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此时已经进入了六月份,再有两个月便是到了三年一度的武举的第一场考试——解试。
在解试之前,需要先到行在兵部进行报名(行在兵部:官名,相当于兵部的派出机构),然后在考试之前还要由地方官进行一次资格考试。这资格考试倒是简单,只要弓马合格就有资格参加解试。
当然,到了解试可就有所不同了,你不仅得弓马了得,还得会策论。而策论的内容考的则是《武经七书》中的内容。因此,从正式考试开始,只会弓马的便已经可以说是淘汰了。
不过这倒也是宋朝的风格,毕竟宋朝重文轻武,因此,要求武举也得会策论也很正常。而且,这样做也有利于提高领兵之人的综合素质,不然只会靠蛮力打仗,那必然是要吃大亏的。
在解试中,通过选拔之后,只有七十人可以继续参加省试。省试则是由兵部主持在京师举行,省试结束后,武举基本上就已经结束了。因为省试之后剩下的人,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殿试基本都能过。也就是说,殿试其实就是走了个形式,然后谁能获得皇帝的好感,谁的名次就能越靠前,封的官也就越大。
起初,李天龙对这个武举没什么兴趣,因为他想到要给那狗皇帝当官就来气。但是,后来他又想去了。
为何?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消灭宋廷,你就得了解它。那么,入朝为官就成了打入敌人内部,了解对方的最好方法。
而且,李天龙想好了,他去了京城后,就大肆巴结那些个奸臣。
这又是为何?他不是最为痛恨奸臣吗?
没错,他是痛恨奸臣,可是奸臣手里的权利大呀。巴结他们,李天龙手里就能获得更大的兵权。而有了兵权之后,只要能牢牢的掌握住,并为自己所用,那么对于他和梁山来说就是个巨大的好消息。而对于宋廷来说,它必然受到极大的重创。
另外,巴结奸臣,使之排挤忠臣,这就会大大的削弱宋廷的力量,使宋廷成为真正的朽木,成为一只温水里面的青蛙,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这便是他心中所想,这便是他要下的一盘大棋。
说实话,李天龙真不愿意这么干,毕竟像宗泽、李纲这些忠臣属实令人敬佩。但是,为了他的统一大业,他也必须得有所取舍。
报名这块李天龙基本都不用亲自动手,因为知府大人收了他不少好处,这点事情岂能办不了?而且,别说是个报名了,就连解试,钱玉昆都已经为李天龙打点安排好了。到时候只需要李天龙来象征性的参加个考试,就可以了。
对于弓马比试来说,这个靠实力说话,李天龙倒是不在乎,因为以他的实力,随便拿个第一。
但文试这块可就有讲究了,这个部分是考官主观阅卷,因此便可以大做文章。而宋代又重文轻武,因此武举也是重视文试,如果文试过不了,不好意思,你出局了。
因此,李天龙提前使了银子,让钱玉昆上下打点文试考官,以保证自己能顺利拿个解元。
虽然说对于李天龙来说,拿不拿解元无所谓,但是,有了这个名头,再想去巴结那几个奸臣,几率总归是要大一点,毕竟能拿解元的,还是有那么点实力的。
按下此时暂且不提,单说李天龙这边,开业的各项事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但这个店该起个什么名字,该经营成什么样子都还是个问题。
这天,李天龙正在后花园想这个事呢,易初雪走了过来坐在了他身旁。
看着丈夫愁眉苦脸的样子,易初雪问道:“不知夫君在位何事发愁,可否说与妾身听听。”
“我在想,该给咱们的店取个什么名字,该把它经营成什么样。”李天龙说道:“如果只卖和松花蛋有关的菜品,未免太过单一。如果再加入寻常菜品,就凸显不出我们的特色了。”
易初雪歪着头想了想,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灵光一闪道:“夫君可曾听闻过洞香春?”
“洞香春?可是战国时期魏国白氏一族在安邑开的那个洞香春?”李天龙问道。
“正是。”易初雪点了点头。
“多谢夫人指点,这回我倒是有点思路了。”李天龙笑道:“咱们可以在照搬的基础上,增加新的东西。最好是能把它弄成一个情报中心,这样便可以纵观天下之形势,随时做出应变。妙哉!妙哉!”
于是,李天龙便在济南城中心花重金买下了大片的宅子,然后又找工匠按照古时洞香春的建构画了图纸,便雇人开始了对他买的那片宅子的改造。
这个改造工程还是很大的,毕竟需要将很多建筑都拆除掉,然后按照园林的标准进行改建。同时,还需要改建一个至少三层的主楼,这差不多已经修建好了,只需要再加一点其他的设施就很完美了。
因此,督建这个工程的人必须得可靠,不然出现个偷工减料的事情,或者是其他的纰漏,都会影响到未来的运营。
鉴于这种情况,易初雪、赵婉婷和许静便自告奋勇要去监工,而李天龙也爽快答应了。而李天龙呢,则是时刻准备着去参加武举的解试。
单说这天下午,李天龙正在书房温习《武经七书》呢,突然,许静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脸的焦急之色,而且都快要急哭了。
“怎么了,静儿?出什么事了?”李天龙放下手中的书,来到了许静身边。
许静焦急的说道:“婉婷姐姐不见了,从中午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而且我和少奶奶找了很多地方,结果都没找到她。”
“嗯?”李天龙一听,眉头紧皱,转身就要出去去找人。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快步走到了李天龙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李天龙一听,顿时怒目圆睁,火往上撞,低喝一声道:“备马,抬枪。”
“是”家丁应了一声,迅速走了出去。
“少爷……”
“这样吧,你去找到夫人,告诉她,直接到孔庄婉婷原来住的那里会合。”李天龙吩咐了一句,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许静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什么,赶紧跑了出去去寻易初雪。
李天龙急匆匆的出去所为何事?
正是因为赵婉婷。原来,刚刚那个家丁进来报告,说曹义带着几个人把赵婉婷给绑架了,正在往孔庄而去。
这家丁是如何知晓的呢?
原来。李天龙在拔了曹家之后,特意告诉马朔,让她时刻留意曹家的动静,尤其是盯着曹义的动向,有什么情况及时向他汇报。
结果,前两天马朔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曹义回了趟家,操办了后事,然后便带人去了济南。
李天龙得知这个消息后,便派人暗中盯住了曹义,并每天向他汇报曹义的动向。因此,这边曹义刚抓住赵婉婷,李天龙便得了信。
再说赵婉婷,本来想出去买些水果,可谁知就在她回家的路上,被人打了蒙棍,然后便人事不知。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到了孔庄以前的家。
赵婉婷缓缓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看向了四周,但她脖子一动,便感觉后脑勺一阵疼痛。
赵婉婷定了定神,等弄清楚了自身情况之后,顿时大惊失色。
原来,此时的她正被五花大绑着,手脚不得动弹,嘴中也被用一块布给堵着,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最主要的是,她的衣服几乎被脱了个精光,只留下了贴身衣物。
赵婉婷奋力的挣扎着,但绳子绑的太紧,她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而且,因为她挣扎的力气太大,绳子磨破了她手腕处的肌肤,顿时,丝丝血迹流了出来。但她顾不得疼痛,任是奋力挣扎着。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出去。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却又令她极其痛恨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花花公子曹义。
赵婉婷愤怒的瞪着曹义,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看起来是在骂曹义。但是因为嘴被堵住了,就只能听见“呜呜”的声音。
曹义邪笑着走了进来:“呵呵,我劝你最好是别挣扎了,因为你的挣扎不仅没有任何的意义,反倒是令我更加兴奋。”说着,曹义缓缓走向了正躺在床上的赵婉婷。
赵婉婷惊恐的看着曹义,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缩着,最终缩到了最角落,退无可退。
曹义缓步走到赵婉婷身边,仔细打量着赵婉婷:“啧啧,还别说,细皮嫩肉的,挺招人喜欢。”
说着,曹义伸手捏住了赵婉婷的下巴,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个臭娘们伙同那个李家少爷,差点要了我的命是吧?”
赵婉婷浑身颤抖着,不住地摇着头向后躲去。但以她的力量,怎么可能躲得掉?
“哼,这回落在我手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曹义冷哼一声,一甩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赵婉婷的脸上立即多了几个手指印。
“哼,虽然我被你弄得已经没有了那方面的能力,但是,今天你既然来了,那自然是得让你好好享受享受。”曹义邪邪一笑,拍了拍手,接着,便从门外闯进来几个彪形大汉。
此时的赵婉婷,内心满是绝望:难道,我就要被这个畜生给玷污了吗?哥……你在哪里呢?快来救我啊……
赵婉婷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几人,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
“啧啧,梨花一枝春带雨,没事,让我来好好疼爱疼爱你。”说着,那为首的一个大汉便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扑向了赵婉婷。
赵婉婷吓得赶紧往旁边挪了挪,但似乎无济于事。但就在那大汉要压住赵婉婷的时候,赵婉婷挣扎着踢了他一脚。这一脚好巧不巧的正好踢在了大汉的双腿中间。
大汉顿时吃痛一声,俯下了身子:“妈的,这个臭娘们……弟兄们,给我弄死她……”
其他人闻言,如饿狼扑食一般扑到了赵婉婷身上,将其死死的按住。
就这么结束了吗?
赵婉婷绝望地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四肢无力。她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如死灰,只等着被他们玷污了之后一死了之。
那几个壮汉一看赵婉婷不挣扎了,顿时兴奋了起来,双手更是不老实的触碰着赵婉婷的身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马挂栾铃的声音,接着,只听“哐”的一声,院门直接被打成了稀碎。在一看,一个年轻人正手提长枪冲了过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天龙。
李天龙翻身上马之后,便快马加鞭,急速的奔往孔庄,心里说着:老天保佑,婉婷千万别出事。
而他胯下那匹追风好似能懂主人的心思一般,跑的贼快。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李天龙翻身下马,也顾不得拴马,提起八宝陀龙枪就砸开了大门。
往里面这么一闯,便听到了几个男人邪笑的声音。李天龙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心说:不好,出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李天龙几个箭步便来到了屋中,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后,顿时杀心大起。
而这边李天龙一砸门,屋里的几人皆是吓了一跳,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天龙已经来到了屋中。
可怜这几个人,爹妈生的时候少生了条腿,他们刚想往外跑,便被李天龙一枪一个给扎了个透心凉。
再说曹义,看到李天龙进来之后,吓得当时就瘫坐在了地上。
李天龙缓缓走到了曹义的身边,眼神森冷的盯着他:“像你这种人该怎么样才能改变呢?啊?我本来以为,上回给了你一个教训,你会悔改。可谁知你变本加厉,丝毫不知悔改。今天竟然还绑架了婉婷。呵……我看,像你这种畜生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改变,只有死。”
死字刚说完,李天龙手起枪落,将整杆枪从曹义的天灵盖扎了下去,贯穿了整个身体。
再看曹义,蹬了两下腿,便一命呜呼了。
李天龙赶忙来到赵婉婷跟前,伸手取出了她嘴中的布,解开了绑着她的绳子,然后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赵婉婷感受到有人抱住了她,顿时尖叫着挣扎了起来:“啊……你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
李天龙顿时心如刀绞,他又抱紧了赵婉婷几分,附在她耳边说道:“婉婷别怕,我是哥哥……”
听到这句话,赵婉婷停止了尖叫和挣扎,怔怔地看着李天龙:“你真的是哥哥吗?”
“是我,婉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来迟了……”说话间,几滴眼泪从李天龙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了赵婉婷雪白的肌肤上。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着赵婉婷绝望的模样,李天龙的内心充满了后怕、自责和心疼。他觉得他没有照顾好赵婉婷,对不起她。尤其是李天龙抱住赵婉婷的时候,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还有她奋力的挣扎时,他感到了一种心疼所带来的窒息感。
赵婉婷感觉到肩膀上有几滴泪水滑落后,身体微微一僵,又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定抱着自己的是李天龙后,便缩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让人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