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梁国公府邸。
房遗直低着头回家,一路神情有些恍惚,都没看到正在庭院中打着五禽戏的父亲房玄龄。
“遗直,为何这般垂头丧气?”
直到房玄龄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房遗直才顿下脚步,偏头看着一脸困惑的父亲,委屈道:
“爹,我不能当御史了。”
这怎么可能?房玄龄神色一怔,不由皱了皱眉头。
没道理啊,七八品官的御史,陛下不可能不卖自己一个面子,选中房遗直才对。
这里面……
别是有猫腻吧?
房玄龄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拉住房遗直的手腕坐到小凳,注视着他狐疑问道:
“跟为父说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房遗直红着眼睛一五一十的将太极殿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房玄龄。
听完他的话,房玄龄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旋即眉头拧在一起,道:
“遗直,你输的不冤。”
“这并非是你一个人的疏忽,更何况别说是你,就算是老夫若是提前不知李震的为人,也会中了他的道。”
“他在殿考前送你们玉佩,还有参奏前对你们说的话,都是一个又一个坑,可见李震心思缜密。”
“那怎么办!”房遗直抬起手掌擦了擦眼角,气愤道:
“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爹,虽然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时海阔天空不假,但这件事孩儿心里憋屈啊!孩儿不是没有能力当御史,是被他陷害的当了御史又被陛下扒去了朝服!”
“孩儿咽不下这口气!”
房玄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道:
“别说是你,老夫也咽不下这口气,再怎么说老夫也是朝堂宰相,他李绩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待为父去他家给你要个说法,这事他李绩要是不给一个交代,今日他儿子参我儿,明天为父在朝堂便参他这个当爹的一本!”
哒哒哒——
就在此时,一道道身影忽然从府邸门外飞掠而入。
足足三十名皇宫侍卫!
嗯?这是干什么?房玄龄凝着眼瞳站起身,看着眼前一幕,心中一万个莫名其妙。
当看到彭煜以后,房玄龄顿时明白过来,大步走到他面前,拱了拱手道:
“彭公公,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是殿下有诏令要老夫入宫吗?那也无需这么大阵仗,彭公公稍等片刻,老夫去换一身袍服,随你入宫!”
彭煜笑吟吟道:
“不用了。”
“咱家今日来只是宣旨,不用随咱家一同入宫面圣,陛下让咱家跟房国公说一声。”
“你后院起火了。”
房玄龄浑身一个激灵,差点从地蹦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彭煜,声音发颤道:
“陛下知道了?”
彭煜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房遗直听得云里雾里,满头雾水困惑道:
“爹,什么后院起火了?”
“大人的事,小子别插话!”房玄龄瞪了他一眼,丝毫没了刚才的风度,一把抓住彭煜的手腕,涨红着脸低吼道:
“陛下怎么会知道的?”
彭煜强忍着手腕传来的疼痛,干笑道:
“你还不知道陛下的为人?私底下的事他不爱打听,但架不住有人跟陛下说啊。”
“御史?!”
房玄龄神色一怔,旋即勃然大怒道:
“哪个御史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参老夫的私事?!”
“他还是人吗!”
————
房玄龄话都没再和彭煜说,接过圣旨以后,看也不看内容,便怒气冲冲的带着两个仆役跑出门,朝着御史大夫府邸的方向大步而去。
他都不用想。
就知道谁在背后嚼舌根。
身为大唐宰相,谁敢参他?
一般的御史没这个胆量,唯一有胆量而且有能力,还能让陛下降旨斥责的御史。
当今就只有两个人!
御史大夫魏征!
以及御史中丞杜淹!
“今天必须要个说法!”房玄龄咬牙切齿,一边走一边气的低声骂道:
“御史台是看老夫过的太安宁了?给老夫找事儿玩?这梁子结下了,你让老夫家里不安宁,你魏家和杜家以后也别想安宁!”
房玄龄还没迈开步子多久,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暴怒声:
“狗日的,敢参老子!”
“老子今天不把他俩的牙打光,老子尉迟恭跟他魏征和杜淹姓!”
房玄龄回头一看,一个肤色黝黑的魁梧大汉,铁青着脸朝着这边骑马而来。
在他手中。
倒提着一把黑煞竹节鞭!
正是鄂国公尉迟敬德!
“让开,都让开!!”
“都别挡着老夫去魏征家的道儿,谁敢挡老夫的道,老夫今天打死他!!”
紧跟着,伴随着急促催马挥鞭之声,又一道暴吼声响起。
房玄龄赶忙望过去。
一个满脸胡茬、赤红着眼睛、满身煞气的彪形大汉,手里倒提着一把长刀,握着缰绳策马飞驰而来。
潞国公侯君集!!
“驾!驾!!驾!!!”
就在此时,在侯君集身后,又是一匹骏马飞奔而来。
一个面色帅气,此时身穿铠甲、脸色写满愤然之色的高大身影坐在马背,手中提着两把足足重大一百三十斤的“四棱金装锏”,满身杀气的呼啸而至!
翼国公秦琼!
PS:奉,稍后还有,新书求收藏求鲜花,求评价票求打赏,求月票求催更票,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