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也是你能叫的?”
院子里挂起一阵风,眨眼的功夫,墨染竹已经从县令身边“瞬移”到了苏柒那儿一脚把他踹飞了。至少在没有手脚功夫傍身的县令看来,他就是瞬移。
身边的捕快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侯方瑜就算再没眼力见识,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墨公子,其实是个高手!虽然他一直看上去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
乌黑的血液在地上、木板子上“滋滋滋”的沸腾着,被腐蚀的木头碎片冒着缕缕白烟……
‘有效果了。’
墨染竹走上前去一把将苏柒拎了起来,比个剑指“唰”的一下斩断身上的绳子。
“咳…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我家中?”苏柒扫过面前众人,忽然脸色大变。“对了!云菡呢?云菡!诸位可曾瞧见拙荆?”
“瞧见了……”不待他把话说完,急躁的苏柒就一把抓着他的肩膀问到。
“在哪儿?!”
墨染竹一把推开他,语气颇为不善:“不是被你自己一把火烧死了么?怎么,记不清了?”
“咚……”
一个踉跄,苏柒摔倒在地。此时他也顾不上疼痛了,只是抱着脑袋不可置信的呢喃着:“不,不!不可能!”“云菡怎么会死?她……”“我烧死了她?我?呵……呵呵……”
“这家伙不是疯了吧?”识海中,墨染竹和浅咕子二人围着一张小方桌子,惬意的喝着茶听着曲儿。
“大概……吧?”调整着一个方盒子,里头吹着的曲儿声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捂着耳朵,奈何这玩意儿是直接传递到神魂里的,墨染竹极为嫌弃的变成一道白烟窜出老远。
赤狐走到苏柒身旁用脑袋在他脚边蹭着。
“你是……清儿?”怔怔的望着那只听了他的话一直在那儿点头的小狐狸,“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墨染竹道:“据说是个老道士。”
“老道士?莫非是他!”骤的站起身,苏柒拖着沉重的右腿一步一跳的走出门。
见墨染桐跟着一众人跑出了门,墨染竹连忙招呼道:“你给我回来!”
“二哥?”乖乖的回到墨染竹身边,墨染桐好奇的问道:“咱们不追出去吗?”
“跟我走,咱该离开这儿了。”
“诶?可是……”
“没有可是!咱们该做的也都做完了。”拉着她,墨染竹说道:“小狐狸请我们吃了一顿饭,我们帮它唤醒了被蛊惑的父亲,事情到这儿就算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回头瞥了她一眼,“我有预感,要是再纠结下去,怕是会很麻烦,你要知道我最怕麻烦了。”
二人快要离开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呼唤:“公子请留步!”
墨染竹一愣,这屋内不是已经没有人了么?遂转身一看。
“你是苏柒的妻子?”墨染竹观其明眸皓齿,有些熟悉。
“正是。”苏云涵向他二人行了一礼,神情间透露着沮丧,抬手抹去眼角的些许泪花。“我相公被歹人所惑,如今找上门去怕是性命不保,还请公子大人大量救救他!妾身愿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眉头皱成一团,墨染竹初次遇到这种事情,显得有些举棋不定。
“二哥……就答应她吧,好可怜的。”
。。。
识海中,墨染竹双手负在身后,仰头四十五度角:“老浅,此事你怎么看?”
“你小子飘了是吧?”
“咳咳,我这不开个玩笑么,真是的辣么较真做甚么?”
“这是个善魂,可以帮。”话锋一转,他道:“也可以不帮,只是你要是不帮的话可能会沾上些许怨气,导致接下来一两周的运气暴跌,要是再倒霉点儿的话说不定走路都会被石子儿绊死。更何况……你骑得是马匹,出事概率还要往上翻一翻。”
“这么衰的么?”抚着额头,哀叹了口气。“我当时就不该答应那只狐狸!”
“谁让你答应了的,该!”
。。。
“我可以答应你,但做牛做马什么的就不必了。”连忙看了眼还未走远的众人,拉着墨染桐追了过去。
转角处,他回眸看了眼那栋孤零零的小院子,“这都是为了我自己着想。”
一路跟着苏柒穿过东大街,眼看前方就是东城门了。
“那人在城外?”县令问道。
“不错,我第一遇见他时便是在城东两里地的道观里。”
“这么远?”县令吃了一惊。老实说,就刚刚走了这一会儿他就感觉自己腹部有些隐隐作痛。长时间的养尊处优让他的体能大幅度下降。
想到那牛鼻子老道的神通,县令问道:“当时他如何与你说的?”
“他当时和我说我脸上有妖气萦绕,应该是娶了个妖做妻子。我当时哪儿肯信他?再说就算云菡是妖怪,那也是个好妖怪,还为我生了个儿子。可那道士听了,很生气的骂了我一顿,我不以为意,最后不欢而散。”
“那然后呢?”墨染桐追问道。
“然后?嘿,那个牛鼻子第二天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闯到了我家里,当着众人指着云菡说她是妖怪变得。我当时立马就上去和他理论,然后发生了什么我就记不清了,感觉整个人就像泡在水里一样,很闷。”
苏柒指着兄妹二人:“后来挨了一巴掌后我才恢复了些许意识,再然后感觉整个人就飞起来了,像是撞坏了什么东西,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位公子了。”
“看来这道士有问题啊……”抚着下巴,墨染竹陷入了沉思。
能蛊惑人心的法术?不对,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泡在水里……身体如同傀儡般被他人操纵,魂魄被强制拘留在了识海中……
“这应该是被短暂夺舍了吧。”浅咕子道。
“短暂夺舍?”
“没错,这种短暂夺舍只需要一种特殊的符篆就可以做到了。只是这玩意儿只对没有修为的人有效,最麻烦的便是可以隔空使用,并不需要贴在身上。”
“那如何破解?用武力?”
“方法很多,但我认为最有效的还是直接动手。”
“……”
来到那道观的时候,已经是残阳如血,一双燕子,两行征雁,牧笛声残。
众人赞美着夕阳无限好的景致,感叹着只是近黄昏的哀愁。
远观那道观黑灯瞎火的,到了这个时间还不上灯,倒是有些奇怪了。
“你确定是这个道观?”县令指着这道观,眉头微皱。“这怎么看都像是没人住的样子吧?这个时间已经是饭点儿了,不说灯火,怎地连个炊烟都没有?”
“确实有些奇怪了。”
“不可能啊!我那天来的时候,道观里可是有很多小道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