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只有你！刘金，越王的心腹，记室参军、高级幕僚，从头到尾参与了越王叛乱，知道越王联络各方的详细名单。这，也是皇帝严令要抓住你的原因！”

一手指着方谦。。。啊不，刘金。

狄仁杰厉声喝道。

“想来，当年与越王不和之事，只不过是表象吧！而恰恰因此，越王谋反一案，你得以幸存，没被牵连诛杀。当初你没有返乡，反而阴潜在越王府中，化名刘金，辅助越王谋划起兵事宜！”

“当方谦与刘金合为一人之时，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蝮蛇劫土窑救刘金，得到了越王联络名单，其后恰逢我处置了假刺史，你们不甘心经营幽州的心血毁于一旦，真方谦便顺其自然地出现在我面前。”

听完狄仁杰的分析，方谦不作声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怎么会想着欺瞒过狄仁杰？你太难对付了。常闻狄公神断之名，今日方知，盛名之下，却非虚名！”

根本不管方谦的赞誉，狄胖胖却还有些意犹未尽，捋着胡须继续说到。

“越王父子先后起兵失败，李贞兵败被杀，你只身独存。但你并不甘心，反而借着以往的关系与名单活动，慢慢地竟然升任至幽州刺史，以之为基地，继续进行叛乱谋划。”

“同时，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不敢在刺史府中干这等事情，于是你便改头换面，再以刘金之名，四处笼络心怀叵测之徒，发展势力。却没想到，因为行为过于猖狂，引起了内卫的注意。三年前，内卫府阁领燕南飞突至，将你擒获，送往洛阳。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自然不甘心丢了幽州刺史的位置，为免内卫发现你的身份。于是，假刺史顺理成章地现身了！”

“如何？”

“你太可怕了！”良久，方谦语带苦涩。

“悔与狄公为敌也！”

“不过，有一言相问！”方谦忽然笑了。

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狄仁杰摆摆手。

“你说！”

“狄公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乱党叛逆，那究竟是哪家的叛逆！武周？”

方谦目光锐利，紧盯着狄仁杰。

“武氏冒天下之大不韪，祸乱社稷，窃夺江山，颠倒乾坤，屠戮宗室，戕害忠良。我等身为大唐臣民，兴义兵，诛武氏，恢复李唐神器，何过之有？”

“武氏狼戾不仁，其心阴毒，纵容吏，祸乱朝纲。狄公几年前才被来俊臣等人陷害谋反，如今却积极为武氏调查我等兴唐义士。你也是李唐旧臣了，名望著于四海，如此行为，实让我等寒心。”

方谦语气中满是讽意。

“你是嫌弃李唐宗室被杀的太少了。”

听到方谦的话，旁边的李羽幸灾乐祸的说到。

“你给我住口！”

听闻李羽说话，方谦对着李羽大声呵斥。

“尔为皇帝走狗，平日里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多次陷害我李唐旧臣，阻止我等高举义旗！日后等我李唐神器复位，定杀尔等这不知廉耻之徒！”

“噫~”

听闻方谦的话，李羽的脖子往后缩了缩。

说真的，千羽还真盼望武则天将自己的俩儿子也给杀了，这样他日后起兵“靖难”就更名正言顺了。

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李羽笑着看向狄仁杰。

“大人，这话下官可不能当作没听到。我能剁他一根手指么。”

听到李羽的话，狄仁杰恍若未闻，转头看向了旁边。

“啊！”

方谦还为反应过来，李羽手中的长剑就已经擦着方谦的左手而过。

只见他的左手小拇指已经掉在了地。

这时，狄仁杰转过来头对方谦说到。

“你当着众千牛卫的面说这话，是想引起皇帝对本阁的猜忌吧。”

听到这话，方谦神色微变。

“哼！你们自诩为义士，干的却是祸国殃民、残害生灵的恶事，有什么脸面在本阁面前大言不惭！”

狄仁杰冷声道。

然而狄仁杰心里，不免有所触动，对李唐，他当然是抱以同情态度。只是对这些人选择的方法，不敢苟同，对其所作所为，更是深为厌恶。

“你这狗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恶逆之言！”

这个时候，虎敬晖忽然踏前一步，一把抓住方谦的头发。

“说，名单在哪儿？”

吃痛之下，方谦面露痛苦之色，还在流着血的手狠狠的摸在了虎敬晖的脸，抹了他一脸的鲜血。

他看着虎敬晖疾厉的表现，讥笑一声。

“在洛阳、长安熬尽刑，我都没说。在幽州，也一样。。。你以为，嗓门大点，就有用了？呵呵呵。”

虎敬晖闻言大怒，猛力一推，一脚把方谦踹了个狗吃屎，拔出长刀架在方谦的脖子。

“敬晖！”

狄仁杰当即喝止道。

握住刀柄的手一紧，虎敬晖转头看着狄仁杰：“大人，皇帝早就下过严令，一定要找到名单！”

此时，虎敬晖踩着方谦的背，重力之下，搞得方谦生疼。

一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方谦一面艰难地大笑道。

“好威风的千牛卫中郎将，杀了我啊？”

刀锋一偏，虎敬晖眼中杀意一闪。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了你吗？”

“虎将军，似乎有些过于激动啊。”

这个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是个人都听得出其中阴恻恻的味道。

“如今查出那份名单是我们内卫的事情，同你个千牛卫何干啊？”

“你什么意思？”

转过头，死死盯着李羽，气势猛烈地压迫向他。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方谦说得不错，嗓门再大，也吼不出名单来。”

“你！”

虎敬晖心中一怒，若说方才的暴怒是装的，此时面对李羽，却是实实在在地怒由心起。

今天李羽已经撩拨他好几次了。

他虎敬晖好歹也是打虎的英雄啊（山东版水浒传武松）。

“敬晖，放开他！”

扫了李羽一眼，狄仁杰看向虎敬晖吩咐道。

“大人！”

虎敬晖高呼一声，但迎着狄仁杰的目光，终是放开了方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