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宫女装，柳扇推开了隔壁的房间，已经有好几个姑娘围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看到有新人来，注意力都放到了她的身上。

“你也是被拉来当宫女的吗？”有人好奇地问。

柳扇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默念：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姐姐这样的容貌怎么也来当宫女，当魔君的二夫人都可以了。”远远地又听见一个待选宫女酸不溜丢地说。

柳扇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无论在什么宫里，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波诡云谲啊。

她只能笑了笑，连连摆手。

众人看她不怎么说话，以为她是内向的性子，也就不打趣她了。

“姐姐，你说这话可小心被夫人听见了。”另一个姑娘说道，面上小心谨慎的样子。

“有什么好小心的，整个蝉语宫谁不知道她是趁着前夫人难产去世上位的？兴许是之前造孽太多，至今膝下无子。本来家里给我说，我还以为是要来选当二夫人的呢，没想到只是个宫女。”

魔界的大佬们行事都是这个风格吗？一言不合就爆出点宫廷秘辛来。柳扇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似乎知道得越多，招来杀身之祸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就是，听说她脾气又不好，又善妒，我们这些年轻貌美的进去的可不是要被她整死嘛。”

“是啊，是啊，怎么办，不如往脸上抹点泥吧？”

“这样会不会太刻意了呀。”

“……”

诸位，实在是太敢说了吧……柳扇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

短短中午吃个饭的功夫，柳扇把这位现任魔君夫人从进宫到上位到转正的历史了解了个一清二楚，连她喜欢什么颜色，讨厌哪种糕点都听得明明白白。柳扇暗暗记下了，仿佛为中选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下午，姑娘们说得累了，正打着哈欠想休息的时候，门“吱伢”一声被打开。

“姑娘们，准备出发了。”沈主管声音毫无情绪，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姑娘们怠惰地从位置上起身，排成两列，浩浩荡荡地往蝉语宫的偏厅走去。柳扇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共十位姑娘，而魔君夫人只需要两位新宫女，这五分之一的概率，还得好好把握。

柳扇挑了个队伍第二排的位置，既不显得跳脱，也不显得落后。

“前面就是了。你们先在这里等候，我去禀告夫人。”沈主管示意她们停下，自己走向了远处的一个幔帐。

从柳扇的视角看去，幔帐底下最靠外面坐了一个衣着曼丽的女子，她的头饰金光灿灿，即便只是远远看去，也能感受到金色薄纱裙下她曼妙的身姿。她的身侧有另外两个身影，由于距离较远，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着黑色衣衫，另一个着的是淡紫色衣衫。不知为何，柳扇突然觉得周身涌起了一阵恶寒。

“我现在正在招待贵客，没空管这些，你让她们再回去等会，我有空了会去见他们的。”在远处的等候的姑娘们隐隐听到了夫人的声音，虽然声音中自带一种媚态，但颐指气使的口气也隐约可闻。

“是，夫人，我这就去安排。”沈主管没有说什么，似乎很习惯这样的场景，礼了一礼便要退下。

“魔君夫人要选宫女？恰好我在此地要小住几日，不知可否讨要一个？”神寂喝了一口茶，一本正经地说。

魔君差点把嘴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以为神寂又是在进行着什么冷幽默。但一看神寂的神色，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