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等等!”
众人还没来得急去想少女是谁,巷子口的一阵呼喊,又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靠近巷口的一批人立刻认出了眼前的青年,原本挺得笔直的脊背,像屈服一样弯了下来。
“任务取消,叔叔那边,我会去处理。”
他说完这话,径直向前走,赵氏集团的下属们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赵浣……”
看着站到自己的面前赵浣,赵嘉别过头了头,篡紧了拳头。
“我听说了,那位姑娘看上不上我,我对赵氏集团已经没用了是吧?”
“没这回事……”赵浣伸手想要拍他的肩膀安抚他,却不料被赵嘉反手擒住。
说时迟那时快,赵嘉身体迅速绕到赵浣身后,卡住他的脖子。
“帮我离开这儿,不然我就和掐死他!”
他对着赵氏集团的下属吼叫,但谁也没搭理他,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叹息。
下个瞬间,一阵劲风袭来,赵浣抬手以拳背重击赵嘉脸部,冲击让他一时间松开了手。
赵浣反手扣住他,举过头顶,摔到地上,刚听赵嘉叫痛,赵氏集团的下属们便围了上去,将他手足头全部扣住。
“别伤了他。”赵浣说。
下属们点了点头,将赵嘉朝后抬。
“客人,你刚点的早餐。”
赵浣循声转过头,看到从丝线上跳下的雾间瞳,神奇的是,她离开丝线后,丝线便消失不见。
赵浣没有在意这点,而是伸手从瞳手里接过了方便袋,他摸了摸,还热腾腾的。
“辛苦了。”他微笑着道谢,完全没有在意雾间瞳的异常。
“瞳……你怎么……”
看到雾间瞳身上发生种种怪事,江碕玲子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孩和她所认识的“雾间瞳”,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没什么,只是这位客人忘了带走早餐,我秉着顾客是上帝的职业准则,跑了一趟而已。”
雾间瞳轻松愉快的解释,江碕玲子完全无法接受,因为她看到了雾间瞳出现在这里的过程。
她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从楼顶边缘出现,在两边墙壁快速对跳,然后站在了不知何时出现的丝线上。
那绝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江碕玲子如此确信。
“唔……这样啊,”但直觉同样告诉她,不必深究,“这里挺危险的,你快走吧。”
“危险?我不觉得哦。”
雾间瞳转向警惕着的黑衣人们,神色愉快的说:“江琦小姐与她的孩子有我保护,诸位大可放心。”
“你是谁?”为首的黑衣人质问道。
“我是谁?若我说我乃无常,你也不认识,那就让我换一个诸位都能听懂的说法吧。”
雾间瞳无常以十分男性化的姿势,向黑衣人们微微鞠躬,自我介绍道:“我的老板艾伯纳·科尔科特,目前正与奥狄斯·赛特尔处于合作关系。”
“那个侦探还没死?”黑衣人中的一人讶异道。
“多谢关心,老板他一向福大命大。”
为首的黑衣人琢磨了片刻,准备强夺,但他刚准备移动脚步,一股寒意便让全身的寒毛直竖。
再看脚下,鞋尖被削去一块,还连带削去了一点大拇指的指甲,一差一点便触及血肉。
“格弗斯阁下的意思很简单,江琦女士的安全必须得到保证,既然是赛特尔阁下信任的人,那我们便显得多余了。”
他挥了挥手,黑衣人们犹豫了数秒,还是逐渐离开。
等到他们都离开,无常转向了江琦玲子,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好似又变回了江碕玲子熟悉的雾间瞳。
“玲子姐你没事吧。”她说,“再过一会儿,会有人来……”
“你是被派来调查我的人?”
江碕玲子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尽管眼前人的语气和神态都和雾间瞳相同,但她再也没法用往日的目光看待她。
“呃……算是吧。”雾间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不起啊。”
“我真是看错你了!”江碕玲子有些恼怒,她不再看着雾间瞳,转而看向赵浣一伙人。
赵嘉四肢都被扣住,眼睛被蒙住,耳朵被堵着,嘴巴也被捂住不准出声,注意到江碕玲子的目光后,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赵浣抬起手,示意下属让他说话。
“哈……哈……赵浣,你就不能放过我吗?”赵嘉喘着气问,“整个赵氏集团未来都是你的。”
赵浣叹气一声,做出一个“够了”的手势:“我不喜欢解释很多遍,但我希望你明白,我来救你的,你被控制起来,是因为主动袭击我。”
“而且,”赵浣看向江碕玲子,“比起我,你有其它更想对话的人吧?”
顺着赵浣的目光,赵嘉看向了江琦玲子,后者刚打算开口,赵嘉便打断了她。
“玲子,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也知道你答应我出来,是想要说什么。”
“我出身在富庶的家庭,却没有继承家业的机会,比起一般人,我拥有的选择更少,我的命运是被诅咒的,但能和你成为同学,我对这份命运感激不尽。”
“我在红杉区的山林边有一座房子,不算很大,但足够一家人生活,和你一起生活在哪里,远离家族和纷争,是我毕生的梦想。”
“我不知道这次回去,能不能活着出来,和出来时会变成什么样,但我希望,你能等我一阵子,一年、半年,三个月都可以……”
“这是一个将整颗心全部献给你的男人,最后的恳求。”
雾间瞳正犹豫着要不要让他的梦想完全破灭,接着她注意到了江碕玲子的目光,于是她点了点头。
“请努力活下去。”江碕玲子点了点头,向他鞠了一躬。
赵浣挥了挥手,下属们将满面笑容的赵嘉抬走,等他们走远,赵浣转过身看向江碕玲子。
“这是您独有的温柔吗?”赵浣问,“这可能有些不中听,但在我听了,那是一个诅咒。”
“话语的力量因人的理解而异,”江碕玲子说,“他就有劳您了。”
“放心,我不是那种会对自己兄长下杀手的人。”
“我,相信您,就如相信凯尔·格弗斯一样,”
两人互相愣了一下,接着同时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