时候,突然发动攻击,令青蛙根本难以躲避。一旦舌头缠上青蛙,任其如何挣扎,也得被勒死,没有任何生还可能。
“入秋了!”
阳光明媚的早晨,吴止从浅潭岸边一拳宽的洞巢内爬出,望向小溪上游顺水飘来的淡黄树叶,长长地在心中感叹一句。
其实,从伴随着天气转凉而日渐稀少青蛙数量来看,吴止也知道秋天到来。一想到金秋时分,气温日渐低下,青蛙将要找地方藏起来进行休眠,吴止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烦恼。
当青蛙们开始休眠,不再出没,吴止再想捕食它们,那将会极其困难。
过不了多久,吴止又要陷入挨饿期,为食物而发愁。
“如果我能修练,像小说中那样以日月精华为食,是否就不再如此为缺少食物而忧愁?”
“到底要怎样才能修练啊!”
趴在洞巢边缘,吴止眼神涣散,心中那隐藏了许久的信念,伴随着胡思乱想疯狂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