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买不起这么块破表?”淡淡的声音,在两人不远处炸开。
像平地炸起惊雷。
戴绵染起身,笑开:“总裁。”
吴斯文转身,顾洄站在不远处,一手插兜,一手端着酒,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因他太高,吴斯文坐着,那目光就成了俯视。
吴斯文心里紧了紧,倒是没多大害怕,起身,表递向戴绵惜,笑道:“顾总哪里话,这虽然是块破表,到底值点小钱。初次见戴小姐,投缘,想送给戴小姐。”
“是不是啊,戴小姐?”吴斯文笑着看向戴绵惜。眼里是警告也有诱惑。
只要她承认了,顾洄还能说什么?她还能白得这块表。一般人都不会拒绝这种好事。
呵,这要是爱慕虚荣的、不禁引诱的,就要顺水推舟了不是?可那表有那么好收?
顾洄抬目睨戴绵惜,戴绵惜乖乖站回他身边。
“你猜猜她身上这条破裙子多少钱?”顾洄敛目,大佬般将空酒杯放在戴绵惜手中。
“重新换一杯。”顾洄扭头对戴绵惜道。
戴绵惜会意,顾洄是让她先走开,朝吴斯文抱歉一笑:“我先给总裁倒酒了。”
吴斯文手顿了顿,看着戴绵惜的背影,脸色有些不好,扯着笑意:“多少?”
“那条破裙子能买20块你的破表,”顾洄嘴角勾了勾,满意地看着吴斯文更加难看的脸色,摩挲上右手扳指,“你觉得威邦的员工缺这点福利?”
吴斯文被他这话刺得面色不好,心下却对顾洄的话不以为意,谁会花这么多钱在一个小秘书身上?看来顾洄是舍不得这小秘书了?
他开口强笑:“呵呵,顾总说得是,威邦的人自然是不缺的。”手一转,将表带回手腕。心中打定主意要定了这小秘书,至于顾洄?顾洄可是有老婆的人,他能为那个小秘书离婚?
他可是离了婚的,跟他,不得比跟顾洄有前途多了?要是把他伺候舒服了,暂时给这正牌夫人的名头当当又何妨?左右只是一个名头而已。
这人的不以为意顾洄看得明明白白,可多余的警告他不会再说。如果他敢把主意打到戴绵惜身上……
顾洄转动着扳指想着,目中雾霭沉沉。A市独大又如何?大不了重新扶持一家。
两人打完一阵太极,顾洄不动声色在四周扫了扫,眼角隐隐抽搐。让这女人先避开,这是躲到哪个角落了?这是要他一个人参加酒会吗?
“顾总……”又有人前来问好。
顾洄决定待会再收拾那个胆大的女人。
*
天已经全黑下来,四周华灯亮起,气氛更是浓烈。
戴绵惜捏着手机向宁静处走,一人踱到僻静的小花园,有些失笑。顾洄这是怕她得罪吴斯文还是怕她被占便宜?紧张她,是不是代表鱼儿开始咬钩了?
思索着,戴绵惜毫不察觉自己脸上也带了兴味。她不知意外情绪的产生,往往就是事件失控的开始。
“呜呜呜……”一阵细细的抽泣声,随风飘来。
戴绵惜回神,望着眼前这片漆黑的果林。凉风吹来,她搓了搓自己手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
“呜呜呜……”又是刚才那阵抽泣声。
作为一个专业人士,她立马就分辨出声音来源。
朝前走了几步,戴绵惜停在树下,仰头望去:“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