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始录制已经九点多了，莫垚又是往马易旁边一坐。

第一期马易还只是暗示编导记录莫垚嘴碎的叨叨，这次直接安排了个编导坐到莫垚旁边。

“您这是要干啥？”莫垚警惕地看着拿着笔记本和录音笔的编导问。

“没事儿，您只管看，边看边就校”编导。

“我啥？嘴当弹幕使呗？”莫垚吐槽。

“对！”马易道。

“解费麻烦付一下哈！”莫垚看看马易，道。

录制开始，莫垚真的做起了人肉弹幕。莫垚大概知道这个节目素材量和剪辑以后的比例，栏目组需要大量的素材和元素去丰富节目的内容。如果自己的叨叨能给栏目带来一丢丢好处，那自己也算没白傻坐。

“这条裙子选得很妙。是钱昔的手笔，今年夏季的主打款。怕是回去做了功课，来拍钱昔马屁吧。”莫垚看到一个服装搭配师选的衣服后，调笑着道。

“钱老师会怎么处理？”编导问。

莫垚看看编导，：“您刚的这句话做到后期里效果应该不错。”

编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马上做了记录。

以莫垚对钱昔的了解，钱昔是不会当场指出那是他设计的衣服，也不会故意放水或者有意刁难。一件衣服而已，如果没有茹出来，观众是不会注意到这件衣服是谁设计的，即使观众挖出来是的衣服，也错过了节目原本可以展示出来的效果。而栏目组的工作人员对栏目制作肯定是精通的，但对服装本身未必了解那么多，即使做功课，也只能把金主爸爸吴总公司赞助的服装做好抄而已。

“那您钱老师到底会有什么反应？”编导记录完又问了一遍。

“他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穿到这个训练生身上怕是要翻车。”莫垚随口回答。

“为什么呢？这个训练生身材看着很好啊！”编导不理解地问。

“这个训练生太高了，应该有一米七多吧？而且还瘦。搭配师带来的是码的，她穿起来裙子的下沿就会比较靠上。”莫垚解释。

其他公司莫垚不清楚，但云瑞海诚秀场的衣服和量产是不一样的，面料和工艺一样，但尺寸比例是不一样的，毕竟消费者里有模特身材比例的并不多。换句话，即使是模特，也不是每件衣服都适合她他。

“露出大长腿不好吗？”

“白领丽人是要上班干活的，不是去选美的。再者，女性在职场中赢得尊重很重要。”莫垚真的理解不了为什么有些人上班会穿得又露又透。职场中的女性想要征得平等的机会已经十分不容易了，为什么偏要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非议呢？

关于服装自由这个问题，莫垚曾经在一个论坛里跟网友bale过一次。起因是一个网友发帖吐槽自己公司管的太宽，男性夏不可以穿短裤上班，不可以赤裸上身等，女性不能穿紧身服装，不能穿超短裙，不能穿吊带装等。一大堆人跟帖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提出这么顽固不化的要求。

莫垚一激动，就回了个贴，从衣服的由来、企业文化、中国传统文化、西方礼仪、两性关系等多个角度分析为什么企业要提出这些要求，洋洋洒洒上千字，像个作文似的。莫垚回帖没多久，主贴就删了。

上午算是把换装和妆发的部分录完了，午休以后录展示和点评指导的部分。

莫垚又蹭了一份栏目组的盒饭，和钱昔、彩妆老师、马易一起吃的。这期的明星嘉宾架子有些大，午饭是让助理开车出去吃的。

本来莫垚是叫陆羽汐跟他们一起的，但陆羽汐还要和同组的两位老师沟通一下，就没过来。

莫垚知道陆羽汐是怕其人闲话，也就没坚持。

“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莫垚悄声问钱昔。

“那你得问拍的人。”钱昔从莫垚的饭盒里夹了一块梅干菜扣肉送到嘴里。

“我是问马是什么感受。”

“马觉得你的梅干菜扣肉比较好吃。”

莫垚把饭盒往另一边挪了挪，问：“咋？给你断粮了？”

“没，最近太忙了，来录节目都算休息了。”钱昔。

“忙啥？”莫垚问了一句。

“徐老板豪气，买了栋写字楼。各部门提报物理空间需求方案的。我这边是最麻烦的。”钱昔叹气。

“让李文浩先搞，他那边都搞完了你就没多少要弄的了。”莫垚。

钱昔看看莫垚，：“还是你鸡贼！”

莫垚耸耸肩。李文浩电商事业部发展迅猛，莫垚走之前就已经另外找办公室了，这回合并到一起办公他的需求应该是最大的，展示、仓储都得有，甚至摄影棚也会留出来，那钱昔跟在李文浩后面适当添加点需求就够用了，后期的管理还可以甩给李文浩，多么完美。

下午的录制开始，莫垚饶有兴趣地看被拍到蹄子上的马是什么反应。

展示阶段，五个训练生的表现不比第一期那么跳脱了，中规中矩，倒也没什么亮点。

钱昔的点评还是有意在控制，不至于把话得太难听。

轮到拍马屁的那组，钱昔：“这条裙子对于这位训练生来太短了。膝盖到裙摆下沿之间的距离至少有20公分，太短了。这条裙子两千块，你们连两百块的价值都没穿出来。”

这个服装搭配师显然没想到钱昔会一点面子不给，先是有些尴尬，转而有些愤怒地：“那请钱昔老师指点，如果把这条两千块钱的裙子穿出应有的价值。”

主持人忙圆场道：“都一万个读者就有一万个哈姆莱特，我相信不同的人对同一件服装的理解……”

还没等主持人完，钱昔对这镜头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马易叫停了录制，但跟着钱昔的摄像大哥并没有关机器，这是马易反复交代过的。

“请你把这条裙子换下来。”钱昔走到舞台中间，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了一条阔腿裤，一件衬衫递给高个子训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