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真难喝!”赵佶放下碗,感觉喉咙都快烧起来了。
“父皇,我刚才就跟您说了,这酒精非常烈。”赵楷摊手道,实则看到赵佶出丑,心中暗爽,叫你宰我!
赵佶咳嗽了好一阵,才叹道,“这酒当真烈,真不是一般人能喝的。”
赵楷道,“一般人也喝不起这酒精,您手中的这碗酒精,就耗费了整整半坛酒。”
“这酒精产量如此低,你又说要用这酒精去为士卒医治伤口?”赵佶感觉赵楷搞了这么多事情,到头来还是空谈。
“目前仅仅还是在试制嘛,这套蒸馏装置密封不好,几乎有一半的酒精蒸汽都挥发了,不然这房间中怎会有如此浓郁的酒气。”赵楷解释道。
“一般的窑口烧制的器具根本达不到我的要求,若是能用上官窑烧制的器具,想来应该会好上不少。”
原来是想借助官窑来烧制器具,赵佶当即拍板“这没问题,酒精这件事,一应条件朕都答允,但日后买卖,朝廷都要参与,占利五成。”
“五成太多了,最多四成!我还要支出各种成本。”赵楷知道这件事情绝对绕不过朝廷,因为他的主要目标客户就是各支军队,但就中间帮一帮忙就要他一半的利润,那他不就成了为朝廷打工了?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器具图纸你出,官窑负责生产,酒由朝廷提供,运输也不用你管,剩下的你只负责生产酒精,生产多少朝廷收多少,朝廷七成,你三成。”
这似乎听起来还不错,说到底朝廷还是希望能够垄断酒精的销售权,不准私人买卖,而他只用负责为朝廷代工生产,不用承担任何原料和运输成本,独占三成利润。
想来想去,觉得不算亏,“好!成交!”
从院子中出来,赵佶有一种荒谬之感,明明他见到王府被赵楷弄得乌烟瘴气十分来火,但每每赵楷都能用利润把他的火气降下来,关键这种利润现在还看不见摸不着,只是赵楷画的一张大饼,但他却十分相信这张大饼能够吃到嘴里。
就像林灵素给他的感觉一样,他就是相信林灵素能够稳固他的统治。
想到此处,又对赵楷道,“赵英的事情,一定要抓紧,朕要让他给林仙卿赔命!”
赵楷十分不明白,赵佶怎么对林灵素如此念念不忘,还真相信他们两个前世是神仙君臣不成?
不过赵英他一定是要抓住的,“儿臣一定全力以赴。”
……
在王府中逛了一圈,父子二人之间又说了一会话,赵佶便换上了一身白袍,准备微服出府,不用猜,决计是要寻他的李师师去了。
赵楷原本不打算跟着,但考虑到梁红玉也在李师师那边,去看看也好。
父子二人一个穿白袍,一个穿黑袍,神似的眉眼,一样的气质,再加上赵佶今年不过三十七,保养得当,丝毫不显老态,坐在同一辆马车之中,竟然还颇似一对兄弟。
马车在白矾楼门口停下,依旧热闹依旧,这其中谁也不知道后院的那口石缸之下,还有一条密道存在。
白掌柜虽然被赵英所杀,但这白矾楼毕竟是白家的产业,在这东京开了上百年,总有一定的底蕴,以至于没有衰败,他的儿子成了新一任的白掌柜。
赵佶、赵楷加上李彦三个人穿着普通衣衫走入店中,没有惊起任何的涟漪,李师师早先得知了赵佶要来,便打开了她那间平日里不常开的房间,等待情郎的到来。
赵佶几人登上楼梯,楼底下大堂中央的舞台上,赵楷附身望去,一女子正拨弄着琵琶,宾客们沉浸在音乐之中,弹奏之人正是梁红玉。
自从润颜坊步入正轨之后,小雪被赵楷派去了店中,便不需要梁红玉去帮忙了,赵楷还想起准备将她打造成大宋的明星,利用她帮自己卖香皂。但现在显然不需要了,李师师和韦妃这两个老爹的女人,已经足够帮他宣传,所以梁红玉便空闲了下来。
赵楷觉得梁红玉性子太过刚烈,便让她多和李师师学学音乐,实际上是想让李师师在她身边影响一下她的性子。
或许是梁红玉觉得跟着赵楷,父仇可报,内心安稳了不少,所以现在所弹之曲也不再是肃杀的《十面埋伏,而是一曲较为清雅的《梅花三弄。
赵楷见到梁红玉心境上的变化,暗自点头,不料赵佶冷不丁对他道,“这女子弹得不错!长得也还算标致。”
这……父皇不会是想要对梁红玉下手吧!
好在赵佶随后便扭过头继续行走,不再言语。
这是什么意思?赵楷摸不着头脑。
刚走进门,李师师一声娇滴滴的“十一郎”让赵楷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赵佶听了倒扬起灿烂的笑脸。
“师师,十一郎来看你了!”
“陛下好没良心!这么久了也不来看奴家,怕是已经将师师忘了!”李师师佯装生气,朱唇微撇,颦眉皱鼻。
“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赵佶伸手,李彦将一卷画递上。
赵佶将画交到李师师手上,双手握着她的手,双眼满含情意,“我怎么会忘了师师呢,这些天我一有闲暇就在画画,将我的心意都描绘在了这画里。”
“你此刻便将它打开吧,就如同打开我的心房一样。”
李师师抬头望向赵佶,清澈的双眸中满是感动与爱意,“十一郎”
赵佶环抱李师师,握着她的手,缓缓将画卷打开。
赵楷再也受不了他二人的你侬我侬,转身出了房间。
有这样的爹吗?当着自个儿子的面便迫不及待和其他女人夫妻恩爱。
父皇,你好歹也要考虑一下你儿子的感受啊!
他道为何父皇下午出宫之时起身边便带了一幅画卷,没想到原来早就打好了主意要来李师师这里,这样看来去他府上也只不过是顺带换换衣服,还说什么要回忆回忆当年,根本就是借口啊!
同样也感叹于李师师的能耐,这个女人既可以一本正经地跟你谈论诗词歌赋,评点琴棋书画,同样也能柔情似水地跟你谈情说爱,难怪父皇对她如此倾心。
与其在房中看二人撒狗粮,倒不如到隔壁点些吃食,这趟干脆是来看梁红玉的演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