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莫垚按地址来到云睿海诚公司。前台小姐姐将莫垚引到总裁办公室。
徐佩新见是莫垚,起身从办公桌前起身向茶桌走去,同时招呼莫垚过去坐。
“喝什么茶?”
“红茶吧,谢谢。”
“你先问还是我先说?”徐佩新娴熟地烧水泡茶。
“您先说吧。”莫垚把背包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向椅子后面挪了挪,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好。公司的人力总监是我太太的弟弟。因为我和我太太准备离婚的原因,从去年底开始,他在人员安排上做了一定的调整。公司现在有比较严重的飞单现象,营业额也下降了不少。一方面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公司股东和员工承受损失,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直接通过法律手段解决,对公司发展不利,也希望再给他一次机会。再者,把他换掉也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徐佩新说得云淡风轻。
“我冒昧的问一句,既然这些事情是因为您要离婚才引起的,那您离婚的原因是什么呢?”莫垚直接了当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十年婚姻到今天,我和我太太都患有抑郁症。分开对大家都好吧。”徐佩新的笑容里带了两分苦楚,将洗好的茶杯放到莫垚面前的茶托上。
“那您为什么不请一位能力更强的助手呢?”莫垚追问。
“这个圈子不大,我要想在圈子里挖一个职业经理人,估计还没入职他就已经知道了,即使安排进公司,也做不过一个月就会被逼走。”
“但我不觉得我有能力帮您,况且我也不觉得我适合做那个打小报告的人。”莫垚品了一口杯里的金骏眉,鲜活甘爽、蜜香馥郁。
“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内的工作就好,你不是我的眼线,也不需要打小报告,当然你也没有任何特权。但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找我。”徐佩新给莫垚添了茶。
“好,我愿意试试。”莫垚突然觉得这个事儿有点意思。
“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随时。”也许莫垚自己都没意识到,对徐佩新的兴趣远大于事情本身。
又聊了几句,徐佩新叫来助理孙振南,交代道:“这是我朋友的亲戚,叫莫垚,来咱们公司实习,你安排一下吧。”
“好的。那请莫小姐跟我过来办一下手续吧。”孙振南二十五岁上下,看起来很是干练。
孙振南带莫垚到人力资源中心填了表格,莫垚被安排进了行政部做助理,下周一入职。莫垚腹诽,还真的是打杂小妹。
从公司出来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莫垚拦了出租车准备去老杨家蹭饭,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奶酪棒给弟弟当零食。
表姑姑陈依纯刚把门打开,小胖子杨小晨就扑过去挂在莫垚身上。莫垚把小晨抱起来西笑着说:“你要是再长胖,姐姐就抱不动了!”
“那等我长大了,我可以抱姐姐呀!”小晨咯咯地笑。
莫垚把小晨放下,从背包里拿出奶酪棒,说:“拿去给妈妈,经批准才可以吃。”
莫垚换了拖鞋,径直向厨房走去,路过餐桌,看到做好的油焖大虾,莫垚偷偷拿了一只塞进嘴里。
“又偷吃,你也不怕教坏小朋友。”在厨房忙活的老杨看到莫垚正在嚼东西道。
“反正又不是我家小孩儿。”莫垚咽下嘴里的东西,无所谓地说:“老杨厨艺有所精进呀,不错不错,继续努力,不要骄傲。”在厨房巡视了一圈端着刚做好的回锅肉出去了。
和小晨玩了一会儿,带小晨洗了手,坐在餐桌前等着投食。
“下午去了公司,怎么说?”老杨摘下围裙坐下,拿起筷子示意可以开动。
“下周开始深入虎穴。”莫垚端着碗,夹了一块辣椒,“作为一个杭市土著,烧了一手好川菜,厉害。”
“那就好,你也不吃亏,提前实习,还有工资拿。”
“别提工资了,一个月3500,还没有我饮品店分红多。”
“放心,他不会亏待你的。”
“表姑父?”
“打住,你这么叫我准没好事!”
“我算了一下,我去上班每个月打车就得一千多,太不划算了。要不,把你的小POLO借我吧。”莫垚晓得乖巧。
“垚垚从小到大都不会吃亏。”陈依纯忍不住笑着说。
“你忍心吗?我那可怜的工资,你还好意思薅羊毛,良心不会痛吗?”老杨抗议。
“表姑姑赚得多啊!对了,是你让深入虎穴的,所以你得炒了我助理的工作,饮品店也得帮我盯着点儿。”莫垚继续加码。
“儿子,多吃点。”老杨权当没听见,给小晨夹了一只虾。
吃过晚饭,莫垚和陈依纯带小晨下楼玩,临出门的时候,莫垚拿着玄关上的POLO车钥匙对着老杨晃了晃,“谢谢表姑父!”
老杨叹了口气去厨房洗碗了。
“表姑姑,给老杨换台车吧,他又高又壮,跟开个玩具似的。”出了电梯,莫垚开口道。
“你还不知道他?我早说了让他换车,他说要存钱给小晨娶媳妇。”老杨的收入不算高,但陈依纯是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虽然生了小晨以后接的案子少了,但收入还是不错的。
“饮品店的分红我转到你银行卡里了。”当初莫垚开饮品店的时候,钱不凑手,跟表姑姑借了5万块。陈依纯说是算她入股,赚了她拿分红,亏了就算投资失败。一年多的时间,分红竟也收了五六万了。
“上次就说了本金还完了,以后不要再给我了,我又不缺钱。”
“就当是我跟姐夫租车的钱吧。”莫垚牵着小晨胖乎乎的小手慢悠悠地走着。
“我是云睿海诚的法律顾问,是我给徐总建议让你去的。”陈依纯说。
“为什么?”莫垚疑惑。
“从2003年徐总创业开始,我就给他做法律顾问,到现在八年。徐总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人,也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人。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心太软。有时候一个人背负太多无谓的责任并不是伟大,而是危险。我想这也是出现现在局面的主要原因。”陈依纯解释。
“那我应该怎么做?”莫垚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要处理云睿海诚的问题不难,走法律途径陈磊没跑。陈磊是徐总的小舅子。但是徐总不想把事情做绝。你很聪明,而且我觉得你杀伐果断的性格可以给徐总一些影响。所以你不需要有意做些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莫垚陪小晨在广场玩了一会儿,开着老杨的POLO去了饮品店。
米莉娜见莫垚过来,让兼职的学弟给老板做了一杯奶茶。
“啥指示啊,老板?”米莉娜是辽省人,说话自带喜感。
“老板我下周开始要去上班了,这里除了收钱,别的我不管了。”莫垚喝了一口奶茶,“店长,麻烦下次给我半糖,谢谢。”
“上哪上班去啊?”
“一家公司,去做打杂小妹。”
“你是缺钱啊,还是闲的没事干啊?”米氏问句。
“闲的。”毕竟真实情况也不方便多说。
米莉娜也没多问,莫垚做事总有自己的逻辑,她弄不明白,也懒得琢磨。
晚上店里客人不少,莫垚跟米莉娜忙活到将近十点,打烊回了宿舍。
洗完澡到走廊里给秦书磊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她要去上班的事,嘱咐秦书磊说:“你要每天关心我是否健在,毕竟是深入虎穴。”
“要是这么说的话,你这应该是荣归故里呀,毕竟是我家的母老虎。”秦书磊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