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一年半后,吴止右前肢,终于也凝炼出一条与前肢长短一致的金纹。这本应是件高兴事情,可腹中赤红火珠中的火液消耗一空,令吴止感到很是惆怅。
赤红火珠失去火液,便与一般的透明石珠相同,再无任何奇特,亦无法再让吴止吸收火焰之力。如今的他,两条前肢所储存的火焰灵力,最多够他释放两百次。打出两百道火焰过后,若无火焰灵力补充,便再不能使用火焰力量。
趴在树洞之中,吴止忽然朝村中苏临居住之处投去目光。他想到了苏临,心里生出向苏临讨要含有火灵力的奇石,用于自己修炼的心思。
隔着树洞壁垒与房屋土墙,吴止目光清楚看见苏临身上释放出的红芒。如今的苏临,体内红芒更盛,足足能释放出六尺之远,并且那红芒中所含青光,亦俞加强盛,拳头那么大一团,充斥灵性。
正准备爬出树洞,找上苏临讨要火灵力奇石之际,吴目便看见一团红芒,快速冲向苏临家中,应是村中某人。
“滚出去!谁让你来打扰我的!”
蓦然一声大吼,自苏临屋中传开。
接着,刚爬到树洞边缘的吴止,正好看见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被苏临赶出家中,喝斥不止:“我哪有空管你那些破事,齐明,你若再借我名头在外行招摇撞骗之事,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小临,求求你了,救救我家齐明,他是被外人蛊惑的啊!你就再帮他一次,最后一次,要不然那伙人真会砍了他手脚的!”苏临对面,齐明那慈祥的祖母,哭得满目通红,跪在苏临大门之前,痛心疾首,悲伤至极。
苏临长长地吸了口气,怒其不争地骂道:“这小子净不干正事!村里成年那些同辈,我谁没替他们安排事务?王奶奶,不是我狠心,实在是这小子禽兽不如,你忘了他上次赌宝输掉过后,是怎么拔下他祖父口中玉牙的事了么!听我的,别再宠溺他了,你这不是爱他,而是害他啊!”
“苏临,你一口一句禽兽,一口一个畜生。老子问你,当初你被抱回村子时,是谁家第一个收养的你?我娘生下我的时候,第一口奶可是喂给你的啊!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趴在树洞边的吴止,只见那齐明怒火冲天,肥胖身子上蹦下跳,拿手不停指着苏临鼻子大骂:“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是谁小时候跟我说是我的奶兄弟,长大要报答我家?是谁当着我的娘的面,说要保护我一生?没良心的东西,哼!你现在就是这样报恩吗?”
由于齐明声音粗犷,再加上有意争吵怒吼,立马引来村落其他村民,男女老幼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一圈,堵在苏临门前。
村民们到来后,闻听齐明之言,几乎全部都是在指责他。有的叫他别说了,有的让苏临消消气,有的让苏临帮最后一次,更有的老人家上前搀扶齐明祖母,说无论怎么样老人给小辈下跪是大忌。一时间苏临家门之前,闹腾腾的,就像菜市场一般,叫嚷个不停。
“砰!”
面对此情此景,苏临冷眼扫过所有人,猛地转身,并重重关上大门。以前的苏临,即便再心中不快,也不会给村民们摆臭脸,更不会这般简单粗暴地闭门打发众人。
看到这一幕的吴止,只觉得当初爽朗爱笑的修仙少年,变的有些陌生。他的样子没有发生变化,心却不再是以前那颗无限包容村民们的心。
不过,这也使吴止重新审视苏临。曾经的豪爽少年,即便身为修仙者,身上也还带着许多俗气。倒是现在,成长为青年,性情发生变化后,倒有了几分修仙者者冷漠世故的出尘之意。
对苏临感官发生转变之后,吴止收起那上门问他讨要火灵力宝石的想法。这个时候,苏临正处于气头上,再去吵他,相当于自找麻烦。
过了几天。
苏临离开村落,在深秋季节,独自外出打猎,每隔数日,就带回大量野兽尸体,分给村民们。村民们倒是十分感激于他,对他一阵夸赞,他也难得地露出些许笑容。只不过,齐明祖母找上他后,他就会立马冷下脸来,在齐明祖母求拜哭闹声中,消失不见。
等到过冬的肉类储存得差不多,苏临却是在十月底的某一个夜晚,忽然找上吴止。
村洞之前,听到苏临呼唤的吴止,从吸收金辉的修炼中回过神,赶紧爬出树洞。
“吱吱。”低叫两声回应苏临,等跳到地面,吴止又人立而起,一如既往地恭敬有加,朝苏临拜了几拜。
见吴止如此,苏临仰头看了眼月亮,长叹不止:“哎!一介蝼蚁小虫,尚有如此之心,我的亲人们,为何就那般愚钝呢!他们之中,但凡有一人如此虔诚向道,有那修行之心,我也不会藏私啊!偌大个村子,真要让我来守上一辈子吗?累,真累!”
听到苏临这番由衷之言,吴止也感同深受。要说这苏临,对村民们还真是慈爱如同父亲,无论谁家有事,只要求他,他从不会拒绝。不说那凡俗烂事,就是苏临修行之后,也从未忘过村中之人,他几乎每年都会检查村中孩童有无灵根,并分发他们特殊灵果,喂养含有丹药灵性的灵水,帮助孩童们成为修仙者。只可惜,村中少年孩童,对此事毫不上心,就如那沉稳的陈大郎,也受不了每日枯燥无味的苦坐修行,宁愿让苏临送他去鹿镇工坊做工,也不愿修行。
那些不愿修行的少年们,不知道被吴止鄙视过多少次。成为修仙者的机会都放弃,简直脑袋有坑,装的全是大粪。
“今后,我每年只会回来一次了!”
就在吴止心绪活动之际,苏临突然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听闻此言,吴止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他那双带着疲态的双眼。
“以后,你要守护好村子!”苏临说完,见吴止吱吱怪叫,笑骂道:“知道你想修炼,放心,我不会白白叫你替我守护村落。这是一颗‘慧心丹’,吃下此丹,能让你明心见性,强壮气血,待你气血通汇周身,便可借此丹的丹力,炼化喉间横骨。我给你一个承诺,若你勤奋用心,何时能炼化横骨口吐人言,我便何时尽最大努力,找宗门兑换‘告天灵册’,替你入灵籍,并传授你妖族修炼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