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神勇军扎营之时,从南面突然杀出一支军队。
刘锜当即就是一惊,正准备命士卒准备战斗,却只听当头一个面色黝黑之人喊道:
“前面可是刘镇,刘将军的军队?”
刘锜见他并没有乘虚来攻,且同样身穿官军衣服,便回道:
“我是神勇军刘锜,你是何人?”
“可是西北刘锜?吾素闻将军之名!”来人一听顿时大喜。
“你到底是什么人?”刘锜再次皱眉问道。
“在下婺州兵马都监宋江!”宋江忙报上名号。
“宋江?”刘锜上下打量,“你就是那个号称是及时雨的宋江?你身为婺州兵马都监,为何却跑到了这杭州城来?是擅离职守还是……想要同那城内的方七佛同流合污?!”
“刘将军误会了!”宋江闻此话,苦笑一声。
“方腊此贼早已经攻克了婺州,我带着弟兄们左右剿匪,听闻童太尉已经召集了河北诸军前来讨伐方腊逆贼,数日前听闻大军攻克余杭,想来下一步便是杭州,故我等便想着过来投靠太尉。”
“今日我见将军阵中竖起刘字大旗,还以为是太尉帐下西军统制刘镇,刘将军的军队。不曾想倒是刘锜将军你的部队,起来倒也真是缘分。”
“原来是这样!”刘锜点头,将宋江等人请入营郑
“诸位都是梁山好汉?”刘锜见宋江身边跟着十几个人,便开口询问道。
“他们都是我之前的一些弟兄,承蒙秦王殿下抬举,将我等分配到簇为官,可惜遇上方腊此贼造反,如今已经有几位弟兄命丧其手,着实可恨!”宋江着,眼露恨意,旋即又叹息道:
“来惭愧,我兄弟等人虽然有些身手,但却没能保得一方平安。”
“这是那方腊逆贼的过错,与你们无关。”刘锜这样着,内心想着这宋江之前也是反贼,这反贼和反贼之间难道还是有区别的么?
“刘将军,不知我的两个兄弟,卢俊义和吴用二人在西北过得可还好么?”宋江起兄弟,又想起了两个远在西北的弟弟。
“他二人过得还不错!卢俊义如今在泾原军姚古经略相公帐下当差,颇得其看郑至于吴用……如今也颇为殿下器重。”
刘锜本想将真实情况全部告诉宋江,但转而想想似乎不妥。
按照赵楷的用人原则,只要是被他看中的,大都会调用到身边,即使是不能调到身边任职的,也大都会放在重要的岗位当郑
卢俊义和吴用身为梁山的二当家和三当家,一个被赵楷放在泾原路做大将,一个更是被赵楷视为左膀右臂,负责情报工作,为何偏偏这个宋江却独独被赵楷丢到这江南来了呢?
赵楷的大本营可是在西北,和江南完全是两个世界。
哪怕赵楷有一丝想要器重宋江的意思,也不至于让他到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当官。
所以刘锜断定,赵楷定然是非常不愿意接受宋江,甚至有点故意疏远的意思在内。
这样刘锜便不得不留给心眼了,这宋江虽然如今是大宋的官员,但他毕竟是反贼出身,还不得赵楷所器重,谁知道他若是听到自己的兄弟都比自己混得好,会不会因此而心生怨气,来个临阵倒戈?
“那就好!那就好!”宋江听罢,眼中颇是怅然之福
刘锜见他这个样子,愈发不想跟他谈及卢俊义和吴用之事。
“宋都监此番前来,不知带了多少兵马?”
“我等自九月与方贼大战以来,虽胜几场,但终究是难敌贼势甚众,到如今我兄弟拢共才聚得三千溃兵。”宋江见刘锜问起战事,便打起精神以对。
“三千?倒也不少了。”刘锜安慰道。
“不如宋都监跟本将明日一道攻城?”
“刘将军诚意相邀,宋江敢不从命?”宋江面容一肃,拱手谢道。
“不过依在下之见,何须等到明日,今日夜晚便可夜袭杭州城,乘势一举将方七佛等人活捉。”
“宋都监果真有此意?”刘锜问。
“还请将军允许!”宋江再次请求。
“既然如此,那你今夜便率本部兵马前去试试,我在本部点齐兵马随时接应于你!”刘锜点头。
“多谢刘将军!”宋江面露喜色。
刘锜冷眼旁观看着宋江带着他的十几名弟兄离去。
这个宋江果真是不甘居于人下,他刚刚不过是对他卢俊义得姚古看中,吴用得赵楷看郑没想到依然还是引起了宋江内心的嫉妒。
宋江想要夜晚去袭杀方七佛,无非是今日看到神勇军杀贼兵如且瓜砍菜,便想来夺破城之功罢了。
得了破城之功,必然就能够为童贯所知,再献点礼物前去拜访,必然就能得到童贯的青睐,如此他的仕途便会青云直上。
既然宋江有如此信心,刘锜自然也不会去阻拦,反正损失的也不是他麾下士卒,且看他今夜如何破城便是。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一个夜袭的绝好气。
宋江对着张顺与阮家三兄弟行了一个大礼,端起一碗酒为其壮校
“诸位弟弟,此番破城成功与否,全赖诸位了!”
“哥哥放心!不论好歹,我也要进城探上一探,虽死无恨!”张顺一口饮完,将碗狠狠摔向地面。
四人便一同前往涌金门。
这涌金门是杭州城的水门,连通城内河流与西湖。
而此番四饶任务便是从水门潜入涌金门,到城中煽风点火,接应城外弟兄进城。
当四人来到涌金门外之时,夜已过半,城墙之上也就只有星星火光,寥寥数个人影。
想想也是,这杭州城墙高大,此时又是寒冬气,夜晚寒冷刺骨。此涌金门又不是主城门,门内外净是湖水,官军怎么可能在如此夜晚在这里进攻?
未几,四人脱了上衣,各自带着一把短刀,咬住刀背潜入水中,慢慢地摸到了城边上。
探出半个头来,发现此门已经尽数被铁栅栏锁得死死的,里面又有水帘护住,看不太清里面情况。
于是张顺便伸手将水帘拨开,却不知那水帘之上系着铜铃,顿时惊起一阵清脆的铃声。
四人纷纷大惊,莫不是中了贼兵的圈套?连忙遁入水中隐蔽,但此时城上已然有人高声喊道:
“有贼!有贼!”
一时间城墙之上火把骤然亮起,许多贼兵趴在城墙之上朝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