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还是谢谢你了。”锦小芙觉得无论如何，这份感谢都一定要传达到。

因为方凛所做的，对她而言，更多的是意味着一种肯定。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做的，不仅仅是试一试，而是要尽可能地成功。任何时候，都要知道自己肩膀上抗的是什么，如果你连这一点都记不住的话，更遑论来争这大当家的位置。”方冽说道。

他说话一点情面都没有留。

“我明白。”锦小芙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十分欣赏方凛的这种做法。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怜惜，也不希望永远躲在别人的羽翼之下了此一生。

方凛点点头，就要转身离开。

锦小芙正是壮志凌云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了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东西。

她看着挂在方凛腰间的玉佩，虽然记得不太清了，可是这好像就是那天下山的时候她不小心撞坏的那块。

这样说来，似乎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方凛的身影也和那天的人很像啊！

“这...这个玉佩？”她指着那块玉佩问道，因为太过震惊她的声音都有些哆嗦了起来。

方凛点点头：“嗯，是你撞坏的。”

锦小芙呆呆地看着他，所以......他一直都知道？

她还以为是那个人害怕九霄山的名头，所以不敢上来，她一直觉得心有愧疚，没想到原来那人就是方凛？

难怪等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一个人上来找她。

等等，

锦小芙回忆了一下那天自己的样子，虽然她很不愿意回想起，可是事实就是，那天她就是跟女鬼似的散着头发，穿着满是灰尘的衣服，就这么出现在了方凛的面前。

她居然还让方凛来九霄山找她还钱？

锦小芙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方凛看她像变色龙一样变化这神色，觉得有些好笑。

可是表面上却一点没有表现出来。

“那个...钱的事...”锦小芙还是问了出来。

“你那些钱当然是不够的。”方凛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对她说道。

他似乎像是要故意逗锦小芙似的，硬是看着她憋红了脸才缓缓说出来。

“我会还的。”锦小芙坚定地说道，突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接了一句“当然不是用九霄山的钱。”

“你这次成功了，就一笔勾销。”方凛扔下这一句就自己走。

锦小芙已经完全习惯了他的这种做法。

“第一次见到方凛哥发狠的时候，我都给吓着了，没想到你见过之后居然还能主动找他说话，小芙，从某些意义上来说，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江冉冉见她回来，感叹道。

她居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锦小芙一点也不想知道江冉冉口中的“某些意义”是指什么。

迢迢不解地问：“我瞧着也没有很吓人啊，虽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处理是什么，可是单这么看，也没有这么夸张吧？那个老太婆居然吓晕了过去，也太没出息了。”

虽然方凛那时候确实一身戾气，但是也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啊。

江冉冉竖起一根手指很认真地在她面前摇了摇，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你可就错了，这是两码事。说方凛哥不可怕那是你不知道，不然要是晓得他那些手段，你要是王婆子，至少也得吓成半个疯子。

不过我说的，却和这个无关，我之所以被吓到，是因为方凛哥发狠的时候根本就是和平常判若两人，我是被这巨大的反差给吓着了，和我的胆子本身没有关系。”

“反差？”这次轮到锦小芙疑惑了。

难道方凛还存在反差这种东西吗？她感觉也差不多啊。

总是面无表情，极其疏远的样子。

“我跟你说啊，我觉得其实他就是害羞，虽然在面对九霄山的问题上一丝不苟，容不得一点错漏以外，他这人根本就不是传闻里那样的。论起腹黑，他比我哥还厉害。”

害羞？腹黑？

她口中说的确认是那人是方凛吗？

锦小芙完全想象不出来。

“嗨！你以后就知道了。”江冉冉神秘兮兮地说道。

方冽终于听到了消息，他看着锦小芙手臂上的绷带，很久没有说话。

锦小芙以为他是因为心血全白费了而失落，十分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

“你的伤口怎么样？”他好像没听到一样，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锦小芙的伤口。

“一点小伤，没事。”锦小芙觉得回去还是拆掉绷带比较好，不然所有人都要问她这个问题了。

其实她不想包扎得这么显眼的，可是迢迢却坚持着要这样，她一阻止，迢迢便以“你还想不想弹琴了？”将她给噎了回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方冽的心里完全没有想自己的那些努力又没有白费，而是在想若是他跟着一起去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受伤，也不会让那个刘马逃掉了。

早知道，他就该一起去的。

江冉冉见他这样怕他又疯起来，急忙将锦小芙揽到身后，对他说：“你冷静一点，这都是没想到的事，也不能怪小芙，她也不知道会这样。小芙身上还有伤，你别乱来。”

在她心里，方冽还是和以前一样。

锦小芙瞥见了方冽眸中一闪而过的受伤，随即变成了无所谓的样子便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方冽就自己走掉了。

锦小芙看见他离去的身影，害怕他又变成从前的样子，便也管不了什么，扯着嗓子喊道：“我们的合作继续！”

方冽脚步一滞，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想要大家的认同。

本来想要自暴自弃，可是锦小芙的出现让他又看见了一丝曙光，但是看见她受伤，他就不禁怀疑是不是连老天都觉得他就应该这样下去，连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都不愿意给自己。

但是听到锦小芙的这句话，他终于忍不住了。

“小芙，你吓死我了。”江冉冉捂着耳朵，她刚刚差点聋掉了。

平常听锦小芙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冷不丁来这么一下，谁守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