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若走后,沈安和江呈启站在原地,两两相望,一个充满疑惑,一个充满怒气。
沈安此时完全没有挚友重逢的喜悦,满脑子都是,江呈启不识好歹。江呈启还想和沈若多相处一会儿,没想到沈若竟早早的走了,江呈启回头望向沈安,失落的自言自语到:“若儿怎么走了?不是刚来么?我还想和她一起聊天呢!”
沈安听见江呈启这么说,心里更是气愤,语气也着实不好:“聊什么天?又什么可聊的?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能有什么话题?难道要聊哥哥以后娶什么嫂子,妹妹以后嫁什么夫君吗?”
江呈启倒是没听出来沈安话里的酸味,只以为他在开玩笑,江呈启说到:“既然若儿回去了,那就我们二人出去吧,也有多日未见了。”沈安本不想跟江呈启出去,但是想到沈若,只能忍着心里的不满,和江呈启一起出去。
走在路上,沈安问江呈启:“你不是马上选妃了?可有中意的女子吗?”江呈启听见沈安这么问,心里更是苦涩,想了一会儿,斟酌着开口:“本来是有的,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姑娘,后来……不提也罢。”沈安这时倒是好奇起来,原来江呈启早就有中意的女子了?
自己竟然不知道,也是,自己也未曾问过他,沈安现在非常想知道江呈启中意的姑娘时什么样子,竟然将自己的妹妹也比了下去。沈安开口问到:“为何不提了?我竟一直没听你提起过这女子呢?难道是你从军是认识的姑娘吗?”
江呈启没有看沈安,目光看向远方,回答沈安到:“自然不是从军时认识的,是京城的姑娘。”沈安疑惑到:“京城的姑娘?那你怎么不去与她说?京城的姑娘,哪个不想嫁给你?”
江呈启轻笑了一下:“我自然想与她说,可是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她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我怎么忍心说出来让她困扰?”沈安听到这里,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遗憾,自己妹妹喜欢着江呈启,江呈启喜欢着别的姑娘,而人家姑娘已经有心上人了,这关系怎么这么复杂?
沈安见江呈启也是被情所困,不再忍心苛责他,拍拍他的肩膀说到:“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她不喜欢你,京城还有那么多的好姑娘,你便忘了她吧。”江呈启转过头看着沈安,眼中满是复杂与苦涩,像是透过沈安看别人。
江呈启对沈安说:“怎么可能忘了呢?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这种感觉怎么忘?即使她的心上人不是我,我也想陪在她身边,看她幸福。”沈安没想到江呈启对这个女子用情如此深。
沈安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呈启了,江呈启也觉得自己此时有些失态了。随即对沈安说:“不说我了,我听说若儿已经有了心上人,为了那人将皇上选妃都拒绝了?是谁家的青年才俊,让若儿这么沉迷?”
沈安心里嘀咕,不就是你这个青年才俊吗?还好意思跑过来问我若儿,我要怎么说?沈安看着江呈启,恨铁不成钢的说到:“是个眼瞎的,不喜欢若儿,若儿对她痴心一片,他倒好,喜欢别人家的姑娘去了!”
江呈启心里顿时难过起来,原来沈若也是爱而不得吗?若是这样,那自己将沈若娶回来,好好疼爱她,也好过沈若整日郁郁寡欢。
江呈启试探的问道:“那若儿怎么打算的?即使那人…那人…心有所属,若儿还要嫁过去吗?”沈安没好气到:“我怎么知道若儿怎么打算?我也是刚知道那人心有所属,依着若儿的脾气,八成是会嫁过去的。”
“我一想到若儿要嫁给一个不爱她的夫君。我就恨不能扒了那人的皮!”沈安咬牙切齿的说到,让江呈启后背一阵发凉。
江呈启又问:“那就不能劝劝若儿,不要去嫁给这样的人吗?以后该是终日以泪洗面吧?找一个爱若儿的男子嫁过去,至少可以过的顺心啊。”沈安已经快听不下去江呈启的话了,他越听越是生气,最后直接甩开江呈启,说到:“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问问你自己,为何不愿意放弃那个女子去娶一个喜欢你的?!”
说完也不待江呈启回答,直接气呼呼的回了沈府。留江呈启自己在街上满脸迷茫。
江呈启是真的摸不到头脑,怎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呢?江呈启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但是江呈启也没准备回三王府,而是转身走向沈将军府,自己本来就是想找沈若,看一看她的,沈安走了更好。
江呈启来到沈府,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走到元宵节那日送沈若回来的侧门,脚尖点地,便跃上了墙头,江呈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做出翻墙这样的举动,但是下意识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来找沈若了。
江呈启进到沈府里,顺着记忆中的路走向沈若的院子,一路走过来也没有碰到沈府的下人,倒是方便了江呈启,走到沈若院子门口的时候,正赶上绿荷出去通告厨房,午饭不要准备沈若的了。
江呈启和绿荷碰了个对面,刚要开口,绿荷便侧过身子,让开视线,江呈启透过敞开的门扉,看到沈若坐在屋前的小椅子上,身上盖了一床毛毯,旁边的泥炉还冒着热气,而沈若正提着水壶在泡茶。画面格外温馨恬静。
初春的天气确实有些微寒,可是沈若就是喜欢在外面的泥炉上煮茶,微风一吹,吹散泥炉的热气,也吹散沸水的热气,沈若只喜欢煮茶,却不怎么喝,一般都是绿荷绿枝喝掉了。
绿荷没有跟江呈启说话,只是行了一礼便走了,江呈启也没有觉得绿荷失礼,推开门走进了沈若的院子。江呈启还是第一次来沈若的院子。
没有豪门大院的繁复装饰,可以说很是平常,在院子的西侧是一小片树林,看起来像是某种果子树,不是常见的品种,江呈启没认出来。在树林的边上有一处室外的灶台,旁边的屋子应该是小厨房吧。
院子中间也只是两片开垦出来的土地,想来是种种花草的,屋檐下就是石凳石桌还有一处藤椅,却没有亭子遮盖,倒是有一处架子,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真的是再简单不过了。
沈若从江呈启进来时就注意到了,只是她不知该怎么和江呈启说话,也不知江呈启为会来自己这里,索性继续煮茶,装作没看见江呈启的样子。
绿枝在一旁给沈若捡着小块的木头,大都是沈府做家具剩下的边角料,虽然边角料不值钱,但沈府的家具自然不是次品,所以沈若用来煮茶的木柴,都是名贵木材的边角料,燃烧起来没有烟尘,味道还很好闻。
江呈启不想打扰沈若,走了几步路后,便现在一边看着沈若煮茶,他看着沈若煮茶的动作很是赏心悦目,想来这样的女子,以后就应该给她建一处这样的世外田园,只是看着她云淡风轻的动作,就感觉格外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