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看,有仙女姐姐在那里跳舞,跳的好美啊。”小茹抬起手臂,指向前方,语气中充斥着惊艳感,打断了方牧的思绪。
“嗯?”方牧抬头,顺着小茹所指望去。
媚儿闻言远眺了下,媚眼不屑,跳得比她差远了。
前方,车架必经之路的一朵金云上,介于青冥与黄昏之间,让云多了几分缥缈,多了几分仙意。
云上,有一名身着青色纱衣的少女在起舞,衣袂飘飘。
少女有着一双剪水双瞳,腰身纤细,身上肤肉该多一分不多,该少一分不少。
少女手腕轻抖,几十缕袖纱如天女散花般四散开来,仙力蕴含在上,十分灵巧,时而抬腕俯首,时而低腰轻转。
空中无物自现音,是一曲高山流水轻曲,鱼虫水音声声入耳,让人心随舞动。
前歌后舞,美奂美轮。
每一次抬腕、过眉,美眸中的韵味随舞而变。
“舞不错。”方牧多看了几眼,不再欣赏,闭眸养神。
车架与金云擦过,没有停下。
“公子,那姐姐不跳了,蹲在云上哭了。”小茹不解眺望。
媚儿轻拉了下小茹衣服,让她不要说话。
方牧没有回话,转目向后望了金云一眼,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对方了。
对方会死,一名天仙。
跳舞的少女是买通了紫极仙庭的下人,或是通过其它手段得到了他的行踪,在他行走的路上等他,就为了给他一舞。
若能被他看上,哪怕当不上仙太子妃,留在身边洗茶倒水也是一份天大的殊荣。
对方是在赌命。
若是他看不上,跳舞的少女与提供给她消息的人,都会死。
仙太子的行踪是绝对保密的,哪怕是在紫极仙庭这种绝对安全的地方,传播者死,窥探者死。
“不回宫了,去天池帝后宫。”方牧令道。
“是。”车头的灵清立即转变方向。
车架向天池帝后宫行去。
……
天池,蕴满天水,天水乃是世间最纯净的仙华,一滴可令凡人成仙,百滴可让一名仙人晋升地仙,可见其精华、珍贵程度。
帝后宫就在天池中心。
天池边,一名天将长年轮值守候,天兵将整座天池绕满。
“天将玄牝见过仙太子。”见车架至,这名三十丈高的天将持长枪半膝跪地。
“我等拜见仙太子。”
玄牝身后,一名名天兵同样跪地拜见。
“免礼,我母后在否?”方牧抬头对视,太高了,这是紫极仙庭的狂力将军,镇守仙界一方。
“帝后在宫。”玄牝天将起身。
天池边,凭空出现一片绿叶。
说是一片绿叶,实则有百丈长,为天池中特有的船,为无尘之叶,可保证天池绝对纯净。
“走。”方牧轻语。
灵清驱赶天马,天马大步进入天池,绕过了那片无尘之叶,马蹄踏于纯净无暇的天水水面,行走飞快。
见此,玄牝天将脸部抽搐,极为心疼,但不敢说半个不字。
换成别人不遵守进出天池的规矩,敢污染天池之水,他早将对方拿下了,但对方是仙太子的话……
他啥也没看见!!
天池水波荡漾,一望都望不到尽头。
天马速度奇快,不过十几息时间,方牧就到了天池中心。
那里,出现一座美奂绝伦的仙宫,极为庞大,威压传遍整座紫极仙庭,传遍整个仙界。
帝后宫!
正是用膳时间,一名名宫女穿梭其中,手中端着长盘,每一个长盘上都是一菜肴。
“母后。”方牧下车,微笑轻呼。
哗……
身形一转,如穿梭诸天门般,不等失重难受,方牧就四平八稳的站在了帝后宫内,站在了一长条仙璃桌前。
方牧早已习惯,每次来都是这样,他母亲知晓他没有修为,帝后宫很大,走要走很久,每次亲自动用法力将他送进送出。
仙璃桌前,坐着一名看似三十多岁的成熟美妇。
美妇一身黑衣,身上无任何装饰,一头黑色长发披肩,素容。
就如此简单,却散出一种母仪天下,艳冠世间的气质。
正是方牧的生母,紫极帝后……香君。
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牧儿,快来坐,还没吃饭吧?”香君欢喜起身,拉方牧入座。
宫女已早早加了座位。
方牧挨着香君坐下,还没等说话,一筷子又一筷子美食被他母亲塞入他的口中,在塞入的同时,食物里的仙力、有益物质就被大法力消融了。
未修炼,更未成仙的他承受不住,他自己宫中做的食物也会消除仙力。
一连十分钟,方牧吃得腮帮疼,一句话都没顾上说。
堂堂紫极帝后哪里侍奉过人?手法与喂猪无异,根本不给方牧自己动筷吃和说话的机会。
好在得到了一级完美道基,他天资初显,消化能力强大不少,否则绝对被撑住了。
直到……
方牧脸色憋的通红,香君才大惊失色的停下,手无足措的站起给方牧拍背。
“呼……”方牧将卡在食道那一口用力咽下,大口喘气。
“别拍了,再拍就拍死了。”方牧一脸黑线,翻了个白眼,将椅子往外挪了挪,与他母亲拉开了三个座位距离。
他母亲虽然没用力,已经留神、注意到了极限,但也不是他一个凡人能承受住的。
稍微不注意,就能将他拍得魂飞魄散,他可不敢让多拍。
“你们下去吧。”
“你这死孩子,娘是疼你,怕你吃不饱。”香君散去了所有宫女,端着的形态瞬间放下,将椅子又挪挨着方牧。
大大咧咧一只脚抬起,蹲在了方牧椅子上,一手拿起了筷子当牙签剔牙。
“我的亲娘嘞,您那哪是喂人,喂猪都不是那么喂的,再说我没手吗?不能自己吃?”方牧翻着白眼,也懒得再往远挪拉椅子了,他对香君的姿态见怪不怪,早就习以为常。
“好了,来找我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那老爹闭关去了,一闭鬼知道会闭关多少年,什么事都得老娘去办、去管,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