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侯公府
国侯公看着突然前来拜访的十皇子,心下一疑;“殿下?”
权封姿态谦虚,神情坦然:“抱歉前来打扰,我是有一事相求。”
“殿下您谦虚了,您说。”
“如今太子之位已经空缺很久,希望国侯公能联合其他大臣上书提议此事,还望到时候多多美颜几句。还有就是我听说世子与我九哥关系颇深。“
权封点到为止,希望他能听懂这弦外之音。
”请殿下放心,微臣会管好犬子的,不会坏了殿下的大事。”国侯公汗颜,这小儿素来与九皇子交好,一时半会恐怕不愿投靠十皇子,如今自己与儿子的关系又降到了冰点,只怕难办。
权封冷冽的目光射去:“那就好。希望国侯公说到做到,不然,你知道的。”他手里可是攥着国侯公贪污枉法的证据,想必他不会如此不识抬举。
“那殿下慢走。”
权封摆了摆手,大摇大摆离开。国侯公暗自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别无选择,但愿这太子之位能落在十皇子权封身上,不然自己将何去何从...
闻人轻从外面回来之际,十皇子已经离开一刻钟了,刚走到正厅就见父亲一脸忧愁的来回走动。
上前尊敬的喊了声“父亲”就要离去。
“青山,能和父亲聊聊吗?”
“没什么可聊的,儿子回房了。”
闻人轻语气冷淡地像变了个人似的大步离开。徒留国侯公一人独自叹息,儿子对谁都很平和,唯独对自己这个父亲避之不及。
翌日
万庆帝在书房边看文书边叹气,一连十几份都是上书立太子之事,越看越生气,直接摔在桌子上。
“陛下?”服侍在一旁的高公公出声。“罢了罢了,这天真是反了。”万庆帝无奈起身,“起驾去福寿殿。”
福寿殿
此时皇太后身体稍有好转,心情不似之前那么沉闷:“宁儿,扶哀家出去转转。”
名为宁儿的小丫鬟赶紧迈着小碎步移到床前,扶皇太后起身,刚走到门口还未迈出,一阵“皇上驾到”传来。
“陛下。”
“皇上吉祥。”
万庆帝:“母后您身体还没好呢,怎么下床了,快扶太后回去。”
“是。”
太后无奈坐在床榻,语重心长:“哀家的身体哀家自己知道,陛下没必要过分担忧。”
“母后,儿子怎么能不担心呢。”万庆帝拉过太后的手,轻轻拍了拍,“您就安安静静地在这福寿殿好好养病,太医都说了您得好好歇息。”
“离儿的葬礼......”
“放心,已安排妥当,明天入皇陵。母后您就别跟去了。”
太后面目深沉:“哀家知道你打心眼里喜欢离儿,可是过分的偏爱你也看到了他什么样子。陛下,你可得想清楚这天下需要什么样的太子。”
“母后,您说老十那孩子是不是太过年轻气盛了些,近日朕看文书有近一半都是劝朕再立太子之事,其中不乏大量对老十的赞美,他当真以为朕愚昧无知看不出来这其中的门道?”万庆帝语气略显失望。
“皇帝,有时间关注关注其他皇孙,也许他们心思不一定如表现的那般不堪。”
万庆帝听闻沉思一番,久久不语。太后又意味深长的补充道:“哀家是后宫之人,按理来说不应该掺乎朝堂之事,只是帝王之事向来严肃庄重,不能随意了之。”
“母后,朕知道了。”
太后倏尔想到什么:“瑾儿年纪也不小了,他的几个哥哥虽然有的没有正妻,但也是有家室了,不能再由着他了,哀家看左将军的小女儿就不错,知书达理。”
“朕之前也给他介绍过多家臣子的女儿,他也不买账,连见一面都不行,属实头疼。”万庆帝不是不想,权瑾已经二十八,在他这个年纪平常人家早已娶妻生子,可他执拗地不肯。
“那是你没用对方法,陛下完全可以直接安排见面,不用他同意。”
......
最终万庆帝决定暂缓立太子之事,在朝堂上宣布此时,底下一片哗然,权瑾不为所动,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权封面色下沉与国侯公目光片刻交汇又移开。
此事不了了之,一时再也无人提起。
权以白下了朝堂,故意大声说道:“某人的如意算盘怕是打翻了。”语气尽显得意,外人不知道是谁上书提议立太子,他还能不知道。
“三哥。”四皇子权炎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权以白无奈收回目光,幽幽开口:“老四,你怕什么?”
权瑾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嗓音低沉:“三哥,注意行为。”说罢穿过他们径直离开。
权封见状嗤的一声也离开了。权以白瞠目结舌,堂皇的指了指他们:“不是,我就这么遭人嫌弃?”
其他人连回答都没回答他,用行动告知了他答案,纷纷离去。留下他一人原地生气。
转眼第二天,大皇子权离的葬礼如期而至,街道两旁排满人,跪在两旁,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皇陵驶去。一时之间百姓都出来送行,荒凉寂静感铺天盖地袭来。
又过了几天,万籁俱寂。万庆帝在郑氏那过寝,提起权封来:“封儿最近可有来过?”
“没,都说女大不中留,这儿子大了也不中留啊,小时候那么粘人,长大了倒是成熟了。臣妾倒是没什么,知道上进挺好的,还能帮陛下分担事务。”郑氏体贴又善解人意,柔声细语。
万庆帝欣慰地把郑氏揽入怀中,平和的说道:“也就你会替他说话,替朕着想。”
“妾身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来听听。”
郑氏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姐姐去世,权瑾他当真不恨陛下您?这太子之位他就没什么想法,臣妾倒不是在意太子是谁,只是希望封儿他们兄妹二人能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瑾儿他虽然看似冷血,但也是有血有肉之人,朕相信他不会做出残害兄足之事。再者朕还未想好立太子一事,此事再说吧。爱妃放宽心。”万庆帝安慰她道。
郑氏趴在皇上肩头,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杀意,这九皇子当真把权封当兄弟?她不信。这江山落在谁身上,也不能落在他身上。
她曾经亲眼看见李贵人与九皇子身边的侍卫谈话,过后权离就被众人看见与李贵人苟合,怎么能不叫她起疑心。他若真的估计兄弟情面怎会如此下手。
郑氏嘴角闪过冷笑又收起,随后轻声细语:“陛下,你可要答应臣妾,将来封儿若是犯了什么错,念在你我二人夫妻一场,原谅他年少无知。”
“好好好。”万庆帝早已被美貌所迷惑,连应三声好。
外面夜色深沉,繁星点点,屋内红烛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