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收回刚才的话,您能不杀吗?”
“……”
韩子桀霎时凌乱,只觉手里的剑快要握不动。那方才她说了一大堆让他听不懂的话,和着在过嘴瘾?
“好了韩兄,你就别吓唬她了。”容敬走上前来,试探地拿走了男人手里的剑,转头交给宇文晏“她快哭了。”
眼见长剑被拿走,符晓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刚才那些话都只是她心里憋屈才滔滔不绝地说出,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这个人从小胆子就不大,怕疼,怕死。
……
元清澜本是和乔儿一样在李知娴的身后行着,不多时,李知娴支走了乔儿,随后将元清澜拉向手边一侧。
“元姑娘不用拘谨,你是兄长的朋友,也就是本宫的朋友。”李知娴温柔地笑着看她“本宫有一事想问,说起来也算是私事。”
“贵人且问便是。”
二人并肩走在皇宫的路上,莞尔有风吹过,浮来阵阵浓郁的花香。
“不知元姑娘,这么多年可有心上人?”
话已出,问者有心,听者心惊。
“奴婢心中有人。”
李知娴偏过眸眼,视线中女人的侧颜平淡凝脂,白皙动人。她眼中的元清澜有种独自美丽的气质,似与这凡尘格格不入。
李知娴硬是扯出笑容“那元姑娘的心上人叫什么名字?”
这样的一个女人,日日夜夜待在南泊同身边……
李知娴正过眸眼,顿时心中一阵酸涩,本就不平静的内心因妒忌涟漪迭起。
过了许久,也不听身旁女人回答,李知娴开口问道“应该不是宫内人吧?”
“嗯。”
“城中人?”
元清澜脚步停下,她的目光落于李知娴的身上……莞尔,女人缓缓开口:“府外人。”
李知娴皱起眉头,因元清澜的一句“府外人”,心底顿时平静了不少。
难道她的心上人不是南泊同?是她有意隐藏,还是自己想多了?
李知娴温柔地笑起来,似故意打趣她道“你何时有了心上人,摄政王知道吗?”
“奴婢的小事,王爷怎么会知道。”
元清澜想起,不久前的王府设宴,面前这位李贵人就是亲自到访过。她记得,当时在王府门口,她关切地询问过自己主人的情况。
“奴婢斗胆问一句,贵人,和摄政王很熟吗?”
何时二人已经到了西宫门,马车就在不远处停着。
李知娴心底又开始灼伤酸楚,一想到自己哪怕梦中都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南泊同,醒时却身在帝王家,嫁了燕朝皇室。
元清澜问她,和南泊同熟吗——熟吗?连话都不曾交谈过几句。
“本宫和摄政王,只是儿时相识,后来见过几次面而已。”
谈及,李知娴的眸眼早已泛起红色“元姑娘,若有人心底藏着一份情,那么藏多久,才算的上深情?才能得到回响……”女人情不自禁回头,望着囚笼一样的皇宫“七年够不够?”
她的语气夹杂着道不尽的委屈和惆怅,仿佛压抑心底许久的痛苦终于有了轻微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