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朝这几日亲自去了仙影居,没想到,还是没有见着和尚的人影
“和尚当初来仙影居是为了什么呢?”裳易不由问道,这都过了多久了,还是没见人来
沈惜朝一顿,薄唇轻言:“抓走宋婳的人把她扔到了太子府,凶手定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那日和尚假扮成厮模样,估计也是想接近楼上雅间的人”
只有仙影居的人才能上二楼,只是他的目的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裳易点点头:“凶手既然把宋姑娘放了,我觉得他也有所忌惮”否则就不会放了宋姑娘。
沈惜朝微微皱眉,摩挲着指腹,沉声道:“如此来,凶手知道宋婳的身份,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是谁”
也知道司马礽那儿的事,定是对朝中事很了解的人。
“会不会是那个宁远之?”裳易猜测道。
别看宁远之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实则人精的很,上次他差点就被他灭了
“宁远之不会做危及北齐安稳之事,宁老将军可是先皇亲手册封的骠骑大将军,对北齐忠心耿耿,对宁远之的教诲也不会差到哪儿,宁远之为北齐征战,也是立了不少汗马功劳”
沈惜朝立马否决,他对宁远之倒是没有怀疑。
裳易叹气道:“那就难找了,和尚也没见着,这该从何查起”
沈惜朝瞥了他一眼,神色漠然,手里的玉折扇在掌心点了又点:“我总觉得宋婳还藏着秘密,还有事没出来。”
裳易挑眉,一副耐人寻味的模样:“既如此,不如把人叫出来逼问一番?”
“宋婳的脾气,你以为她会这么容易出来?”沈惜朝冷笑一声,上次太子府一事她都没交待出来
“你这么了解她?”裳易立马凑过去,眼神暧昧的看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他轻易放过饶话。
沈惜朝眼神凉凉的看向他,淡淡开口道:“若你不信,大可把人叫来。”
裳易怂了,讪笑道:“算了吧,宋姑娘那劲儿可大了,我怕还没来得及找到药就先没了”
更何况宋婳还是习武的,他又不会武功,哪儿是她的对手啊
“那咱们该怎么办啊?”裳易一脸无奈看着他,照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凶手啊?
“你继续追查那黑色月牙的标志,一定会找到线索,除非凶手不再动手。”沈惜朝沉声道,凶手还没完事儿,一定会再次动手!
“我安乐堂好歹也是江湖上第一组织,这点儿事都办不好的话,今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啊”裳易昂首挺胸道。
他一定要把这事儿查清楚,否则他安乐堂的名声可就毁了
“行了,我先回去了。”沈惜朝起身道,过两日还是得来仙影居看看。
“好。放心吧,有我看着呢。”裳易收起嬉皮笑脸的性子,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他一定会把人找着的!
沈惜朝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沈府。
“大人,您回来了。”王管家老远便看见轿子回来了,立马上前迎到。
沈惜朝走下轿子,看向他:“王伯,有什么事儿吗?”
王管家有些为难道:“大人,大公子来了,这会儿在厅堂等着您呢。”
沈惜朝不已皱眉:“他怎么又来了?”
罢,提步往府里走去,他还真当沈府是他家!
还未走进厅堂,便听见宋婳的声音,他是来找宋婳的?
墨寻看了一眼沈惜朝,默默跟在他身后,大人脸色不是很好呢
“容公子又来我沈府作甚?”
宋婳一回头,便看见一身玄色锦衣的沈惜朝往厅堂走来,脸色阴沉,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容怀笑道:“我来是找惜朝你的。”
正好宋姑娘在府里,便一起谈了几句。
沈惜朝瞥了一眼宋婳,又默默移开视线,神情冷漠的看着容怀:“容公子找我何事?”
“皇上将法兴寺一事交由你处理,我来便是想问问进展如何?”容怀仍旧一副温润模样,丝毫不在意沈惜朝的态度。
“既是我来处理,就不牢容公子担心了。”沈惜朝冷笑道,满眼不屑。
宋婳微微蹙眉,这沈惜朝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容公子一番好心,他倒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容怀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法兴寺的主持是父亲多年好友,他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呵,你今儿来沈府,容大人可知晓?”沈惜朝垂下眼帘,声音好似寒潭一般寒冽无情,还带着一丝嘲讽之意。
宋婳盯着他,沈惜朝脸上尽显阴冷,她怎么觉着沈惜朝有点不一样呢
容怀心里一紧,立马道:“惜朝,你”
“够了!墨寻,送客!”沈惜朝打断他。
他现在不想听他话,他那些泛泛而谈的大道理,他早就听腻了!
“是!容公子,请吧。”墨寻面无表情的走到容怀面前,侧身请到。
容怀眼神黯淡,拳头捏了又松,最后还是无奈离开
王伯默默在一旁看着,缓缓摇头,大公子还是不能完全理解大人。
整个厅堂瞬间寂静了下来,宋婳坐在一旁,视线不由的看向沈惜朝。
“沈大人就没想过以后会后悔吗?”她看的出容公子是真心为他好。
就算沈府和容府如今已是形同陌路,但容公子对他却是极好,他究竟在躲避什么?
沈惜朝抬眼,充满戾气:“我沈惜朝一旦选择了,便绝不会后悔。”
容府于他而言是第二个家,他又怎么能毁了容府?
宋婳瞳孔一缩,她怎么觉得眼前的沈惜朝相似变了个似的?
他浑身充满戾气,但是却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悲伤气息,难道是她想错了?
还没来得及等她反应,沈惜朝就已经走了
“姑娘”茗柳轻声喊道。
宋婳一怔,随后道:“走吧。”
“是。”
沈惜朝回到书房。
拿出那副画,仔细端摩,纤长的右手慢慢覆上画中女子的脸,整个人顿时变得柔和。
独自对着画像呢喃:“母亲,你一定明白朝儿的,对吗?”
“师父对我而言,已是如再生父母一般,我又怎么能把他拉入火海之中呢?无论他对我有再深的误解,甚至对我动手,我也绝不会埋怨他”
“母亲,您一定会明白朝儿的”
寂静空荡的房间,只剩他一饶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