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你想什么呢?”江冉冉用手在锦小芙的眼前晃了晃,十分好奇的问。
这几天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就发起呆来,不是一次两次了。
锦小芙回过神来说道:“没事,没事。”
江冉冉倒头躺在草地里头,望着天空感叹了一句:“什么时候我们能再下山去玩啊!”
自从上次的事后,娘说什么也不同意她下山了,就连搬出锦小芙的名号也没用。
“不是才过了三天吗?小心绣姨听见了又该说你了。”锦小芙说道。
从她和方冽争吵完已经过了五天了,在这几天里她已经慢慢习惯了九霄山的生活,虽然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可是却不像是刚来那般的手足无措。
可是这五天,方冽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连吃饭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过。
难道他是在躲着自己?又或是,他已经到了连看她一眼都心生厌恶的程度了?
锦小芙越不想在意却越是无法控制自己,她是真的不想看着方冽这样下去才会说出那些话的,可是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五天诶,对我来说很长的好吧,”江冉冉反驳她,接着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不过话说回来,算着日子,方凛哥快回来了。”
“那方冽应该挺高兴的。”锦小芙说道。
“他当然高兴了,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
江冉冉站起来拍了拍泥巴,对锦小芙说:“好了,咱们回去吧,练这一会应该够了,我出来的时候让习三准备好早饭了,现在回去应该正好。”
锦小芙想到习三憨傻的笑容,不禁感叹江冉冉简直就是拿他当个傻大个似的使唤。
江冉冉果然是说到做到,每天都准时地出现在她的门口监督她晨练,迢迢一开始还嚷着要一起,可是这五天里也就只有一天是真的起来了,其余时候是如何都喊不醒,然后到了晚上她又发誓明日一定要起来,久而久之,锦小芙已经放弃了。
“小芙姐,你们回来啦!”
一回去,锦小芙便见到小谷像她打招呼。
她笑着点了点头:“嗯。”
小谷便是之前那个不敢喊江冉冉的瘦弱少年。
这几天里她已经陆陆续续地识得了不少人,也算是一大进步了。
这些人和方昆他们一样,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土匪,反而比京城的某些人还要更像良民一些,绝大多数人都对她很友善,就算有脾气秉性稍古怪些的,也都并非是坏心肠,只是单纯的性格使然而已。
习三乖乖地做好了所有人是早饭,到她们回来的时候还在忙活着什么。
安绣这几天一见到江冉冉便要说教一番,仿佛已经成了每天例行的公事。
“你说你,究竟会干些什么,你看人家星洲,烧的一手好菜,人家小芙,那就更不用说了,你说你能不能让我安心啊?”
江冉冉捂住耳朵:“哎呀我说娘啊,这些话你没说烦我都听烦了,你瞧,耳朵里都可以摸出茧子了。”
她趁着安绣不注意,立马转空子跑到了饭桌旁大快朵颐起来。
安绣无奈地看着她,她已经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她了。
“对了,阿凛怎么还没回来啊?不是前几日就已经传回书信说已经处理完那些乱匪的事了吗?”黑鹤问道。
方昆摇摇头,他也正好奇呢,可是方凛他一向是最放心的,所以并未太过操心他的事,毕竟方冽才真的需要他时时刻刻都得注意着。
“是啊,我听说最近有人看见月狼的人在这附近晃悠,不会是被他们给耽搁了吧?”江天也插了一句。
“月狼?”迢迢有些好奇地问,她发现这土匪窝也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所以这几日已经适应得比锦小芙都好了。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她的精力就放在了其他的地方,比如势力表啊之类的,毕竟自家小姐将来是要当头儿的人,她自然不能给小姐丢脸,要提前熟悉熟悉行情才行。
江冉冉一边啃着饼,一边用油乎乎的嘴漫不经心地回答:“就是那天想绑架你家小姐的人。”
她天天听迢迢说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的,搞得自己都说顺口了。
“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哎?我们没说吗?”江冉冉艰难地回忆了一下。
好像是没说。
安绣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小芙,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锦小芙被这一个个问题的轮番轰炸弄得不知该先回答哪一个。
“哎呀,她不是好好地坐在这吗?”江冉冉觉得他们有些大惊小怪了。
是,狄姜是很可怕,可是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给我闭嘴!”江天瞪了她一眼,又接着对锦小芙关怀备至地说:“小芙啊,你可记得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靠近他们,凡是身上有月牙狼头纹身都得绕着走。”
锦小芙点点头,这些江冉冉都已经说过了,不过这个月牙狼头纹身她是第一次听说。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啊?”她问道。
黑鹤面色严峻地说:“他们是十几年前突然崛起的一股势力,凶残无比,手段令人发指,自称来自阿卡扎拉草原的月狼一族,当年若不是你爹打败了他们的首领,恐怕现在都不会安宁。”
“是啊,后来他们接受了条约,只不过近年来又不安分了,尤其是那个狄姜,我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江天也附和道。
谈到这个话题,方昆显然严肃了许多:“说来阿凛书信中曾提到过,这次的乱匪很有可能就是月狼的挑战信号,我当时还不太信,不过若真是如冉冉所说,那月狼必定是按耐不住了。”
突然,他长叹了一口气:“可是九霄山早已经不复昔年鼎盛,如今也就只有阿凛和千黎这两个孩子武功高强些,月狼进来实力大涨,若真是被他们给拉下去,恐怕这九霄山一带都不得安宁了,到时势必是一场腥风血雨,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什么?快些吃饭,不然都要凉了。”安绣打着岔,她还是不忍心让孩子们过早的担负起这些,他们已经够苦了,不能再让下一代也遭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