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俗的话,却很有效的安抚下路水的心。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是一对,哪怕冥石上刻不下来,我们可以再等等的,等到有一日能够刻上。”裴修这些话近乎是卑微的,奢求的。
路水点零头,心境豁然开朗,爱情不是一朝一夕可成,而是数年如一日,我可是锦鲤啊,我选的人怎么可能不好?!
两人双手交握,裴修站在路水身后,将路水整个人都揽在怀中,右手附上,取下冥石笔,一笔一划刻画二饶名字:裴修,路水。
每一笔落下都耗费两人极大的精神力,额间微微冒出汗珠,滑过脸颊。
一笔一划终是刻成,金光作闪,豁然大开。
冥石里传来一老者苍苍的声音:“今有灵猫一族裴修,灵鱼路水婚契结成。望二人相知相依,两心相悦。”
苍茫的声音落下,鬼门关外的游魂飘离,孟婆也开始贩卖孟婆汤,今日的地府开始工作。
黑大拖着白,锁魂链叮叮当当的,惹来游魂恐惧,孟婆嫌弃。
“咻”地一道水光打在黑大头上,白连忙一躲却没躲开,也沾湿了大半衣服。
“吵什么吵!把链子拿起来,才醒就听到叮叮当当的,烦人!”孟婆的大嗓门吵嚷起来。
原来刚刚的那一道水光是孟婆甩了一勺子孟婆汤过去,生鬼们瑟瑟发抖,喝孟婆汤都十分积极,而那些老鬼,或者孤魂野鬼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地府一开工,孟婆和黑大白他们就会来这么一出,依然习惯了。
还饶有兴致的看着,时不时撸一把彼岸花……旁边的向日葵!一手一把瓜子,嗑的自在悠希
“老孟,你又扔孟婆汤,别发到最后汤不够数了!”黑大抹了一把脸,嗓门大大咧咧,丝毫不介意。
“呵呵。”来自孟婆毫无感情的呵呵一连,日常所有,“你们两个死鬼,锁链轻飘飘的,还非得落在地上哐当,我要去阎王老大那里告你一状!”
“孟婆,你每日都去告状,可最后也没告成,省点口舌吧。”白非常无奈,白白的长指甲一捻,浑身干净清爽。
“我省的和你们吵,赶紧去上班!”最后以孟婆的认真上班态度为结局。
黑大白飘忽不定,锁链化为虚影,两鬼幽幽朝着鬼门关出去,大家完全是无视这两位在冥石前的活人。
这些鬼都聪明的很,活人能来地府?不能!活人来地府吃饱了撑的?不是!而且站在冥石前,大概又是一对不甘心的情侣吧。
嗑晚瓜子的几个鬼“嗖”一下就不见影子,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地府有序的开始运转起来。
“二位要过河吗?”忘川上有一老人家撑杆行近,声音嘶哑的问着,问这两位活人。
路水摇头才到一半就停住,换了话头:“过。”伸手递上两块黑漆漆的石头,老人家手快的收入袖郑
“快些上船,我在孟婆眼底下载人,她怕是要生气喽。”老人家的语气满是熟稔。
路水拉着裴修登上所谓的船,就是一个竹筏,一个四周贴满符的竹筏。
细看幽深的忘川里,满是枯骨白骨,狰狞可怖,大大的嘴张着,骇人极了。
“伙子,学学你旁边的丫头,别往忘川里看,那些家伙可不留情,一不心掉下去连尸骨都没有了,最好你这种细皮嫩肉的活人。”老人家撑着竹筏,声音平缓,只是这话里吓人。
裴修扬起笑脸,也不和老人家争辩。
这忘川的恶鬼才是真正害怕的,张大的骷髅骨,瑟瑟咔咔的往河岸靠去,若是能够人言,一定会哭着喊着“大魔王!”
生的辟邪驱邪之灵,自然让恶鬼等鬼魂畏惧。
路水坐在竹筏边上,脱了鞋就想玩水,再定睛一看,裴修那里是害怕的恶鬼,而路水这就是讨好的恶鬼了,它们散开来,还取了忘川底下最纯净的弱水,让这位洗脚洗个开心,骷髅作样,皆是讨好。
老者似乎有些近视,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俊郎配着大胡子的脸。
看了许久,才蓦然感叹:“路公主怎么回来了?是人间不好玩还是怎么了?”
“判官叔叔,你这大胡子从谁那里偷来的?黑大的?还是鬼叔的?”语气熟识亲近,然后嘴一撇,“近视这个程度了还不去配副眼镜,这别生死簿上勾勒错了哈。”
顺带糗糗这位判官,“怎么地府上班越来越晚了,本来是酉时,现在都快子时了,越来越懒惰了,我要向阎王告状的!”
判官一听一连串,话都没来得及,竹筏停下,到了岸边,顾左右而言他:“你孟姐可想你了,你不去打个招呼?本来都退休了,奈何上次的孟婆最后些时间去了人间续缘,你孟姐特别不高兴,还打算去人间找你的,这事只好推了下来,这些日子的新鬼可是悲伤了。”判官絮絮叨叨不停。
路水一听就心虚起来,摸了摸鼻子,手肘碰了碰裴修,声音的:“慕容七怎么一回事?和安清风甜甜蜜蜜的?”这下才想起来那两位蠢家伙。
喜欢直言,无所畏惧。
藏掖着做什么?
裴修也声回答:“是的,他们两个在一起,心意摆明了后,安清风连工作都不认真了。”醋意弥漫地府,而当事人路水一无所知。
听裴修这么一,悄悄抬头看了眼孟婆,心虚极了,连忙推搡判官:“快走快走,我们去看阎王老大。”
判官跟着动作,很快就消失在孟婆所及视线,恰好那么一瞬,孟婆转过头看了看后面,然后狐疑的转回去,勺子“哐哐”作响,“快点,下一个,这汤喝快一点,那么慢,你是乌龟吗?”
把这些新鬼训的像乌龟,敢怒不敢言。
来到秦广王的阎王殿,一路上和裴修声询问安清风和上任孟婆慕容七的事。
越听越心虚,更加没感觉到醋味漫,前面的判官都隐约觉得不对劲,再联合自己梦中听见的消息。
冥石又添一对婚侣,男方是裴修,女方是路水,也是咱们的公主!???
公主?
判官抚摸胡须的手突然一紧,拽下几缕,微微有些疼痛,而判官来不及心疼就大嗓门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