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点头。
“上车。”莫垚道。
莫垚载着柳成和倪颖汇合,找了个烧烤摊,看着离钱昔住的酒店不远,又把钱昔挖了过来。
钱昔和倪颖算是有一面之交,莫垚又做了一波介绍。
“我发现你还蛮喜欢组局的。”倪颖对莫垚。
“我还好吧。”莫垚回想了一下,她真的不算热衷组局的人,也可能是在座的几位比她还不爱组局。
但这个局组的莫垚有些后悔。三个闷葫芦凑在一起真的是各种尴尬啊!
“三位老板,能不能给点儿反应?不是喝酒吗?搞点儿气氛好不好?”莫垚无奈地。
倪颖挑挑眉,举起酒杯:“那喝呗。”
莫垚看了一圈,:“都是文化人,搞个行酒令吧。”
“你一学汉语言文学的跟我们玩行酒令,过分了吧?”钱昔呛道。
“不玩诗词嘛!比如和京市接壤的城市名称,或者中国的传统节日,反正不出来的就喝酒嘛!”莫垚道。
莫垚不喜欢划拳,打心眼里不喜欢,觉得女孩子玩起来煞气太重,虽然她本就不是个柔弱的女子,倒不如这种靠脑子的游戏来的好玩。
几个回合下来,酒倒是喝了不少,氛围也打开了。游戏也进行的差不多了,一共四个饶局也分成了团体,钱昔和倪颖探讨艺术,莫垚和柳成探讨人生。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柳成给不算和熟的莫垚讲了自己童年的故事。
柳成出生在西北的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工厂工人,母亲是医院护士。再往上翻,爷爷家里是农民,而且爷爷很早就过世了,奶奶带着他父亲兄弟姐妹八个长大,穷得叮当响的那种。外公原来是军队的军医,后来转业回霖方医院,外婆是医院的护士。因为母亲有轻微的残疾,到了二十八岁还没出嫁,经人介绍嫁给了他的父亲。他从看到父母的感情不好,他父亲经常酗酒,还动手打他母亲,所以每当他父亲喝完酒,他母亲都会去他的房间,藏一把捕在枕头下面,然后把门反锁。他经常睡到半夜会看到母亲坐在床上哭。
后来父亲下岗了,在他外公外婆的资助下,开了一个商店,一开始日子还能继续,后来父亲经常叫一群朋友到店里吃饭喝酒,顾不上店里的生意,索性让母亲停薪留职到店里龟。因为是做学生生意的,还没亮就要开门,一直要等到高三学生下了晚自习才能打烊。那时候柳成上学,就劝母亲和父亲离婚,但母亲死活不肯。
随着柳成长大一些,他对长辈的事情也有了些了解。柳成有两个舅舅一个姨妈,其中大舅和自己母亲都是自己外婆生的,而舅和姨妈是另外一个女人生的。当时他的外公有一个病人,是唱戏的演员,两人日久生情,外公就和外婆离了婚,娶了那个演员,那个演员就成柳成母亲的继母。柳成的母亲和大舅时候没少挨继母的打,要干活不,吃不上饭更是经常的事。后来继母又生了两个孩子,他母亲和大灸日子更不好过了。柳成母亲的继母在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因为有四个孩子需要照顾,他的外公又和他的外婆复婚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柳成的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次离婚家庭下的悲剧,所以,无论柳成的父亲多么过分,她也要给柳成一个完整的家。那时候的柳成理解不了母亲的逻辑,所以大学填报志愿的时候都选的离家特别远的学校,他想逃离那个家。
直到很多年过去,他也谈了两段恋爱,但都没有好的结局。他开始思考原生家庭对他的影响。这也才有了十点这部电影。
“那为什么蕉十点?”莫垚问。
“年轻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我现在应该走到十点了吧。”柳成笑着。
莫垚也笑了。柳成的这部片子更像是对自己活到现在人生感悟的一种记录和表达。卖不卖座对柳成来可能真的不重要。莫垚笑是因为她很庆幸帮陆羽汐选了这部戏,也庆幸自己有幸参与了一下下,哪怕最后没有她的镜头,她也觉得很有意义,有种参与到别人人生的感觉。
柳成关于片子、关于人生的思考莫垚给不了什么意见和建议,能够有这样一时的陪伴分享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这个宵夜吃得有些久,久到凌晨三点多才结束。倪颖和柳成顺路,莫垚就把倪颖交给柳成送回家了,她叫了代驾回家,顺路把钱昔送回酒店。
莫垚回到家,用钥匙打开门,见客厅的灯是开的,不禁一愣。但有了秦书磊几次的突然袭击,莫垚也有了心理准备,没看清人之前没操家伙。
果然是秦书磊,坐在客厅忙活着什么。
“怎么没一声就跑过来了?”莫垚问。
“不是去送羽汐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秦书磊问道。
“正好碰到羽汐那部戏的导演了,就叫倪颖和钱昔一起吃了个宵夜。”莫垚道。
“以后早点回来,如果晚了告诉我,我去接你。”秦书磊嗔怪地。
“好。那你以后过来告诉我一声,我开门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你乖乖搬去和我一起住,我也用不着大半夜因为想你跑过来了。”
莫垚觉得这样的秦书磊有点儿可爱。
因为秦书磊在,而且一早没有工作,莫垚也没早起,一直睡到十点。看到墙上的刻度,莫垚想起柳成对十点的解释,不禁笑了。
莫垚煮了两碗面作早午餐。
“等下你去哪?要我送你还是东来接你?”莫垚问秦书磊。
“等下我回去收拾行李,下午的飞机。”秦书磊一边吃面一边回答。
莫垚叹了口气,:“那我送你回去,顺便帮你打包行李。”
秦书磊在京市的日子,莫垚掰着手指都能算出来,即便是在京市,也有做不完的工作和行程。秦书磊的疲惫着实让莫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