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爷,您睡了整整三个小时啊三个小时!”吕锋嘴里嚼着什么东西探头进来,表情浮夸的说道,并递了一个泛着食物香气的袋子给蒙越。
蒙越摇头,吕锋收回,几口干掉,嘴巴一抹,坐进副驾。
蒙越把慕以瞳抱起来,放在腿上,她自发的将小脑袋扎到他怀里。
他搂住她的上半身,下颌抵着柔软馨香的发顶。
呼吸相融,交颈而眠。
吕锋鼻子泛酸……
以前,越爷就算进入沉睡状态,也是一把满弓,绷到极限。
这会儿,他全然松懈。
越爷身居高位,可少有人知道他活得有多辛苦,无数次火中取栗,只身涉险,刻在他身上的伤疤跟他获得的荣誉成正比,世人赞美他,女人贪恋他,妄图从他身上获利的,指望他飞黄腾达的……
而慕小姐,是个谜一般的存在……
……
慕以瞳醒来时,太阳悬在了半空。
她几乎是横在了蒙越腿上,一手在后面揪着他衣服,另一只手勾着他脖子,他的脸贴着她颈侧,吐纳细微绵长。
车已停,前面没坐人,几个男人站在车外,透过挡风玻璃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两。
众目睽睽下她实在睡不下去了,稍微一动,他就醒了。
外面的人集体转过身去,装作若无其事的交谈。
慕以瞳不敢看蒙越,垂着头从他身上爬下去,刚握住门把手,一堵温热宽阔的胸膛骤然压上她的脊背!
慕以瞳身躯一僵。
他没有进一步靠近,只把大手绕到前面,轻轻的覆在她手背上,慢慢包拢在他粗糙的掌心,慵懒磁性的嗓音缭绕在她耳蜗周围,“睡过,就想跑?”
慕以瞳回头,他的眼睛像是没睡过觉似的清醒,眼底闪烁着迷人流光。
她不自觉紧张,舔了舔唇,“我睡相不好,才说过要矜持,却跑到你腿上去了。”
他陡变炙热的眸光流连在她唇上的水渍,有种想要探入她口腔,揪出那一小片粉红舌尖的冲动,粗大的喉头上下滑动,“我抱的。”
慕以瞳一愣,咧嘴笑得像一个讨到糖吃的小孩,“蒙越,你真好。”
蒙越回味着‘蒙越’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奇妙感觉,为她推开车门,“你父亲住在这里,周围或多或少都有他的耳目,我出去露面,不合适。”
慕以瞳一点都不介意,她甚至打算进入京市就下车的,京市是他的地盘,他对京市了若指掌,京市各方势力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他有太多不便!
她下车。
吕锋将她的拉杆箱放地上,朝她点头致意,上车。
目送车子消失在视野中,慕以瞳拖着拉杆箱,坐在路边一把破旧长椅上。
天空飘起了细雨,她从雨幕中,看向不远处的巷子口,最里面的四合院里,住着她夜夜思念又没脸相见的亲人们。
雨越下越大,路上匆匆跑过几个人,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到化为一座雕塑的她。
陌生的地方,她可以尽情发泄悲伤的情绪,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自己也分不清楚。
她仰头看天,雨水瓢泼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