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琂走近乔偐,上前揽住了他的肩膀说:“阿偐,玩够了就跟我回去吧,咱们两个好久没聚过了。”乔偐冷漠的抽去了乔琂的手,语调很是怪异:“哥,让你想起我可真不容易,回去当然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又看上家里的哪个产业了,该不会是鹿台吧?”
“哥你可真不愧是个大企业家,我想要什么你都知道。”
乔琂笑着看向他的这个弟弟:“阿偐,你不用担心,我说过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就不会食言,鹿台会是你的,但不是现在,我知道你定是有了什么想法而需要我手里的权利,但这个权利可不是能随便给的,鹿台是个敏感的产业,有了权利要顾忌的就越多,你现在的人脉和能力还不足以接任,我不能让你冒险。”
乔偐也笑着看向他的哥哥,只不过他的笑仅停留于面皮,“好听的话我听的太多,不想给就直说,何必说那么多废话呢?”
乔琂听了一点都不气恼,他依旧脾气良好:“跟我回家一趟,我可以让鹿台的管理者配合你,只要你不闹出什么大事,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
乔偐面露冷笑,“不就是回去嘛,我可要谢谢哥嘞,哥现在和我可真不一样,说话都硬气。”说完乔偐晃悠悠的向门口走去,乔琂跟了上去,两条拉长的影子渐渐隐没于通道的末端。
在回去的路上,乔琂不断的给乔偐聊着家里的事,而乔偐却兴致缺缺,他把车窗开到最大,潜伏已久的风像是找到了破绽似的凶猛灌入,呼呼风声不绝于耳。这做法简直是有毛病,乔偐仰头靠在椅背,嘟囔着:“大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乔琂无奈,只得减慢车速,扭头对他说:“阿偐,你不仅是我的弟弟,也是一个孩子啊,我不再啰嗦就是了,你心中也是有数的。”
风停,车停。
乔琂取了礼物后带着乔偐穿过青石小巷,来到一处四合院。按了门铃,不一会便有一个中年女人前来开门,女人借着灯光打量了眼前的人,脸上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我怎么说今早的喜鹊喳喳叫个不停呢,原来是大乔带着小乔回来了,孩子们快进来,前几天见了大乔,这会可得让婶子好好瞧瞧小乔。”
吴婶的热情让向来肆意的乔偐露出了难得的真切,他爽朗的叫了声吴婶,询问了吴婶的近况,吴婶直拍着乔偐的手,一个劲的夸着乔偐,那样子比见了自家小子还要亲切。乔琂在一旁看着这份温情也是眉眼弯弯,他适时的拿出礼物说:“吴婶,阿偐也念叨你好久了,今天终于是见到了,这是阿偐的心意,您可要收下,他可是挑了好久呢。”
吴婶接过礼物,看着眼前两个高大的男子,眼里满是欣慰,她拉着这两个已经不再是小男孩的孩子,面容上有着难掩的慈爱:“你们兄弟两个都是好孩子呀,你们回来婶子就很开心了,礼物啥的都是身外之物,不过是孩子们送的婶子很喜欢,乔老先生在屋里,我带你们去见他吧,老先生要见了你们兄弟两个呀肯定也在心里偷偷高兴呢。”乔偐看了看乔琂,黯淡的灯光遮住了乔偐的神色。
穿过影壁,经过了有着海棠树与石榴盆景的庭院,吴婶带着乔琂与乔偐来到了北房。
推开虚掩的雕花木门,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坐在真皮沙发上为一只黑身白头的大狗梳理着毛发,电视里的京剧咿咿呀呀的唱着,在宽敞的屋子里显得迂回悠长。
吴婶先打破了屋里的静,她恭敬的语调中透露着难掩的欢快:“乔老先生,快看看是谁来了!”乔琂与乔偐都唤了一声爷爷。
闻言,老先生抬了抬头,手中的动作未停,岁月虽然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纹路,但老先生的眼神却如鹰一般犀利,他盯着乔偐,语气威严:“乔二,最近可是很忙,要忙到这个时间过来?是太忙还是不愿意?”
他又转头看了乔琂,语气微有柔和:“你父亲将乔氏大部分产业托管给你,你却对当一个小小的副校长更上心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