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参见长公主。”
自那日在太后宫中,夏瑶夜不能寐,觉得长公主被冒犯后,虽然表面上,并未做什么表示,但难保不记恨在心,若是日后发难,自己在这后宫的身份地位不如对方
思前想后,决定主动,于是便在对方的必经之路上等待
“那日在慈宁宫,平阳对长公主多有冒犯,还请长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此时已是盛夏时节,夏瑾不想在路上耽搁,只想赶紧回宫父皇寿诞在即,夏瑾为了准备礼物更是废寝忘食,为了保密又只能用晚上的时间,况且真未将那时放在心上,便道“郡主多虑,此事早已过去。若郡主无其他事,本宫先行一步。”
但这客气而又疏离的语言,叫夏瑶想着曾经自己在府上时,父王后院中的姨娘们真的记恨还笑里藏刀呢,这长公主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叫夏瑶更加确信对方是记恨自己了:“长公主,平阳真的无意冒犯,长公主如此善良高贵,还请不要记恨于心。”
这人是听不懂话吗?
夏瑾的耐心已经告竭,语气有些不善“平阳郡主,本宫并未将此放在心上,郡主若有时间可多为高平王一家多抄写一些经书,本宫还有事。”
见对方真的要走,又见到那头有人过来,夏瑶心想这是你逼我的,我只是为了自保。突然提高声音,“公主!我已经道歉了!为何如此欺辱于我?非要我磕头认错?”
说着还跪了下去
那声音婉转、凄凉,燥热的傍晚将夏瑾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当然也叫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尤其跟在夏瑾身后的宫人,觉得这平阳公主是他们当空气呢吗?如此大庭广众陷害公主,觉得此刻脑袋上有一群乌鸦在飞,一会排成“S”形一会儿排成“B”形
瞬间感到这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仅有那蝉还无所察觉的鸣叫
很好,成功的将夏瑾激怒了“平阳郡主你、很好。”
“浮光!叫人给本宫看着郡主,既然郡主要认错,那便跪满三个时辰!”
说完,直径便离开,本要路过此处的一个答应小主,也默默地改道离开。
虽然是盛夏,但是那膝盖跪在坚硬且不平整的青砖上着实叫夏瑶吃了不少苦头
心下等着太后赶紧来救自己,等了一个时辰也没有等到,此时腿已经麻木,稍稍动一下便钻心的疼,夏瑶却不想装昏来躲过惩罚,现在将对方激怒,自己虽然会吃些苦头,但等太后震怒,说不定长公主还会受罚,那时在后宫别人也不敢轻瞧了自己,若日后长公主再有所行动,定叫人觉得是对方飞扬跋扈,人心都向着自己,哼,是公主又怎么样,见太后迟迟不来,夏瑶给自己打气,当时父王那个受宠的侧室就是这样被自己打压而失了宠,证明这方法可行,再等等说不定太后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
太后却是早知此事,叫宫人去给夏瑶解围,却在路上被公主身边的人拦住,本来太后身边的人要比公主年长,旁的公主、皇子怎么也不敢当面对太后不敬,但夏瑾身边的人没别的本事,但忠心是一等一的,是当年姜皇后留下的,只听命于公主,这种明显谁先过去谁有理的情形下,夏瑾怎么能放任太后的人将郡主带走
“啪!反了天了!”
见对方敢拦自己的人,叫太后怒急,宣人叫夏瑾过来
对方却姗姗来迟,太后觉得这段时间这夏瑾屡屡与自己过不去,简直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自己一个太后还奈何不了一个公主了?就让对方端着行礼的姿势
“公主可是来认错的?”
“孙儿是来,告知皇祖母安心,那平阳郡主孙儿已经替您管教,定不叫皇祖母忧心。”
这话叫盛怒的太后有些不明所以“何时需要你替哀家管教郡主了?”
“回禀皇祖母,那高平王是皇祖母您心爱之子,但那平阳公主却对受孝一事不放在心上,理当惩戒!”
那郡主的话早已传到太后的耳朵里,怎么还扯到受孝上了,太后心下更加疑惑“不是说是因为那日郡主冤枉你一事吗?怎么扯到守孝上?莫要左顾而言他。”
“今日,孙儿见到郡主时,对方虽身着白衣却不是在热孝时该穿的素衣,那脚上的鞋还是粉色,之年念其年幼并未追究,但知错不改,如此对高平王不敬,实在伤了皇祖母对她的一片慈爱之心,孙儿实在气不过,并且父皇给儿臣在东三所教导弟妹的重任,便直接处置了,未成想还是叫皇祖母知晓,孙儿有错,还请皇祖母不要伤心。”
合着,对方罚了夏瑶自己还得感激她,太后长了长嘴,却不知如何反驳
倒是太后身边的欣嬷嬷想到这几日夏瑶日日请安,太后只想着对方年幼失孤,多加照料可并未注意对方穿着,但那平阳郡主却是逾越了
知道夏瑾不能在此事上作伪,可太后对夏瑾阻拦自己宫人的事还是耿耿于怀,还是想要找个理由罚她,但是此时却不好再拿夏瑶来说事
“不管因何而起,哀家的人你又有什么阻拦的权利呢?”
“皇祖母若是看到孙儿惩罚郡主,那必定心疼,未等孙儿向您陈述,先叫平阳郡主免于责罚,到时孙儿再禀明情况罚与不罚,必然叫皇祖母为难。”说着跪下道“孙儿只是罚那郡主跪思己过三个时辰,如此若皇祖母觉得孙儿处置不公,孙儿甘愿受罚。”
这长公主颇有心计,此事具体起因谁欣嬷嬷也能揣摩个大概,虽然那郡主进宫时间不长,但那性子欣嬷嬷琢磨的透彻,但长公主如此这般的说法真的不能罚,太后娘娘若真的罚了反而不妙,不仅不罚,反而要赏,可见太后那当真要罚对方的神色,叫欣嬷嬷心下着急,频频暗示太后,可近些时日太后愈发糊涂,也愈发的不停劝阻
“既然你知错,那哀家就.......”
却在这时“皇上驾到!”
听到这声,欣嬷嬷松了口气,太后却紧皱眉头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上身着便服,见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定是匆忙赶来
太后心里更加气闷,想来在皇帝心里,想来那长公主要比自己这个额娘要重要的多,这么晚赶来,不就是怕自己这个太后将他的宝贝女儿欺负了去
“皇帝这么晚了,还来哀家宫里,可有要事?”
“朕刚刚得了西域的消息,特来告知皇额娘,这瑾儿也在,不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