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提着三尺青锋从府邸中走出,朝着御史大夫魏征的府邸方向走去,一路越想越气。
丢人!
简直是丢人!
他感觉这辈子丢的脸,今天在自己孩儿面前丢尽了。
还说没被人阴过?
特么话还没说完,报应就来了!
这该死又缺德的魏征啊!
李靖寒着脸,心中直接将杜淹省略过去,毕竟一个区区御史中丞如果没有御史大夫的默认,他能参人?
罪魁祸首肯定就是魏征!
李靖哪里知道,就算是其他国公也想不明白,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刚刚当御史的李震。
他们下意识的以为。
能够参他们的,就只有御史大夫!
毕竟参人这种事也是讲究资历的,一个刚刚当御史的人,会参国公?不可能啊,国公们一发怒,谁能顶得住!
但魏征不同。
魏征他肯定敢啊!
这丫的为了博取名望,李二面前都敢直言相撞,更别说他们几个国公了。
等会捅他哪里?
李靖紧握着手中剑柄,一路沉思着,忽然间,他看到视野尽头站着好几个熟悉的身影。
“翼国公秦琼?”
“鄂国公尉迟敬德?”
“程咬金也在?”
李靖脚步一顿,神色怔然的看着那几道熟悉的身影。
不仅是他们。
旁边还站着莱国公杜如晦,梁国公房玄龄,潞国公侯君集、赵国公长孙无忌,宋国公萧瑀。
宰相尚书来齐了一半!
“你们在这干什么?”
李靖神情困惑的走了过去。
见他们愤怒的目光望来,李靖却下意识看向程咬金脚底下的一个装满东西的麻袋,指着麻袋问道:
“知节,你这要干什么去?”
“别提了!”
“一提老夫就来气!”
程咬金怒声道:“那个狗日的魏征,他今天在陛下跟前参了老夫一本,害的老夫莫名其妙挨了顿骂,还被降了一道全是骂声的圣旨,不就是几千贯钱的事吗,值得捅到陛下面前?”
“你这事不小啊。”
李靖沉默半晌,方才迟疑道:
“那几千贯足足可以在长安买十几个宅子,寻常人家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赚不到的钱,陛下知道此事能不生气?”
程咬金瞪着他道:“你是哪头的?”
李靖呵呵一笑,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铁青着脸的杜如晦,好奇道:
“如晦,你生什么气?”
“魏征也参你了?”
听到这话,杜如晦冷笑道:“不参老夫老夫能站在这?”
“好家伙你们是没看到,老夫正在府邸歇着,彭煜就带着侍卫冲进来,二话不说打死老夫一个仆役。”
“老夫当时就懵了!”
“然后一听,原来是魏征干的好事,不就是老夫仆役买药没给钱吗,老夫记着不是不还,他参什么参!”
“你那好歹是个事,老夫连事都没有整明白!”
秦琼脸庞气的涨红,破口大骂道:
“老夫养了一匹汗血宝马,陛下御赐的,前些日子发疯跑出去,把一个官家里的母马给日了。”
刷的一下——
众人目光错愕看向他。
李靖迟疑道:“叔宝,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国公,用词干净点,别跟街头地痞无赖一样,什么叫日?那叫配!”
萧瑀:“……”
房玄龄:“……”
杜如晦:“……”
程咬金:“……”
侯君集:“……”
尉迟敬德:“……”
长孙无忌:“……”
你这词儿也好听不到哪里去,众人无语的看了李靖一眼,你还有脸说别人?
“这是词的问题吗?!”
“啊?”
秦琼激动道:“老夫家的马,把人家的母马给日,行,咱不说日,咱就说配,把人家的母马给配了,这事能怪老夫吗?那母马是老夫去干出来的事儿吗?”
“这些都先不说。”
“咱那汗血宝马是厉害,把人家母马的肚子给弄大了,老夫不得帮忙帮衬着照顾吗?所以那个官就把他们家的母马,送到老夫的府,老夫照顾的多好,那肚子越来越大,老夫都看着欣慰。”
“眼看着那母马就要临盆。”
“陛下突然降下圣旨,把老夫骂了一顿不说,还让将母马交还回去?还要治那个官的罪?!”
“说他行贿,老夫受贿?”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秦琼愤慨的说着,忽然发现众人的目光没有看自己,而是看自己的身后,他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年龄约莫十六岁的英俊少年郎,穿着一袭干净蓝袍站在他的身后,听着他的话,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红着眼眶悲愤的点着头。
秦琼错愕道:“你是谁?”
蓝袍英俊少年郎扬起手掌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花,抽了抽鼻子声音伤感道:
“我就是个孩子。”
“你别管我,继续说你的。”
秦琼问道:“你觉得老夫说的有理,是不是?”
蓝袍少年郎重重点头,道:“何止是有理,简直是太有理了,是谁拿这件事找你麻烦的?”
“还能是谁?”
秦琼气声道:“当然是魏征!”
蓝袍少年郎沉默了一下,随即悲愤的挥了一下拳头,道:
“这个魏征。”
“太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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