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毛小海龟听莫垚讲得头头是道，自己一句也没办法反驳，傻愣愣地站在一旁。

“一件好的衣服不只是看起来好看就够了，还要让穿上它的人心情舒畅。你的基本功和技巧基本过关，需要打磨的是深入思考的东西。”钱昔从旁提点，以前莫垚不愿意和他讲是因为那时候蓝毛小海龟油盐不进，老子天下第一，现在蓝毛小海龟是真的服了。绝对的实力换来绝对的崇拜，这本身就是道理。

“我再改改。”蓝毛小海龟没有像莫垚想象中暴躁或者泄气，反而很平静。

莫垚换回衣服，下楼跟徐佩新取车钥匙。

进了徐佩新办公室的门，徐佩新正忙着回邮件和审批。

“坐一会儿吧。”徐佩新指指茶桌。

莫垚也不客气，去翻了柜子上的各种茶，选了一款红茶，自己动手烧水泡茶。

“老板，我发现你也越来越爱喝红茶和普洱呢？”莫垚随口问道。

“嗯。”徐佩新还在忙，淡淡地回答说。

莫垚又去柜子里找自己藏起来的主人杯，果然还在。

莫垚重新烫了杯子，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喝着茶。

“抽屉里还有茶点。”徐佩新说道。

莫垚说：“不吃了，中午吃的有点多。”

莫垚移步过去看三鲜四喜和五花。四喜和五花明显长大了不少，五花正在晒背，莫垚索性把它抓了出来。

“你还认不认识我？”莫垚把五花放在手心，对着它问道。

五花没有把四肢和脑袋缩回壳里，莫垚伸手碰了一下五花的脑袋，五花舒服地伸长了脖子。

“老板，它是不是傻了？连应激反应都没有了。”莫垚说道。

“可能是。另外它俩最近有些太胖了，缩回去都费劲。”徐佩新说道。

“之前我说我把兹佩养这两小只，现在带着三鲜都教给你养了。”莫垚感慨道。

“习惯了，有它们陪着我也挺好的。”徐佩新合上电脑，走了过来。

莫垚离开以后，徐佩新常常一个人对着这三小只发呆。这三只发不出声音的小动物被寄托了太多徐佩新的思念，有女儿兹佩，也有莫垚。

“那你应该养只狗，那种可以个人互动的。”莫垚随口说道。

“你喜欢狗？”徐佩新和莫垚闲聊。

“嗯。我比较喜欢大狗。以前爷爷家养了一只德国牧羊犬，就是黑背。我还没出生它就在了。我小时候经常骑着它满院子跑。特别听话。我上初中那年它死了。我爷爷说，它知道自己快不行了，那天晚上没有回自己的窝，在爷爷的床边趴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它可能像找个没人的地方咽气，但没买过门槛，倒在门边没有呼吸了。我知道以后足足哭了两天，还给它立了个碑。从那之后我家再也没养过狗。它们的命没有人长，这种离别太伤人。”莫垚念叨着，情绪有些低落。

“它能在你们家走过一生，也是很幸福的。”徐佩新说道。

“也许吧。我还说等我爸妈退休以后，让他们养条狗，就当是我陪着他们了。”莫垚笑笑说道。

“你连自己都不放过。”

“习惯就好了。”莫垚回到茶桌，继续喝茶。

“查哥呢？又出差了？”莫垚问。

“嗯，现在的组织架构还有问题，她去各个分公司摸摸情况，过完年再调整一下。”徐佩新说道。

“查哥也是辛苦，女超人一样。”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忙碌的工作不但是她自我价值的体现，也能让她没时间想那么多。”徐佩新说道。

“我知道不是你故意剥削她的，不用解释。”莫垚笑着说。

“你呢？是不是也觉得忙碌的那段时间比较充实？”徐佩新笑着说。

“那可不！”

“上次的建议考虑一下，过完年给我答复。”徐佩新说道。

“行。”

徐佩新真的是个好老板，总是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帮助身边的人，他知道每个人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总是刚刚好。

莫垚没那么讨厌徐佩新的“周到”了，甚至有些佩服。当然，徐佩新也并不完美，在感情和家庭的处理上并不尽如人意，这也是莫垚每次看到兹佩都觉得很可怜的原因。

莫垚做过另一个假设。如果当初陈婕嫁的人不是徐佩新，哪怕是一个花心的渣男，她和兹佩也未必会变成今天这般。怎么说呢，人各有命吧。

莫垚拿了徐佩新的车钥匙，轻车熟路地在地下停车场找到了车。之前设置的座椅记忆还没变，莫垚发动汽车，准备回酒店取继续，然后回自己的母校转转。

学校早已经放假了，但莫垚还是想走走。四年的光景，做了很多美梦，也蹉跎了不少光阴，这里记载了自己的青春。

莫垚给老杨打了个电话。和老杨一起去买菜，然后再去接晓晨放学。

“怎么突然想着回来了？”老杨问道。

“钱昔说这是我的娘家，肯定得回来看看呀。”莫垚说道。

“在京市还习惯吗？”这是来自于长辈的关心。

“还不错，吃嘛嘛香。”

“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不急不急，早早晚晚。”莫垚说道。

“四五年了吧？差不多就结吧，拖时间长了不好。”老杨说道。

“这话怎么那么像隔壁李奶奶说的呢？”莫垚嫌弃地说。

莫垚和老杨买了菜，去接晓晨。

“莫垚姐姐！”晓晨看到莫垚，飞奔过来，扑到莫垚身上。

“长高了！”莫垚宠溺地摸了摸晓晨的头，牵着手往车的方向走。

“莫垚姐姐，你有给我带新年礼物吗？”晓晨问道。

“有呀，不过你得拿礼物跟我换！”莫垚说道。

“没礼貌，有跟人家要礼物的吗？”老杨批评道。

“那我拿我的汽车跟你换吧！”晓晨说。

“我不要你的车，我有车。你现在坐的不就是汽车？”

“那你要什么呀？”

“给我画幅画吧！”莫垚说道。

“好！”晓晨在后排座兴奋的直蹦。

“坐好，不然什么都没有了！”莫垚佯装严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