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乒乒!”
“乒……刷(*2)。”
新一轮的拼刀、弹刀之后,手提斩魄刀的葛力姆乔和紧握黑刀的鹰眼又一次于空中分开,各自踏着地面后退,滑出了摩擦声。
“铮——”
稳定身形后,鹰眼横起手中的黑刀提至面前,挡住了自身的下半张脸庞,只留下一双黄色的瞳孔,紧紧地盯住前方也才刚稳住身体的葛力姆乔:
非常不错,也异常惊人!
那次完美的弹刀后,他对于我附着于剑刃的力道,以及挥剑轨迹和手法的掌控,完全从一个剑道的初学者变成了一位沉浸剑道多年的剑士。
“扒!”
见对面似乎暂停了下来,葛力姆乔直接顶着鹰眼打量的目光,随手将掌中的斩魄刀插在了前方的地面,然后恢复成双手插兜的姿态,大大咧咧地看着前方的鹰眼笑道:
“早说了,你的动作完全和那只猴子一模一样……而且,你该不会以为刚才我后退那么多次,只是单纯在思考你架开我刀剑的那一式剑招吧?
“你那招架开我刀剑的剑招,在你第一次确实地砍伤我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
说到这,葛力姆乔直接张扬地抬起右手,单手握拳,接着伸出大拇指无比自信地指了指自己。
只可惜,鹰眼那张二十四小时都几乎没有明显情绪波动的脸庞,却并没有配合地显露出惊愕或是惊疑的神情。
“切~”不爽地轻呵了一声,葛力姆乔放下右手,继续手插着口袋说道:
“你的剑招的确都足够精确和实用,从当初见识过那只猴子的出剑后,我就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
“只可惜,技巧这种东西或许可以在一定程度,帮助弱者以弱胜强……不过,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于眼中拆分和看穿这些技巧,同样不是什么难事。
“我会和你耗那么多时间,完全只是在思考如何用剑来破解你的剑招罢了!”
适时,葛力姆乔自然地伸出手掌,印向了胸口处的伤痕,此时,这道被鹰眼用黑刀砍出的狭长伤口,已然愈合了大半,减益效果和对行动的压制效果都微乎极微。
葛力姆乔这一次的抬手,也只能从伤口的表面,抹到几缕凝固的血液。
将略微染红的右手重新置于面前,葛力姆乔直接微抬头颅,盯着手沾染的血迹,沉声说道:
“如果直接用双手应对的话,你连这道伤口都留不下来。”
“铮——”
听完了葛力姆乔这段自信的论述,鹰眼径直甩了一下刀锋,不急不缓地说道:
“你的确已经从一个只懂得如何握剑的初学者,蜕变成了一个能熟练使出各类剑技的入门剑士,再搭配你那种身体素质,以剑扬名大海,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关于这一点我不会去否认。
“不过,你要是以为剑士‘只要懂得怎样正确地挥剑’就足够的话,那就太自以为是了……真正出色的剑士,关注的从来不只是对剑技的开发和磨练,更关键的还是对自身的锻炼,关于‘心’的修行!”
虽然鹰眼自身十分厌恶自大的家伙,但是眼前这个在和他数次拼刀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成长起来的家伙,倒是值得他多费些口舌。
不太远的将来,再次经过成长的葛力姆乔,还能多为他增添一些乐趣也说不定!
“铿!”鹰眼急速地收刀于左腰侧,做出居合的姿势:
“经过刚才的那波交锋,你对于剑技的掌握也算是正式踏入剑道的门墙了,接下来,让我来‘教’你些更直接的东西……
“有听见吗,那道从你剑断断续续传来的急促呼吸声?“
“乒!”
在鹰眼说出最后那句似是而非的话语后,他的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了空地,而再出现时,却是已然到了葛力姆乔的面前,并且他那把黑刀也是直直切进了葛力姆乔匆忙提起的那把斩魄刀。
“嗯?”望了眼手中那把已然出现缺口的斩魄刀,葛力姆乔立即抬起左腿狠狠地踢向了前方近在咫尺的鹰眼。
“啪。”这道来势凶猛的踢击,毫无悬念地被鹰眼挡了下来,但葛力姆乔也是借助鹰眼回击的力道,再次轻易地后退,拉开了距离。
“刷——”
重新稳定身躯后,葛力姆乔立即伸出左手,整个覆盖在了斩魄刀那处被黑刀砍出的缺口处。
鹰眼那记居合的速度确是出乎了葛力姆乔的预料,仓促之间,他唯一的反应也只有立即拔出地的斩魄刀来进行格挡,至于威力,斩魄刀的那处缺口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真是夸张的拔刀斩,和他之前表现出来的实力,完全判若两人!刚才斩魄刀出现缺口的那一刻,我差点没压制住刀里那股汹涌的灵压,直接被动地完成了刀剑的解放!……葛力姆乔一面修补着斩魄刀的缺口,一面于心底无声地总结着。
另一边,鹰眼在看到葛力姆乔因斩魄刀出现缺口而显露出的动容后,不自觉地回想起了适才黑刀切进斩魄刀中的奇怪感觉,眉毛不自觉地微皱了一下,心下同样无声地低语着:
那把刀的“呼吸声”在我切进刀身时,竟然突然莫名地消失了!
不,与其说是消失,还不如说是被其他更为嘈杂的声音给覆盖住了……那是连绵不绝且充满暴虐气息的嘶吼,暗含着对杀戮和破坏的无限欲望!
这种感觉又不同于那些妖刀,妖刀控人,渴求鲜血,诱使杀戮,但依然是一把武器,可那把刀却完全不在乎自身的“躯壳”,给人的感觉仿佛刀剑反而是囚禁它的牢笼!
想到这,鹰眼的瞳孔顿时不可控制地微微放大,一脸凝重地看着葛力姆乔,说道:
“你那把刀里,关着什么东西吗?”
见识过不少名刀,妖刀,手中更是执掌着那把号称世界最强黑刀的鹰眼,在逐渐了解到葛力姆乔那把斩魄刀的特别后,依然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从他下意识间选用的那个“关”字便可以很好窥见一二。
“啊!里面关着真正的我。”葛力姆乔毫不在意地给出了答案自身的问题,并紧随着提出了自身的问题:
“刚才你说听见了这把刀的呼吸声……是在说见闻色霸气吗?”
“铮……扑——”
听完葛力姆乔那句莫名其妙的回答,鹰眼亦没有去过多追问,仅是平静地将黑刀收回了背后:
“虽然都可以作一种‘听’的力量,但见闻色的‘听’,主要用于提升五感的灵敏度,预判并回避危险。
“而剑豪所领悟的‘倾听万物的呼吸’,主要是为了察觉万物的弱点,顺从它们呼吸的频率,毫不费力地将它们斩断。
“总的来说,见闻色霸气用于防御,而倾听万物的呼吸用于进攻……同样,这也是一名剑士能否被称之为剑豪的标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