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将脸颊的肉都挤到一起,嘟着嘴哀嚎,“怎么办啊......要不先出去看看?”可是一想到睁眼看到的是张三藏的脸,立刻就想打退堂鼓。
都怪小世界里太冷了,那个人型抱枕太温暖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容易睡着!
无辜的某人打了喷嚏,心下以为是感冒了。
“修——”木槿对着被子一顿搓,这才想起来小世界里似乎少了个人,“喂,有人吗?”
可惜,无人回应,四下寂静,整个小世界中只有她一个人。
不管了,被子蒙过头,没有烦恼和忧愁!
小世界中凄凄惨惨戚戚,大世界中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木槿从讲台上下来,背后是满满一黑板的答题。全班上下寂静非常,就连张三藏也快把眼珠子瞪下来。
如此反常的事情还得从真正的木槿从小世界中睡着说起。
木槿确实从课间睡到了数学课开始,并且十分当然的被张三藏叫到黑板上作答。
可是木槿睡得死沉,直接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修本不想插手,但老师一直叫不醒木槿,以为她突发疾病,吓得他立刻让同学去医务室叫校医,为了防止事情闹大,修也只好出手。
本趴在桌子上紧闭双眼的木槿突然睁开眼睛,“噌”地站起来,瞟了一眼试卷,径直上了讲台,拿起笔便开始“唰唰唰”地解答,那速度快得就像在抄答案。
亏得上节课修闲得无聊顺便听讲,有听说下节课要用一节课的时间讲解这张试卷的最后一题,才避免了衔接不上的尴尬境地。
如此的结果便是,本该是数学白痴的木槿逆袭成能解大题的超级大佬。
陈敏君拉着木槿的袖子一脸难以置信,眼神里难以掩盖的崇拜,兴奋地对着她说,“花花,你好厉害啊!说,你是不是去回炉重造了。”
零禾也过来凑热闹,“你还是那个考33分的木槿吗?”
“......33分?”修嘴角抽搐,“这也太差了吧......”
“还好吧,这不是你的正常水平吗?”零禾小可爱疯狂补刀!
唯一镇定的也就是被之前零禾的一惊一乍吵醒的一皓。
他收起刚刚一副“若不是盘古开天地,女娲补天级别的事情,零禾你就死定了”的表情,看了下黑板的解答。
当发现答案毫无破绽,甚至步骤也毫不赘述,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从容不迫,神色淡然的木槿,疑惑地微迷眼眸,又如无其事得趴下继续睡觉。
为了不露馅,修很是好心地在众人异样得眼光中替木槿上完数学课才回小世界,看看那只笨瓜睡醒没有。
床上的人还是那么不老实,总是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也不怕被闷死,无奈之下,修只好将被子理好。
没想到,床上缩着的小小一团,突然掀开被子,一下蹦起来,将被子扣在他头上!
“你去哪里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木槿站在床上,按着他的肩膀一通猛摇。
修掀开被子,头发被打得乱糟糟,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抓住木槿的手腕,没好气地说,“还能干什么去,还不是去帮你收拾惨剧,你倒是睡得香。”
这么一说,木槿也有点不好意思脑后脑勺。
木槿一个激灵才想起来现在不是不好意思得时候,焦急又绝望地问,“我该不会已经被张三藏被逮到了了吧......告诉我,我现在是死是活?”
修将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放到床上,坐在床沿边,挑眉笑说,“死了......死得透透的。”
听到如此噩耗的木槿一屁股坐回床上,满脸呆滞,“哦。死了好......那我就可以提前长眠了。”
她立即拉过被子,工工整整地躺好,双手合放在胸前,闭上眼睛,直接挺尸装死,速度之快,让修应接不暇,猝不及防。
修不是主人格,长时间代使主权会让他异常疲惫,声音里透着疲倦,“喂,你又睡。快出去,我要睡了。”
“你不是说我死透了吗?”木槿眼眸灵动,毫无睡意,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修转身躺下,懒得理他,脑袋已经有点不清明了,需要睡眠来恢复。
“先别睡,问答我个问题。”木槿扯开盖在修身上的被子。
修累得很,闭上眼睛就能睡着。木槿见他昏昏欲睡,又将他拉起来,不料她高估自己的气力,没有拉动人,反而被人带倒,一下子整个人砸进修的怀里。
修闷哼一句,“你谋杀啊!”
木槿的耳朵以肉眼的速度红透,甚至红到了脖子。她的头刚好埋在修的颈窝,他说话的气息正好喷在耳廓边上,痒痒的,热热的。
木槿本想快速起身,没想到却被修箍着腰,动弹不得,她欲要挣扎,却听见修说,“问什么,你说。”
她抬眼看他,见他紧闭眼睛,一副疲惫的模样,也就没好意思闹他,“为什么你不在的时候,我不能像你那样有共在错觉。上次也是,好像只要是你掌控了身体我就只能待在这个黑漆漆的小世界里。”
木槿等了好一会没有人回应,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耳蜗撞进低沉绵软的鼻音,像梦话般呓语。“因为你在逃避......”
“什么?”
......
耳边传来细细的呼吸声,木槿这回确定他是真的睡过去。
木槿别过脸去,正好对上了修的侧脸。
修长白皙的脖颈连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微微翘起的嘴角,淡红色的唇,高挺的鼻梁,因为闭上眼眸显得更加修长浓密,更更分明的睫毛,想个小小的扇子,随着呼吸一颤一颤。
木槿不得不承认修是真的很好看,赏心悦目的好看。“不说话的时候其实也挺好看的。”
睡着的人少了些清冽,不再腹黑毒舌,多了些柔软,带来一丝丝温暖,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让人不自觉总想靠近。
如果说小天使杨平是春日里的和煦,那修便是寒夜里的月光,高贵,圣洁,可望而不可即。
她不知,她开始依赖上了这月下白光。
可,那不该,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