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路后墨染竹两人也不愿再多做停留,给自己施加了层障眼法后就从后门翻出了院子,悄悄摸到了马棚里。
两匹棕马低着脑袋咀嚼着饲料,马尾还不时的晃一下倒是悠闲。
“咦,这是……?”
整理马车的墨染竹忽然从驾驶座上发现了张贴的很隐秘的符纸,撕下来一看原来是个低级清风加速符。
‘我就说嘛怎么会跑这么快……’
重新将符纸贴上顺手又往里头注入了些许冥气,毕竟这符纸是自己绘制的要做修改倒是不难。
“喵”
车厢内忽然传来声猫叫,以及墨染桐的一声惊呼。
“哇,二哥你快来看呐这只猫好胖啊!”
“喵!”
刚听到“胖”这个字眼的时候,那猫骤的一炸毛凶狠狠地朝她叫了声。
“哈哈,这小家伙好可爱啊!”
墨染桐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橘猫柔软的毛发。那猫也不抵抗,趴在那儿任由她抚摸,还舒服地“喵”了声。
“二哥,不如咱去问问这猫哪家的吧?把它买下来好不好?”
“……那我去问问?”
过了一会儿,墨染竹一边系着腰间挂着的钱包一边走了过来。
“我问过庄老先生了,这是只野猫。他说要是喜欢的话你可以带走哦。”
“那真是太好了!”
右手费事儿地将它抱在怀里,这一抱墨染桐忽然发现这猫并不是真的胖啊,只是这些毛让它显得很胖而已。话说还没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吧?
似乎是略有所感的,那猫忽然挣脱下来灵巧的落在地上,猫掌上忽然窜出跟锋利的爪子。只见它的爪子在泥地上划出了个歪歪扭扭的云】字。
“云?你的名字?”
“喵”
云跟个球似的脑袋点了点,四肢一窜又钻到了墨染桐怀里。
咔——
叮铃——叮铃铃——!
车轱辘像是绊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卡在那儿动弹不得,与此同时还有一道轻快的铃铛声自村外传来。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为之。
墨染竹翻身下车后一眼就瞧到了那柄斩了白蛇后就还回去的宝兵玄夜】。
“咦?这剑我不是还回去了么?”
手指刚触摸到剑鞘,其上方的乳白色铭文便放出一阵光亮,强烈的光刺得墨染竹有些睁不开眼。
嗡——!
再睁眼时,那玄夜已经自动挂在腰间了也没什么东西支撑着,就像一块儿磁铁似的牢牢地吸附在墨染竹腰带上,一念间又随时可以摘下来。
“莫非是……这剑凭空送我了??”
。。。
墨染竹给马车也安排了张障眼法术符篆后,院落里的村民听到声音后出门一看,原地就只留下两道车轱辘碾压泥土留下的痕迹,至于马车早已没了踪迹,也真是一大怪事儿。
根据那几个商人的提议,只要一直沿着村子后的那条坑坑洼洼的小路直走,直到一个叫山泽村的地方之后沿着村南边的官道一路驱车,经过川泽县和江都县后顺着羊肠道翻过九华山,沿着山脚下那条道一直走就可以到达岚江了。
当然中间也有一些细节和标志性的标记,但墨染竹并没有去仔细记下那些东西。毕竟这些玩意儿只是听起来比较麻烦,实际上在荒芜人烟的小道上直行驱车的时候他的方向感和运气还是很好的。
君不见昨日就是因为他不错的方向感和运气才找到了寄宿的地方吗?虽然这个过程有些……有些那啥……
沿途的这些路不就都是直走嘛!有什么困难的?他墨某人还能因为直走迷了路不成?
西南方向的小道上,两匹棕马拉着一节车厢轻快地迈着步子行驶着,因为低级清风加速符的缘故,即便如此车速也还是很快的差不多和当时的乌骓放开步子全力奔跑差不多了。
翻过两个连着的小山丘,马车驶入一片树荫浓密看上去黑漆一片的小树林里。
“吁”
扯住缰绳,两匹马向前走了几步当做缓冲,整辆马车这才停了下来。
出了前面林子便是山泽县了,他要去的山泽村也在前头。而道路口的树荫下这会儿站着三个判官打扮的人,两旁是一个牛头一个马面,手中的锁链束缚着身后若隐若现的濒临消失的大蛇虚影。
墨染竹大致也清楚对方来的意图,翻身下了车,快步向前走去。
稍远处,几位阴司也瞅见了墨染竹,神态各异的望着对方走了过来。
差不多走到了合适的位置,墨染竹便左抱右作揖道:“在下墨染竹,见过乐华县城隍庙各位阴司。说来也是惭愧,昨夜之事情况紧急,那大蛇伤我季妹,墨某一怒之下就将其斩了,擅自出手还望诸司大人不要介意。”
墨染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也还算诚恳。
“哈哈,怎么会呢!本县境内今日妖魔多作乱,昨夜之事还多亏墨先生仗义出手,才替我乐华县除了一大害。若不是墨先生,昨夜可就险些让那孽畜得手了。”
张判官及身后各司礼节性的拱拱手,脸上的表情也顿时变得柔和多了。
“我看这家伙倒是有些眼熟,莫非有两只大蛇不成?”
“正是,而能够发现此獠也是多亏了墨先生你啊。”
“不敢当,不敢当。”
墨染竹谦虚的摆了摆手,做人呐还是要低调谦虚些的。你给我面子我也给你面子,这东西古往今来都是互相给的。
只是他们这个阵容看的墨染竹心中不解,疑惑的问道:“说来墨某倒是有些疑惑,可否冒昧的问一句?”
“墨先生说便是,只要在一定范围内,本官定为先生解惑。”
“近些日子墨某说不上云游四方,但走过的地方也是很多的,只是那些县中城隍都不见了踪迹,不知乐华县是否也是如此?”
一般来说城隍是不会离开自己麾下的境地的,可这些时日以来自己却连城隍的影子都没碰见一个,若是城隍在的话想必也不会有那些妖魔作乱了吧?
“这……”
张判官稍作迟疑,微微思索一阵就抬头继续道。
“此乃机密不可泄露,本官只能告诉墨先生从去年开始天鸿各县的城隍就纷纷响应京城城隍的召唤离开了麾下境地,至于去做什么……说实话本官也不知晓。”
“原来如此……”
“既然此间事了,我等也不妨碍墨先生赶路了。他日若再度经过我乐华,有何需求尽管开口便是。”
撂下这句话,众阴司再次一拱手后便被一道金色遁光包裹住身躯,眨眼便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