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阵剧烈的浪花从河底骤的炸开,冲破稍稍颠簸的水面,依稀间可以看到一个黑影冲破水面,刚惨叫了一声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嘶~~~”宁修明见这青面獠牙的玩意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颇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就是那河神?”
嘀嗒——
有滴水珠刚刚落在地上还未来得及掺入土里,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它上方。
“嘶!”宁修明吓得往旁边一跳,看着突然出现的墨染竹,好奇地问道:“你怎地忽然到了这里?”
‘看来这招可行。’
见到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墨染竹满意的点点头,“一个小小的试验罢了。”
“是么。”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不好继续问,毕竟有些东西关键时候可是能够保命的。
宁修明从怀里拿出一个空白卷轴直接扔了出去,那卷轴飘在半空“咻”的一下缓缓打开。他右手食指尖缠上一道青色气流,以指代笔隔空一划——
片刻后一副锁链便画好了,只见那卷轴微微颤动一下,那锁链竟从画中脱离了出来!
宁修明拿着那条青色透明的链子,沉甸甸的,仔细打量的话还能从中看出一些细小的符文在四处飘散。
将卷轴收回怀中,宁修明将那水尸鬼捆了个结实。之后二人拉着昏迷不醒的它回了村子。
。。。
“这就是河神大人?”
祠堂里,全村儿人都围着这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水尸鬼左瞧右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这……二位公子?”对于村民们的质疑,村长从小到达也没见过什么河神不好回答,只得将这问题抛给逮住它的人。
墨染竹看了眼台下众人,淡淡地说道:“自然千真万确,这就是你们口中的那劳什子的河神,我二人刚从河里头抓来的。”
见他们还有些不信,宁修明只好再作解释:“你们别不信,这世上可没什么河神,如果真有河神那也是明公正义,堂皇正大的,又岂会做吃人脑袋的勾当?”
“也是啊,要真是河神大人,怎么会吃人脑袋呢?”一旁连忙有人附和。
随即立马墙头草一边倒了过来,“对,我看呐,这根本不是河神就是个吃人的怪物!”
“没错没错!”
“有道理!”
“……”
很快,在你一言他一语中,所有人都开始相信祸害村子的就是这个怪物,大伙儿纷纷开始指责、咒骂它,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它祖上到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烧死它!”这时不知道谁喊了句,众人便立马跟着附和,整个祠堂里全是“烧死它!烧死它!”的呼喊声。震耳欲聋,就连村门口的阿仁都听得见。
“我看你们谁敢!?”
忽然,祠堂外传来声老朽、离入土不远了的老头子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二叔公来了。
“你们真是不要命了?敢对河神大人不敬!”二叔公叫喊着,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村长掂量了下手,但立马儿又放下了,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
“二叔公!”一旁有个年轻人说道,“这不是河神啊,它就是个吃人的怪物啊!”
“是啊二叔公,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下去了啊!”
“二叔公……”
“二叔公……”
“……”
周围尽是劝阻声,但那老头子却做出一股痛心疾首的样子。
他捂着心口,一脸‘我是为你们好’的样子说道:“你们……真是糊涂了!”
“我不准你们烧死河神大人!”他用拐杖砸了下地面,狠狠地说道,“如果你们要烧,那就连我一并烧死吧!”
说罢,便丢下拐杖跪在水尸鬼前头,一边磕着头一边嘀咕“河神大人息怒”之类的话语。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的有些不知所措。在这个封建的年代里,一切都以长者为大,哪怕他是错的,你也得认为他说的是对的。
要么你跟他一个辈分,可以去指责他,去否认他,要么就只能认了。很可惜,如今杏花村里头和二叔公一个辈分的老人都已经入了土,唯一一个辈分比他大的老村长也在五年前死了。
“这……”村长很纠结地看着下方乱糟糟的众人,有些拿捏不定。
见状,墨染竹只是瞥了他眼,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儿,像是在等他做决定似的。
过了一小会儿,他终于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一招手对着下方众人说道:“各位都回去给我们的二位英雄摆个庆功宴啊,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对啊,庆功宴!”“走走走!”
听到村长提醒,他们才反应过来,纷纷欢呼雀跃的离开了祠堂,都各自回去收拾东西为今儿晚上的庆功宴做准备了。
“二位不妨先吃了这庆功宴,至于这火烧……火烧水鬼的事儿,咱们明日再议如何啊?”村长打着商量道。
听了村长这个建议后,墨染竹轻微的叹了口气,拒绝道:“不必了,好意我心领了。还望村长把舍妹和张姑娘放出来,我兄妹二人和宁公子现在就要走了。”
“啊……”村长稍稍一愣,但连忙回过神来劝道:“二位就留下来吃了这顿庆功宴吧,我杏花村无以为报,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报答恩人了,还请二位给我杏花村村民们一个报答的机会啊!”
“……”墨染竹沉默着,似乎是没想好怎么拒绝。
见此,宁修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替他回答:“那好吧,吃了庆功宴我们再走也不迟。”
村长欣慰地点点头,随即又立马领着二人来到了柴房。
“村长好!”“村长好!”
看门的是两位手持棍棒的壮硕青年,见到村长来了连忙行李。
“开门吧,把两位姑娘都放了。”村长道。
“啊?都放了?”两人一愣,然后不解地问道,“可是村长,这要是都放了每天祭河神用什么祭啊?”
对此,村长也立马向他二人说明了事情缘由。得知真相的二人有些唏嘘,顺带的看向村长后面的墨染竹二人时的目光不经意间都有了丝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