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不自己给本王?”
“她说,你不愿见她。”
……
“元姑娘真的选择进宫?”符晓坐在马车上,抻头瞧着李知瑾,轻轻皱着眉头“那摄政王怎么办……”
“他啊。”李知瑾意味深长地淡淡笑着“不舍之余,尤为担心。”
小丫头深深皱起眉头,“相伴多年,不舍在所难免。只是皇室提拔官位,又何为担心?”
李知瑾回眸看她一眼,而后又陷入无线沉思之中。
前日南泊同亲自到将军走一趟,竟是希望自己可以进宫一趟,在燕皇和吕太后的面前保元清澜平安。
其实他不太明白,虽然上次入賀殿行刺一事,元清澜有参与其中,但此事过去很长时间,按理说应该早就了结。至于吕太后召元清澜入宫,难道不就是简单的提拔吗?
可是按南泊同的担心,元清澜此次进宫或许是个局。
“符晓,”李知瑾很认真地看向女孩“一会儿进宫,你去找娴儿……”
书房里,寂静无声,除了整齐摆放的书卷和成堆的卷画,空荡荡,无半分人情味儿。
南泊同在椅子上休憩了很久,才缓缓起身,最后拾起桌上的信纸。
纸张革新,星点的声响似划破寂静的长夜。信纸不长,但足足两张,密密麻麻的大字整齐洁净,像刻印其上的墨刷如序。
周遭点了蜡,展开的信纸被铺平在桌面上,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捋着纸的正面,他的目光如炬,深深投进那些黑色字迹中。
[十年前的少年喜欢书卷,向往自由。]
九岁的元清澜的捉了一只小麻雀,装在玉罐子里,打算养起来。
有一天,少年注意到了可怜的小家伙,抱起罐子,最终放生这只只愿在天空展翅翱翔的麻雀。
[你说过,很早的时候就向往城外的生活,像那只麻雀一样,不知归途,却能寻觅属于自己的家园。]
“主人,达官显贵有什么不好?这里的权和势,也许是平常百姓家几辈子羡慕不来的。”
九岁的元清澜很淘,满院子乱跑,捉蚂蚱,捕蝴蝶。每每这些小昆虫就要到手的时候,总会被突然出现的南泊同制止。
他会拦腰抱起小女孩,抱离院子,抱去平江阁。
“权,势。是累身又累心的东西。我不喜欢。我喜欢干净自由,不收拘束的生活,那是我所向往的,却暂时无法企及的。”
“那是什么样的生活?”
少年出了屋子,目光最终投向远处的山巅……
“一间小屋,一座园子。一架诗书,一把长吟。外有兄长谈笑风生,内有妻女常伴左右,若此,足矣。”
[十年前你厌权,十年后你喜权。甚至为此不惜沦陷你的本心。]
南泊同眸眼微微泛红,披靡着指腹,翻到第二张纸。
[我从未背叛,只是不想主人痛苦地沉溺于杀戮血腥之中。于我而言,主人的选择可以是大千世界任何一物。可我的选择,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你。]
[我们的十年,纵然世间万物,不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