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06|【106】(1 / 1)春刀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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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非鹿不愿意跟砚心打一方面是不想丢脸一方面也是清楚自己这个不正宗的传人给不了砚心多大的帮助,还不如让她跟宋惊澜讨教对提升刀法更有作用。

她了解砚心的性子,她既为比武而来比完之后也自当离开了。

回到永安宫后林非鹿就将打擂赢来的奖品都打包起来除了天蚕宝甲,还有一些暗器丹药之类的反正她也用不上打算一并送给砚心。

打包完礼物她又让松雨拿了笔墨纸砚过来准备给林廷写封信连着给林瞻远准备的小玩具,让砚心一起带回去。

正写着砚心就回来了。

林非鹿一边写一边笑着问:“砚心姐姐比试结果如何?”

砚心坐到她身边:“自然是他赢了我受益匪浅今后这段时日还要多多讨教。”

林非鹿手一顿惊讶地抬头看过来:“诶?你不走啦?”

她笑了笑:“暂时不走。”

林非鹿果然双眼发光,把笔一扔扑过来抱她:“太好啦!还以为你明日就要离开连临别礼物都准备好了呢。”

砚心不由好奇:“是什么礼物?”

林非鹿便将自己赢来的奖品献宝似的递给她看,“这是天蚕宝甲,这是千针这是百花解毒丸,都是我打擂台赢来的哦!”

砚心接过来一一打量,目光露出几分疑惑。

林非鹿不由问:“怎么啦?不喜欢吗?”

砚心摇摇头,“谢谢小鹿,我很喜欢,只是……”她想了想才道:“天蚕宝甲和千针都是出自藏剑山庄的绝品,已消失于江湖多年了。我记得我曾听师父说过,这两件宝物归了宋国皇室,收纳国库之中,如今却成为你打擂的奖品,实在令人奇怪。”

林非鹿一愣,结合她的话,又回想起那段时间层出不穷的擂台赛,顿时反应过来什么。

心中一时又暖又甜。

这个人真是,连国库的宝物都舍得拿出来打擂。

就没想过万一她输了怎么办?岂不白白被外人赢走宝物?

哼,真是个不会持家的男人!

一边哼哼一边忍不住笑,砚心在旁边看着觉得小鹿奇怪极了。

她进宫这几日都住在永安宫,林非鹿向来没有什么身份有别的顾虑,跟砚心睡一张床,像闺蜜一样聊天笑闹才合她心意。

宋惊澜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这是他们大婚之后第一次分房,但只要她开心,他也一向没什么意见。两人只每日一起用个午膳,其余时间她都跟砚心待在一起。

连伺候的宫人都说:“皇后娘娘不来临安殿,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今日用过晚膳之后,宋惊澜屏退下人,又批折子批到深夜,才回寝殿就寝。临近年关,他希望过年的时候能清闲一些多陪陪她,把政事都集中到了最近处理。

寝殿内静悄悄的,他灭了烛火躺上床去,手臂下意识摸了摸旁边空荡荡的位置,又摇头一哂。

片刻之后,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宋惊澜在黑暗中睁开眼,听见寝殿的门无声被推开,有人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他无声笑了笑。

下一刻,有个冰凉的小身子就钻进被窝里来,直往他怀里拱。

宋惊澜顺势把人抱住。

她身上还残留着冬夜的冷香,趴在他胸口笑眯眯问:“给你的惊喜,开不开心呀?”

他笑着亲她下颌:“开心。”

她从他怀里翻下来,躺进他臂窝,用手搂住他的腰,亲亲他嘴角:“我来陪小宋睡觉啦。”

宋惊澜顺着她的唇亲回去,用炽热驱散了她身体的凉意,才终于满足地把人按进怀里:“乖,睡吧。”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小脑袋往外拱了拱,贴近他耳边,小声说:“谢谢你的擂台赛,我很喜欢。”

黑暗中,他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又把人按回怀里。

……

砚心又在宫中待了半月,每日除了和宋惊澜比试,就是陪着林非鹿宫内宫外到处闲逛,直到年关逼近,才不得不离开了。

林非鹿心里虽然不舍,但总不好一直把大嫂扣在这,让大哥独守空房嘛,便也没多说什么。未免砚心不忍心,面上也没表露离别的怅然,只是将给大家准备的东西又都一一打包了一遍。

宋惊澜这几日越发忙得不见人影,有时候她半夜偷偷溜去临安殿想摸上床再给他一个惊喜,却发现他根本就没睡,还在前殿看折子。

林非鹿也就不好再去打扰。为了方便送砚心离开,两人前一日就出宫去了辛夷巷的宅子,宫人把她提前备好的马和盘缠都送来了,两人在宅中过了一夜,翌日一早林非鹿便送她出城。

刚一出门,就看见宋惊澜拎着包裹牵着马站在辛夷花树下笑盈盈等着。

林非鹿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来啦?我送她就好了。”

宋惊澜笑着说:“不如与她同去?”

林非鹿愣了一会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同去哪里?”

他走进两步,把人从台阶上拉下来,摸摸充满疑惑又不敢相信的小脑袋,温声说:“就快过年了,我们去秦山和他们一起过年可好?”

天还没亮,身后的天色雾蒙蒙的,远处连绵的山头却溢出一缕熹光。

林非鹿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一头扑进他怀里。

宋惊澜不得不放开缰绳接住怀里的小姑娘,还好那马听话,被放开之后只是原地踱步没有跑走。

她在他颈窝蹭了好一会儿,又抬头在他动脉处咬了一口,“不早点告诉我!”

宋惊澜笑着问:“给你的惊喜,开不开心?”

她哼了一声,又吧唧在他微微胡渣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砚心听说两人要与她一起前去,自然极为开心,转而又有些担忧问宋惊澜:“陛下无需处理国事吗?”

林非鹿坐上那匹黑色大马:“他这段时间忙得不见人影,肯定都处理完啦。”

宋惊澜笑着点头:“她说的对。”

砚心喜道:“那便好,此去可多住些时日!师兄们也一直记挂着你,见你去了定然高兴。”

宋惊澜微一偏头,林非鹿赶紧说:“我跟他们不熟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记挂我!”

砚心:“…………”

宋惊澜忍不住笑起来。

天还未亮,三人骑马同去。林非鹿和宋惊澜同骑一匹,冬日的风虽然寒冷,她缩在他怀里,却觉得莫名的温暖。

秦山临近南方,距离宋国边境很近,过边境之后如若快马加鞭不过一日就能到。

为了给林廷和林瞻远一个惊喜,砚心没有提前去信,三人掐着过年的时间紧赶慢赶,在过年的前两日来到了秦山脚下。

上次来是春天,正值播种劳作的时节,到处都生机勃勃。这一次却是冬天,干涸的农田里扎着几个破破烂烂的稻草人,但四周的村庄却比上一次繁华了很多,炊烟袅袅,喜气洋洋,一派人间烟火气。

林倾继位之后,处理完当时堆积的政事和与宋国的外交后,便开始着手国内政务。

林廷就是在那时被分封到此处,秦山一带成了他治下的封地。虽然此处偏远又不繁华,看上去像是林倾对这位兄长的忌惮和针对,实则是他给这位皇兄最好的礼物。

如今秦山一带在林廷的治理下欣欣向荣,加之有秦山上的千刃派作为后盾,无论江湖人士还是达官贵人都不敢在此闹事造次,仿若成了一处世外桃源。

砚心不在时,林廷也就住在山下的王府中。

齐王府本该修在城中,但林廷却将其搬到了秦山山脚,每日跟周围的农户们日出而起日落而归,生活十分惬意。

林非鹿跟在砚心身后边走边看,听她介绍这一切的改变,惊叹连连。

走过路口的重楼时,不远处摆着几个石磨台的打谷场上正蹲着一群孩童在玩弹珠,一群几岁大的稚童之中,却蹲着一个清瘦俊俏的少年,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好不欢乐。

林非鹿顿时激动起来,拍了拍宋惊澜牵着缰绳环住她的手。

宋惊澜会意,松开手臂,林非鹿便从马背上跳下去。

她却没立刻喊他,而是绕到一边藏到那座石磨台后面,然后捡了几颗小石头,偷偷朝蹲在地上的少年的后背扔去。

少年疑惑地回过头来,什么也没看到,又转过去专心致志弹弹珠。

林非鹿又扔了一个,他又回过头来。

如此几番之后,少年气呼呼地站起身,叉着腰大喊:“是谁打我?”

林非鹿笑得肚子疼,躲在石磨后说:“你猜!”

少年一愣,本就漂亮清澈的眼睛瞪得更大,白净的一张脸都涨红了,激动道:“是妹妹的声音!是妹妹!是妹妹!”

林非鹿笑着从石磨后面钻出来,张开手臂:“哥哥!”

林瞻远尖叫着朝她扑来,一头扎进她怀里。

两人抱着又叫又跳。

“妹妹!”

“哥哥!”

“妹妹!”

“哥哥!”

林瞻远高兴地满面通红,拉着她就朝那群小孩跑去,热情地介绍:“是我妹妹!妹妹,她叫小鹿!”

小孩们仰起脏兮兮的一张笑脸,笑容却格外纯粹,齐声喊:“小鹿姐姐!”

林非鹿笑眯眯从怀里摸出在路上买的没吃完的糖,一一分给这些小朋友们。林瞻远看得眼馋,着急地伸手来拿,林非鹿在他手背拍了一下,“哥哥手脏,不准摸!”

他委屈巴巴地收回手,又张开嘴凑过来:“啊”

林非鹿笑着喂了他两颗糖。

他这才高兴了,笑得眼睛弯弯的,林非鹿摸摸他脑袋,轻声问:“哥哥,在这里过得开心吗?”

林瞻远重重地点头:“开心!好玩的!好多朋友!”他顿了顿,又吸吸鼻子,委委屈屈说:“就是想妹妹了。”

林非鹿俯身抱抱他:“妹妹来啦,妹妹以后每年都来看你呀。”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扭了下身子:“只给妹妹抱一下哦,我长大了,不能抱妹妹的。”

林非鹿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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