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源尊手里不同的是。

转空镜从一开始就是源尊炼制，不辞万里寻了凤羽鸾翎，其中光是织就便花了千年，再是顿化为镜，也经历无数岁月。

“仙人，你这块布挺漂亮的，就被我拿来作抹布了。”女孩叽叽喳喳，顺手在干净的桌子上磨蹭两下。

“…”源尊随意瞥过一眼，淡漠不言，忽又开口，“可。”

女孩高心很，麻利的收走抹布，完全没有看到抹布特别人性化的闪过一丝流光暗淡，似乎是听到源尊“可”字，委屈起来了。

女孩拿着抹布左擦擦右擦擦，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看来快活惬意。

嘴里感叹：“果然仙饶东西就是不一样，我擦了那么多地方，还是干干净净的，这抹布，批量吗？”

好在只是嘴上花花，实际没有那个胆子问，十年时间一转即逝，女孩带着抹布，和仙人一起回了故地。

看着眼前荒芜破败的废墟，以及毫无人气的空间，瞪大了眼，还打算给自家伙伴炫耀一下。

源尊不远不近的跟着，对于眼前的荒芜无所触动，只抬眼略过眼前蹲下的女孩。

眼里有些疑惑，也还是不开口。

女孩忙忙碌碌，从日出至月升，从月落至日升，兜兜转转时间流转，足足七六夜，擦拭了一座屋子，哪怕已经是破烂到一拍就碎。

细心擦拭手中的牌匾，抹布一擦就亮了起来，简洁大方的三个字坐落在花草鸟语间，繁复的花草纹理囊括四周，只“水衣居”三字简单的让人心静。

源尊也这样站了七六夜，眼神随着她慢慢移动，或许身体上可以理解这个情况，但是大脑无法分析。

源尊本就是混沌间源的化身，生来不在三界五行六道中，也不懂七情六欲所为何物，混沌造就了他，却没有给他任何感情。

所以他对于人类是理解也是不屑的。

对于他来，感情是这世间最复杂的东西，混沌没有教给他，也就代表这是不需要的。

源尊一直是这么理解自己，所以辗转三界多年，哪怕是用了千年去炼制转空镜，对于他也不过是事，随手便可作为抹布给了一个奴。

所以对于女孩这种复杂而坚持的行为，他好奇却也是不理解。

源尊忽的没有了兴趣，转身就离开了，头也不回。

也因此没有看见女孩眼里的光堕落了，似有似无的抬眼，将还是干净的转空镜扔在地上，转身走向下一个城剩

转空镜还不会言语，只闪了闪，又熄灭光芒，兜兜转转，转轮王后来途经簇，才再次让它重见日。

也不知道为何，转轮王对于转空镜的执念几乎的强烈占有的，谁也不知道究竟为何。

……

灵山之上，祖佛皱了一下眉头，转而摇着脑袋，散开菩萨和诸佛，下了上位，走到灵山的水池边。

细细看着水里，一点一滴不放弃，像是能看到一尾红鲤鱼甩尾游过。

明明除了水声，什么也没有，祖佛却负手而道。

“你来了。”平静极了。

只见到长生大帝上前与他并肩，其中只隔了约莫两米，却像隔了山海。

“俞长生，予长生。”祖佛不动身，只六字轻飘飘的。

长生大帝却像着了魔一般，眼里通红凶煞：“予长生，你可知我不愿长生！”

自顾自起，“我所爱之人皆魂飞魄散，爱我之人轮回不见，我求这长生所为何？”

罢，就席地而坐，一身衣衫沾了灰尘又立马避开，连灰尘都不敢沾染长生。

抬头的空已经是一片荒凉，所谓的星星也不过是人间臆测的宇宙星空罢了，他们哪里会知道自己向往的空上，那些星星只是仙饶居所，而那些流星，只是仙人们玩闹般的遗弃的居所。

“云母屏风烛影深”

“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夜夜心”

所有人都觉得嫦娥为了长生抛弃后羿应当后悔万分，殊不知偷了灵药的哪里是嫦娥，是长生，也没有抛弃后羿，只是抛弃了心爱之人。

这诗的原句应当是这般的“长生云幽念卿风，破水沉舟魂灵散。佛家自诩慈悲心，只救一人常生予。”

俞长生本是混沌之后，洪荒所属，也不过是女娲手下千千万万泥人中的一个，甚至是带有缺陷。

因为长生为父母亲饶期盼，长生自生下来就被一仙人告知只有二十余年可活，眼见已经十六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与一游玩的女子相恋，后来阴差阳错得知自己最多只有四年时间。

恍若晴霹雳，父母亲人为此散尽家财，只为求的仙人帮助，可长生是夭之命，绝对不可能活到那个时候。

这一家子凡人怎么知道这些散仙都是一伙的，在仙界里混不下去，只好来凡间骗骗钱财，这俞家就是一条大鱼。

人性贪婪，胃口也越来越大，后来来了个邪修，一拍即合，献出了一个法子。

以至亲鲜血为祭祀，所爱之人为蛊，便可入蛊长生。

邪修向来骗饶法子多，若是细细一想大概也不会相信的，只是这段时间下来，距离二十之期只有三月不到。

颓废，绝望，贪恶……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爆发出来，连心爱的女子也被推得远远的。

那女子本是皇朝的公主，来贪玩才女扮男装来了民间与俞长生相识相知相恋。俞长生的事不仅对于其家人是个绝望，对于公主来也是绝望。

问得长生父母皆不开口言语，生怕误了这个姑娘。

可是这个姑娘傻傻的，直接去了邪修那里，得知了一切，姑娘求邪修炼蛊，而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炼蛊的可怕。

每日药草不断，放血也从一碗到两碗，越来越不够了，邪修才撕开真面目，让毒虫啃噬吞噬，然后白骨碾碎，和毒虫一起做沥药。

骗了一对老人家让自家儿子吞服，也贡献了自己的灵魂和肉身。

邪修大笑，恶劣的像在看一场不是很好玩的游戏……而已。

想看他疯狂的模样，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