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臣以为还是要尽快将七皇子接回宫里,由后妃抚养才好。”
其实从柳皇后以贵妃之礼葬于妃陵,对于皇后位子人选,各家也是牟足了劲儿,只是皇上不为所动,所以早朝上对于劝谏皇上立后,和立储君一事常有发生
现在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劝谏皇上把高答应生下的七皇子抱归宫里抚养,似乎不论哪朝哪代,大臣们都喜欢插手皇上的家室。
皇上对于那位高答应也是有些感情的,不然也不会放到国寺去养胎,虽然对于高答应的异常举动,有些忌惮,但人死如灯灭,皇上又开始想念起高答应的好了。
心里也是在想着交给谁抚养才好,正准备应下来。
一向深得皇上信任的大理寺少卿孙大人出言道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既然这位皇子生下来就得佛祖庇佑,又有坊间传闻,说这位皇子身带祥瑞之照,不如就留在国寺,以保夏朝国泰民安。”
夏瑾不反对将那位皇子抱归宫里,但绝对不准许高家以此大做文章,若是真的在百姓心中留下,这位七皇子是祥瑞那可不妙。
防微杜渐总比养虎为患重要
“哦?可有此事?”听到这话的皇上,瞬间就明白了这高家安的什么心,心中有些不满
“千真万确,微臣近来总有听闻坊间传言,没想到这位七皇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化。”
这下原本洋洋得意的高大人一派,有些恼怒,这位孙大人向来中立,何必与我们过不去呢?
又害怕皇上真的答应,心里暗急,好在最后皇上还是没说什么,吓得高大人赶紧将之前派去坊间散播谣言之人召唤回来。
见此夏瑾心情舒畅不少,这话若是让自己的外祖父宁国公一派的人去说,断然不会引得如此效果,毕竟,父皇对于孙大人的信任远高于常人。
摸着手中的请柬,夏瑾微微挑了挑眉对着身边的浮光道,“这回的宴会,必定十分精彩,可惜不能亲自去看。”
说着可惜,可语气一点也没有遗憾之感。
不是所有人的宴会都有给皇家公主送请柬的机会,夏瑾也很少参加,虽然这次宴会注定会不平凡,但夏瑾不打算为此浪费时间,倒是夏玥前去凑热闹。
回来兴高采烈的来与皇姐分享“长姐你都没看到,当时那些人的脸色,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可真是太有趣了。”
夏玥好在顾念公主礼仪,忍了许久,终于回到长姐这里,叫人关上门,开始放肆大笑
“就那个变戏法的,把那日那个道士做的伎俩全都做了一遍当场昔阳姑姑就愤怒离席了!哈哈哈哈哈哈,那些自以为是贵女典范的任夫人和孙夫人当场都把茶杯打碎了。”
见四妹把眼泪逗笑出来了,夏瑾不自觉跟着把嘴角翘起。
屈指弹了弹对方的小脑袋“你啊!”
宁太妃对于长公主的手段十分钦佩,不枉费自己闹着危险,帮长公主办事。现在看来与长公主结盟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那头太后近来十分烦心,每日夜里都是梦境不断,很难睡个安稳觉,这上了年纪的人若是睡不好,就容易暴躁、易怒。
“啪!都是废物!”跪在下面的小太监瑟瑟发抖,头低低的埋着,目测今日难逃一劫了。
“来人!”太后刚想说什么,开始头疼不已,欣嬷嬷忙上前,而后对着小太监说道,“混账东西,还不快退下!”
小太监如同死里求生,连忙磕了个头,欣嬷嬷这是近几日见太后处罚的第四个了,若是如此下去,寒了人心,也让别人觉得太后残暴不仁。
欣嬷嬷也压下自己心中莫名的一丝火气,耐心的劝导着。
夏瑾偶尔也回去太后那里请安,虽然两看相厌,但作为皇嗣,面上要孝顺,不能让人觉得自己目无尊长
“孙女给皇祖母请安。”夏瑾恭敬的行礼
过了半天太后才睁开半眯着的眼睛,“难为,长公主日理万机,来看望我这个老婆子。”
“皇祖母向来对孙女慈爱有加,多有照顾,孙女恨不得日日前来探望,就是怕打扰皇祖母休息。”现在夏瑾还没有被赐坐,一直站着说话
看了眼太后身边的那彩釉大花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特别喜欢那东西,可母后不仅不让自己把玩,还不准摆放在屋子里,后来母后告诉自己的这东西有害。
“长公主上次送的礼物,哀家现在还收留着呢,上次说的金戈铁马,哀家还记着呢,呵。哀家怎么好劳烦长公主来看望呢,受不起啊。”
若是以往太后说话也不会这么直白,可近来睡得不安稳,又见到烦心之人,自然是说话语气十分不善。
夏瑾听着觉得有些不妥,但又说不上来,可也不打算互相折磨了,准备下回再来请安,最好和几个皇子公主一起来。
回去又思索了一下太后说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清楚哪里的问题
直到一日,在上书房,听到太傅教导新来的五弟诗词
“五殿下,诗歌中禁忌不要语法,不讲格律,您一句话中若是想写奇石花鸟,便不要堆砌其他,最好意境相同,也忌次序颠倒,就如同平常说话,不可随意颠倒……”
太傅声音不小,夏瑾在面前自然听到,手下的笔一顿,墨在纸上渲染开来,一篇策论就这样毁了。
夏瑾却不在意,既然说话,也是如此,那么,在太后看来,自己送去的有些任家罪证的残卷是威胁,那金戈铁马一词也是威胁,自己不过是在表明,一心想要练武,怎么会在太后耳中当做威胁?
太后对自己痛下杀手,难道不只是因为自己有任家罪证的残卷?
金、戈、铁、马?
夏瑾近来对铁器一直在思索,瞬间就想到中间那个铁子,难不成?任家在私自开铁?
或者是与匈奴交易,私自贩马?贩卖兵器?
无论哪个猜想,都够让夏瑾激动的,这不是有了瞌睡,有人送枕头么!
立刻排人去查,也给身在徐州的韩帆传信,这人是任家庶子,一定比旁人熟悉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