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身体经过锻化结实耐造,一般修士承受不了的压力她都能承受得了。
于是咬着笔尖冥思苦想了良久前几天晚上,乔晚终于研发出了新招式。
简称丢你雷某改。
和之前用手搓电球不大一样这一次直接将灵力通过经络运输藉由拳头出招补过脉炼过皮炼过骨再加上有天雷锻体和力珠加成乔晚的身体能承受得了这瞬间贯穿全身的电流,还能转化为迅猛的爆发力。
身如迅雷,动如雷霆。
整个人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气势汹汹地砸了过去!
跨坐在妙法身上乔晚精神奕奕。
成了!
成功的喜悦激荡着内心过了一秒之后,才隐隐察觉出来有点儿不对劲。
何止不对劲,不远处绿腰和孟温良等一干不平的弟子脸色都“刷”地一声变了惊恐地看着乔晚跨坐在妙法身上。
骑着前辈什么的,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且没礼貌了!
感受到身下的不对劲,是隔着袈裟都能感觉出来的紧实腹肌,乔晚如梦初醒一个激灵,火烧屁股一般地连滚带爬滚了下来,中间一个踉跄,一头磕上了妙法胸口。
埋胸。
那一瞬间,乔晚心神微妙地一阵恍惚,眼前仿佛倒映出了连绵起伏的山峦,眼神都呆滞了:果......果然是十分广阔的胸襟。
过了半秒,意识骤然回笼,乔晚心口一紧,顺着脊椎骨一路到头皮,一串儿仿佛都麻了:“前前前辈?你没事吧?”
但对上妙法的视线后,乔晚愣了一下。
和想象中尊者黑脸的情况不一样,妙法微微一怔,像是有点儿失神,绀青色的眼里倒映着的,只剩下了这抹漂亮卓绝的剑光。
这的确是一把好剑。
妙法抬眼,看了眼乔晚,神情突然变得有点儿复杂,过了一会儿,才缓和了面色,收敛了神情,淡淡地回复了一声:“我没事。”
乔晚一爬下来笔直站好,妙法也随之站起身,脖子上那滴血珠顺着脖颈,一直滑进了袈裟里。
“既然你已经打破我身上的护体金刚罩,这一场算你过关。”妙法尊者道,再一看乔晚有些发愣,立即没好气地皱眉轻喝:“发什么呆?与人切磋喂招,本就互有胜负,你难道还怕我因此责怪你不成?”
日光下,眉眼像是小楷勾勒而出,锋锐俊丽。
乔晚猛然回神,红着脸摆摆手:“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有点儿怪羞耻的,不过一想到自己这时候顶着的是小号马甲,乔晚很快就把这些念头抛到了脑后。
前辈太过正直,自己不能多想。
乔晚捡起剑,上前道谢:“多谢前辈指点。”
过了一会儿,一直都没听见有妙法的动静。
佛者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和她手里的剑。
这一剑,的确是一把好剑,出剑时,快而坚定,漂亮清冽,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在找的一把剑,必要时,也会成为他唯一的退路。
想到这儿,妙法默默阖上眼,掩去了眼里那点儿幽深复杂的心思。
乔晚惊讶:“前辈。”
妙法道:“我没事。”
等再一睁开眼,眼神光一如既往的冷厉明亮,就是看着乔晚的眼神,让乔晚有点儿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心里莫名其妙地跳得飞快。
“这一场你已经过关,接下来还有第二场等着你,望你往后这几天里勤勉修炼,莫要懈怠。”
妙法口中的第二场,是在他手下撑过十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骑在了身下,太过羞耻的缘故,这一次妙法出手那叫一个凶狠霸道,招招打得乔晚泪流满面。
晚上回屋的时候,一个人默默对着镜子疗伤。
镜子里的少年眼神坚定,就是脸有点儿凄惨,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头发毛毛躁躁地披散在肩膀上。
乔晚皱眉抿唇,把袖子里的菩提子往怀里一塞,握紧了拳!
第二场,也一定要赢!
等到第二天,跑操口号变成了:“不平书院,法力无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眼看一帮不平弟子们个个打了鸡血一般,振臂高呼。
李判:......
时间在特训中走得飞快。
拼死训练了四五天,到了第八天,乔晚终于能在妙法手下撑过了十招。
于此同时,三教论法会第二场也要开场了。
当天一大早,李判、乔晚领着一干不平弟子,准备出发。
这一回,到场的基本上已经都是熟面孔。
不过乔晚和李判一干人刚登上花座峰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放眼看去,不平的弟子都身穿一袭说好听点儿是朴素,说难听点儿是穷酸的青布衫,脚下蹬着粗布履,一路乘坐11路,上了花座峰。
像是没看见峰顶那或好奇或轻蔑或不在乎的目光,李判脸色不变,沉稳地指挥着这一干少年少女们,在观礼台上坐下。
刚一坐下,一众不平弟子立刻感觉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敌意。
循着这视线看去,只看到了一排善道弟子端坐在观礼台上,白衫迎风而动,看上去个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不平弟子横眉怒视,还没发作立刻就被李判给摁了下去。
“师......师叔?”被摁下去的小弟子,一脸懵逼。
李判不动声色:“勿要多生事端。”说完,看向了乔晚。
距离第二场论法会还有两刻钟开始。
李判道:“去吧。”
乔晚按了按腰侧的剑,点了点头。
“山长。”就在这时候,一个不平弟子探出头,神情如同对接头暗号一般郑重:“不平书院,非同一般,拳打善道,脚踢昆山!”
不就是善道书院吗?!干他丫的!
看着乔晚远去的背影,听到这最后一句,李判心里一沉。
真想脚踢昆山,谈何容易。
乔晚现在缺一把本命灵剑,而修补闻斯行诸,还缺不少材料,这里面,其中有一样赤火金胎。
赤火金胎太稀有,跑遍整个修真界都没见多少。
乔晚特训的那十天时间里,他趁着论法会上,各教派群英云集的机会,四处寻访留意,终于打探到了点儿和赤火金胎有关的消息。
据说,有一批赤火金胎现在在昆山玉清真人手上,正准备为自己门下的小徒弟锻造一把新剑。
乔晚要想锻造出自己的本命灵剑,到时候,就不得不往昆山跑一趟,就是不知道,等这场三教论法会结束,她愿意不愿意再回昆山了。
……
第二场论法会和第一场不太一样,这一场不设在花座峰。
乔晚往高台上看了一眼,也没看见妙法尊者的身影。
有了在识海梦境的经验,乔晚大概能猜出可能还是因为心魔的缘故,难怪从当初认识起一直到现在,尊者就一直处于闭关,闭关再闭关的状态。
按下心头浮起的一阵古怪感,乔晚定了定心神,看向负责这场论法会的光明殿弟子。
将各教派弟子召集到场之后,有大光明殿弟子挨个分发了玉牌。
分发玉牌的大光明殿弟子笑道:“这第二场的相关信息,都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这玉牌上了。”
“大家就按照玉牌上的指示行事。”
“没有队友,不过诸位道友要是想自己组队,那也请便,不过玉牌不会提供任何便利。”
乔晚看了眼手里的玉牌。
没有地图,没有小红点,也没有队友。
这一次光滑的玉面上,浮着一个光秃秃的大字。
“东,舟浮镇。”
旁边儿还画了个一炷香的图案。
这就是往东舟浮镇走的意思?在一炷香的时间里?
抬头一看,所有人捧着玉牌,各个也都是一脸懵逼。
“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的话,那这次论法会就开始了。”
光明殿弟子行了一礼,转身一敲身边儿的小钟。
铛
宣布第二场论法会正式开始。
玉牌上的那一炷香,头顶立刻窜起了一点儿微亮的红光。
乔晚揣着玉牌,扫了一圈儿四周,只见周围所有人,严阵以待,一声令下之后,个个都放出了飞行法器。
哗啦啦都对准了一个方向东!
看来玉牌上的提示都是一样的,乔晚不再犹豫,赶紧架起一道儿剑光,冲进了拥挤的人流中。
眨眼之间,花座峰上万剑齐发,如同晴空下,无数道耀眼的流星。
这万剑齐发的架势虽然帅,造成的后果却是十分严重的。
半空中,堵车了!
鸠月山地势比较复杂,高山此起彼伏,有的飞行法器比较贵,架上剑光之后,一骑绝尘,能一举冲上万里高空,俯瞰整个鸠月山的山势,还有的飞行法器,走的是比较平民大众化的路线,就比如乔晚目前正驾驶的这款。
在下山之前,乔晚一直用的秋水含光剑,早就被戒律堂给拿了下来,现在,乔晚手上用的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旧剑,没什么独特之处,好在还算趁手,但和这半空中各色的宝剑一比,顿时黯淡无光,相形见绌。
才往前飞了一段路,乔晚后脑勺一凛,立刻察觉出来了点儿不对!
后面有人!
脚蹬长剑,在半空中来了个急转弯。
一道饱含杀气的剑光,贴身“倏忽”擦了过去。
乔晚迅速抬眼一看,只看见了片绣着金色“善”字的衣袖。
那刚刚踩着剑光飞过去的善道弟子郁子行,高高地飘在半空,扯着嘴角冷笑,乔晚背后看了一眼。
乔晚后心一凉,心头顿时浮现出一抹不详的预感。
无数道剑光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从下面儿俯冲上来的一道儿炫目剑光,顿时把乔晚掀翻在了半空!
糟糕!
极速坠落的失重感猛然袭来。
乔晚伸手一把扣住了还在飞行中的旧剑,剑刃深入掌心,割开了一条薄红,这还没完,刚把自己成功挂在剑上,身侧又传来了点儿呼啸的剑鸣声。
右边儿!
一个少年儒修脸色惨白,惊恐地看着被“挂”在了剑上的乔晚,刹车不及,脚下踩着的飞剑风驰电掣一般地冲了过来。
“道道道友!!让让啊啊啊啊!”
乔晚:!!
眼看就要发生空中交通事故,千钧一发之际,乔晚手上用力,剑刃又深入了掌心几寸,硬生生挂在剑上一荡。
呼啦
少年儒修踩着剑,风一般地刮了过去。
但这么做,造成的后果则是连锁的。
瞬间,半空之中追尾装车,乱成了一团。
“让让!让让啊!!”
“你怎么御剑的?!没长眼睛吗?!”
“这位道友,你捅到在下的腰子了!!!”
于此同时,又要几道杀意凛然的剑光直射了过来!乔晚挂在剑上,上下左右躲闪间,还是冷不防中了招。
一道剑光入体,扣着剑刃的左手被戳出了个血洞,好在有锻体加持,伤口不算太深。乔晚沉下一口气,用力腾跃,摇摇晃晃地好不容易翻上了剑。
头顶
察觉头顶的危险,乔晚将身平仰,虽说躲过了这道夺命剑光,半个身子和后脑勺却探出了剑外,下面儿是绵延不绝的鸠月山,稍有不注意,就有掉下去粉身碎骨的危险!
善道书院的见状,面色一喜。
好机会,陆辞仙现在形单影只,妙法尊者不在这儿,既没靠山,也没后台,就趁着这个时候下手!
郁子行微微一笑:“陆道友,一个人御剑的时候,要小心啊。”
几道剑光不约而同,各分方向,朝着乔晚削了过去。
眼看避无可避,没办法乔晚只能调转全身灵力,护住全身各处经络,选择咬牙用身子抗这道道凌厉的剑光,转眼之间,薄薄的青布衫子里,洇出了点儿薄薄的红。
想把她踹下去,没那么容易!
善道弟子齐齐一愣,完全没想到面前这不平书院的这么硬气,竟然选择用身体来扛剑,硬生生在半空中,和他们纠缠了这么长时间。
郁子行脸色一变,不能再拖了,现在不逮着机会把这陆辞仙给摁下去,等落了地,就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就算是个体修又怎么样?
他就不行,他们这么多同门一块儿出剑,还摁不下去一个陆辞仙!
剑意如虹。
就在这各色虹光大盛之际。
乔晚感觉头顶飚过了一道儿迅猛的剑光,一只宽大的手伸了过来,乔晚不假思索,当机立断地握住了这只手,紧跟着身子一轻,已经落到了另一柄飞剑上。
另几道剑光,同时逼退了郁子行一行人。
猝不及防被一剑削去了半截头发,郁子行一愣:“谁?!”
眼前一晃,乔晚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刘辛文站在剑上,朝着她露出个微笑:“陆道友。”
乔晚一转头,就看见了之前搭伙过,一块儿推过,刷过人头,结下了深厚革命情谊的一帮三教弟子们。
少年们脚下踩着的飞剑,结成了个剑阵,稳稳地护卫在前后左右,一边儿御剑,一边儿热情且友好的挥手。
“陆道友!”
“陆道友,好久不见!”
这怎么?
郁行之和附近善道弟子面色各异。
这怎么会多出这么多人?还全都围到了陆辞仙身边儿?
长空下,剑光呼啦啦飞掠而过。
少年们凑到乔晚身边儿,开朗地招招手,在明晃晃的太阳光下咧嘴一笑:“陆道友,上回谢了,这一次也一起组个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