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急等待了片刻之后,唐尧所说的第三位专家终于到了,自然如今“唐巢”团队中的第三人散媓。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唐尧给在车子里等待的时候给散媓发了消息,那时候散媓已经敷完面膜准备睡觉了,自然是不肯来的,唐尧在微信里许诺给散媓买一大堆好吃的,尤其是其中提到了当地有名的几种小吃之后,散媓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一身运动装打扮的散媓走进屋子的时候打了个哈欠,唐尧急忙走上去说:“咱们这次的委托人出了状况,好像被蛊惑了,你是这方面的行家快帮忙看看。”
散媓点了点头走到周哥棋子的面前,绕着周哥的妻子转了一圈,周哥抱着孩子满面焦急,加上孩子一直在哭闹个不停,所以他显得更加烦躁,整张脸就快变成苦瓜了。
散媓重新站在了周哥妻子的面前开口说:“她不单单是被蛊惑了,只怕是丢了魂。”
众人一惊,唐尧急忙问:“丢魂是什么意思?”
散媓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走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过来,看见散媓手提菜刀,周哥脸色立刻一变喊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散媓回了一句:“我不会伤害她,只是给你们展示一下什么是丢了魂。”
一旁的邡巢急忙安抚了周哥几句,让他不要阻拦散媓,散媓这才提着菜刀走到了周哥妻子的面前,低声道:“头顶有河,其名天河,脚下有河,其名黄泉,魂丢魂走莫惊莫怕,我唤汝命,汝可回话。”
说完,散媓将菜刀放在了周哥妻子的下巴部位,然后微微转动刀子,刀子反射出淡淡的光芒,这些光芒照在了周哥妻子的脸上,周哥妻子原本呆滞的脸上忽然有了表情,好像很害怕似的大喊大叫起来,嘴里说着:“我在哪里,怎么这么黑,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老公,孩子……”
明明屋子里灯火通明,可周哥的妻子却像是瞎了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不断呼喊着自己老公和孩子,周哥在旁边大声喊:“老婆,我在这里,你怎么看不见我,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顺势想走过来搀扶自己的老婆,却听见散媓厉声喝道:“别过来,现在不能碰她。”
这一声呵斥把周哥给吓愣住了,接着散媓将手里的菜刀收了回来,当刀身上反射出的光芒离开了周哥妻子的面庞之后,她立即恢复到了之前痴呆的模样,双目看着地面,怎么叫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老婆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周哥焦急地问。
“你想将孩子安顿好,我们等一下再说,我也需要准备一些工具。”散媓开口道,看起来表情有些严肃,说话的口气也有些凝重。
周哥点了点头急忙带着抱着自己的孩子去了房间,这时候唐尧走上前来问道:“你快给我说说,啥是丢了魂?”
散媓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说:“你知道人有魂魄这一说法吧,当然现代科学没办法证明人的魂魄存在,很多人甚至不相信有魂魄这种说法,而在我们幻师圈子里,尤其是在医家和阴阳家的流派之中,却一直都有类似的记载,在我们医家一本叫做命魂说的古书中,曾经有过这方面详细的记载,一位医家的幻师前辈曾经对三百多个人进行过研究,这些人都是古代的士兵,士兵上战场直面生死,有时候难免会有胆子比较小的士兵,这些胆子比较小的士兵有一些会因为受到了惊吓而变成痴呆的模样,不仅口不能言而且智力好像也退化成了痴呆的样子,这位医家前辈就对这些被吓傻的士兵进行了研究,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在战场上受到剧烈惊吓后丢失了一部分所谓的灵魂,而因为丢失了部分灵魂的关系,所以才变成了傻乎乎的样子。”
唐尧听后皱着眉头说:“这也太不严谨了吧,战场上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书里有说所谓的灵魂到底是什么吗?”
“书上没有说,但这位医家前辈认为所谓的灵魂其实就是人的精神力,精神力强大的人也就是所谓灵魂很强大的人,而精神力比较弱的人就是魂魄比较脆弱的人,打个比方,老人们总说胆小的人容易遇见脏东西,而凶徒恶人反而连脏东西都害怕,实际上这就是一个人精神力强弱的表现,而这种理论在之后我们医家的流派学说中得到了更进一步的研究,我们发现精神力脆弱的人在短时间内连续受到非常可怕的惊吓后,精神无法在短时间内平复就会崩断,这时候人就会进入一种类似梦游的状态,在这种状态里的人呈现出的外在表现就和这位女士一样,外人看着像是傻子,但实际上她自己的意识被困在了梦境中,自身无法逃脱出来,唯有受到外界威胁的时候,才会稍稍清醒,但这种清醒的时间很短暂,当威胁消失之后她就会重新回到自己的梦境内。”
唐尧这时候才听出点门道来,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你拿着菜刀放在她下巴的部分时她会出现那么激烈的反应,原来是感觉到了威胁,那怎么才能将她唤醒呢?”
“理论上来说,如果外界不断地进行刺激可以加速他妻子的醒来,但时间很难估计,而且如果刺激的强度不够,她也没办法醒来,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这个过程就像是贴在身上的药膏,你慢慢撕会持续疼痛,唯有快刀斩乱麻,一下子将药膏撕下来才能避免持续疼痛,当然撕下来的那一瞬间肯定非常疼。”
散媓的例子让唐尧彻底明白过来,他想了想后说:“那你的意思是必须一下子给周哥的太太非常可怕的刺激,然后让她在短时间内清醒。”
散媓点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如果让她持续在梦境之中待着,恐怕等到有一天她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哪个才是真的,如果那样的话,她就再也没办法恢复正常了。”
散媓对周哥妻子的这种状况好像非常了解,往浅了想是她和她背后的医家大氏族博学多闻,但往深了想,没有真正深入研究过怎么可能掌握这么多信息和资料,换而言之,医家在这方面恐怕没少做可怕的实验。
“方法我知道了,但咱们该怎么惊吓她呢?”邡巢在一旁问道,然后看了看唐尧,唐尧急忙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在行。
“你别看我啊,我不行的,你看我像是会吓唬人的样子吗?要不你来吧?”唐尧对邡巢说。
邡巢也急忙摇头道:“我也不行啊,我这人的信条是与人为善,不到万不得已不和人红脸,你让我去吓唬人我怎么办的到?”
最终两个男生都将目光落在了散媓身上,散媓没好气地说:“所以你们两个大男人想让我一个女孩子去吓唬人呗?”
唐尧笑了笑说:“你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吗,由你出马我们比较放心,这样吧,回头我请你吃南山庄的素包子,那包子可是如今咱们这片的网红店,每天一早七点开卖,到八点半就全卖完了,我一早去帮你排队,让你尝一口鲜,如何?”
散媓听见这句话后勉强点了点头然后说:“一会儿我把委托人的妻子带进卧室,会把门锁上,无论你们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冲进来,也要拦着委托人,听见了吗?”
见二人点头之后,散媓牵着周哥的太太走进了卧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