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晏这几天没怎么去找齐司嘏，对方也没怎么来找她。

她这几天很安静。除了上课写作业就是熬夜刷小说。

只是情绪有些过于平静了。

选修课有专用的教室，座位和小组分配没变，但青晏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入座就和齐司嘏叽叽喳喳侃天侃地。

生物课代表发试卷时路过，青晏顺手拦住，问某某题某某选项有争议不该这么判分之类，对方被问蒙了，含糊了一句“这就是周测可能老师改错了吧”就过去了。

然而这节课老师恰好出差，请了别的老师代课，所以开了新课没有评讲试卷，青晏下课之后还挂念着这道题，自言自语道：“如果大考遇到了应该怎么处理呢……”

起身离开，又碰上齐司嘏了。

相顾无言。

各自离开了。

当晚。晚自习之前。

齐司嘏被叫去吩咐生物竞赛的相关事宜。

这原本跟青晏不相关的。

可他偏偏从后门绕了一大圈，绕到青晏跟前“耳语”一番，再路过讲台，从前门出去。

他说：“你生物周测那道题我翻到权威解析了，你要不要？”

这句话原本没什么，但他偏偏凑过来说，声音却也并不能称之为“耳语”——于是青晏同桌听了也向他要，这货来了句“滚”。

以上几点综合起来，就够班里一阵起哄了。然而更要命的是，青晏回了一句“要”。

而且还是很兴奋地语气。

而且声音绝对比他问话的声音大。

这这……这危险的发言。

青晏这边的两个大组花了十五秒起哄，期间较远的大组花了七秒打听到事件内容，最后大家一起花三十秒议论并努力抑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最后，自习铃声响。

青晏的脸还烫着。

他当时听见了。

也用心了。

但她笑不出来。

他突然来这么一出算什么呢？他既没有公开承认两个人在一起了，也没有否认这种暧昧关系。

他想干嘛？

**

青晏今晚依旧很平静——更确切地说，有些死气沉沉的。

直到下了晚自习。

她慢吞吞走着。

路过齐司嘏的桌子时慢了下来，彳亍许久才站定了，开了口。

“那个……问你个事情啊……”

青晏还是开不了口。半天没有下文。

齐司嘏今天心情挺好，还笑着答：“那道题啊，喏，我翻了半小时才找到！”他递过那份参考资料，兴冲冲地，“你拿去看吧，不客气！”

这笑容在青晏眼里却扎眼得很。说白了，谁知道他翻了多久呢，又或者他自己本就有疑问，送个答案就是顺带呢？

当然这些不重要，关键他为什么偏要挑全班基本坐定了的那么打眼的时候路过她那儿，又为什么从来缄口不谈江雨琪呢？

觉得好玩吗？

觉得心虚吗？

青晏心里越想越乱，偏就越想越真。

她用着自以为平静实则很冷很生硬的语气，一字一句道：

“我昨天，听夏彤说。”

她看着他一边“嗯”一边收拾东西，她要观察他的动作神态，接下来眼角眉梢的每一帧变化都不能放过。

“江雨琪说。”

他顿了一秒，手上的动作更快了。脸上笑意渐渐散了。

青晏下意识就觉得她猜的都是对的，他就是随便玩玩，他在骗他，你看，他被揭穿了，变脸了吧。她的心脏仿佛被绳子牵着往下面猛地拉了一把。似乎有点疼。

她语气不由得快了起来，不给对方插话的机会，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

“你跟她不算分手，只是暂时不交往等高考结束立马复合，是不是？”

结末分明是问句。

但她的语气真的好平静，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