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说十根小黄鱼，而不是十条。”莫垚看到程总脸上的尴尬，说道。

“对嘛！这么说我就懂了。”

“轮到羽汐了是吗？”莫垚继续说。

“‘玲珑塔’？”陆羽汐看看眼前的蒜泥白肉，小心翼翼地说出答案。

“可以。”其实大家都觉得这个答案比较勉强，但都没计较。

游戏继续，等到所有的菜都上齐了，程总喝了一杯，魏导喝了一杯。答案中最经典的应该是莫垚说的“虾扯蛋”，那道菜本身是叫千丝白灼虾，最外面一圈是煮过的剥好皮的虾，第二圈是调了味的粉丝，中心是个生蛋黄，吃的时候把蛋黄搅散和粉丝拌在一起。莫垚脱口而出的“虾扯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你不是川省人吗？这东北方言都知道？”程总问道。

“我大学室友是辽省人。事实证明掌握一门言语是多么重要！”莫垚笑着回答。

饭局全程陆羽汐参与度不高，莫垚倒是喝了不少酒。

大家都喝得差不都了，莫垚才听到几句正事儿。昆爷瞄上了通市郊区一个60年代建成工厂，工厂加上配套有两万多亩地，现在工厂已经搬迁到其他地方了，属于闲置状态，昆爷想接手过来，做成主题影视城，走特色旅游路线，希望魏导和武总能给些意见，或者大家一起做。

莫垚毛毛算了一下，两万亩，单是启动资金都要几十亿，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哆嗦。

饭局结束，程总主动提出送两位美女回去。

陆羽汐和莫垚一起在莫垚家楼下下了车。

“你要回家，还是住我家？”莫垚问陆羽汐。

陆羽汐犹豫了一会儿，说：“我还是回去吧。”

“那我送你。”说完莫垚拦了一辆出租车，跟陆羽汐一起上了车。

“衣服等我洗好了给你送过去吧。”今天的局对陆羽汐的触动还是蛮大的，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正版云昔的高定，但设计剪裁和面料都比自己衣柜里的衣服好很多。

“好。”如果这套衣服是成衣的样衣，莫垚就送给陆羽汐了，但这件衣服是钱昔设计，苗可可做的，莫垚不能送人呢。

给陆羽汐送到楼下，莫垚没下车，喝了酒的缘故吧，有些犯困，直接让师傅又把自己送了回去。

莫垚洗漱完睡得那叫一个香，而另一边的陆羽汐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陆羽汐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和莫垚比，但潜意识却做不到。如果今天不是魏导在现场，陆羽汐会觉得这几个人是骗子。明星、名导的名字在这几个人嘴里说出来就像隔壁张姐一样普通。

莫垚不过来京市两个月，认识的人就比自己在这四年里认识的所有人都厉害，而且还是自己所在的演艺圈，这让陆羽汐没办法平静。是说莫垚的运气太好还是自己时运不济呢？好像都说不通。一开始陆羽汐真当莫垚是害怕，让自己陪着去的，但现在她怎么可能不明白莫垚的用意，只是没挑明罢了。

莫垚对陆羽汐来说一直是纠结的存在。从小莫垚就是陆羽汐妈妈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到了现在，莫垚轻而易举得到的，对自己而言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陆羽汐知道莫垚没有施舍的意思，但陆羽汐也做不到坦然受之。

熊涛到京市是周五，刚好是星随音动冠军争霸赛的前一天。跟熊涛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助手万奎。

熊涛和莫垚约在了咖啡馆见面。上次见面还是春节莫垚从泸市回杭市路过蓉城。

“这次是特意来找你的。”熊涛说。

“前几天徐总跟我说了。我爱钱，但这个股份我不能要。”莫垚不等熊涛开口，先拒绝道。

“先说我的事。我是特意过来给你送请柬的。我下个月结婚。”熊涛递给莫垚一张卡片。

“恭喜哦！一定到。”莫垚接过请柬，看到上面新郎新娘登对的照片，由衷地祝福。

“本来想去年结的，但她爷爷找人算了，说去年不适合结婚。”熊涛笑着说，无奈中带着些宠溺。

“真好！你现在是苦尽甘来了。祝你永远幸福如意。”莫垚知道熊涛得到现在的一切有多么不容易，也明白岁月静好对熊涛来说是多么难能可贵。

“你呢？来京市还习惯吗？”熊涛问。

“我适应能力超强。”莫垚用习惯性的笑容掩饰着内心的落寞和不安。

“那就好。”

“我从杭市走之前看合资公司的账，已经差不都收回成本了，发展的蛮好的。”虽然是老朋友，但不可能总是忆往昔，但除了过往和工作，也没有别的内容可聊了。

“对，已经开始有盈余了。当时徐总让我帮忙代持的时候就说要等到开始盈利再把股份给你。”熊涛还是把话题绕到了股份上。

莫垚喝了口咖啡，眨巴着眼睛看着熊涛，没说话。

“当时徐总让我帮忙代持这5个点股份的时候，我问了他两个问题。一是为什么要给你股份，二是为什么不是他自己持有股份再转给你。他说你是因为他的私事被牵扯进来，才发生了之前蓉城的事，而且你在工作中给了他很多帮助，他觉得这些股份是你应得的。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因为他的关系，已经给你带来了一些流言蜚语，他不希望再给你带来困扰。看得出来，徐总很在乎你的感受，觉得对你有亏欠。如果你坚持不收，对徐总来说也始终是个心结吧。”熊涛说道。

莫垚沉默了许久。莫垚当初收下秦书磊的银行卡就是为了不让秦书磊有亏欠自己的感觉，莫垚没花过里面一分钱，连卡里有多少钱莫垚都没查过。但徐佩新怎么能和秦书磊比？秦书磊是莫垚要牵手走完一生的人，谁亏欠谁并不重要，算不算得清也不重要。莫垚实在找不出说服自己接受股份的理由。

“得，也别劝我了，在他有心结和我有心结，二选一的问题上，还是继续让他有心结吧。”莫垚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