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做开头，其他的人也都纷纷附和，表示一定会和九霄山站在同一阵营。

撇开情感因素不谈，锦小芙开出的条件的确十分诱人，若是不答应才是吃了大亏。

张刃还是没说话，但是也没反对，他就坐在那里，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锦小芙心想。

方凛自始至终都只是在旁边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就连介绍也几乎都是热心肠的陈沙来完成的。

来这一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来看热闹的。

“方凛，你现在是真的在把她当大当家培养啊。我可是看见了，若是刚刚张刃那个怪人真的对她出手，你恐怕就不会站在这了吧？依我看哪，你其实挺在意她的吧？”陈沙在他身边用锦小芙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虽然他一辈子没讨个媳妇，可是当年也是万花丛中过，浪荡过几年的。

方凛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多管闲事。”

陈沙撇撇嘴，这个臭小子，这么多年来就没客气过，他好歹也是他爹那个辈分的，说起来也算是他的长辈了。

可是照他看来，这小子绝对是居心不良。

送走这些人以后，锦小芙觉得自己心中的事情都了结，有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方凛突然对她说：“胆量够了，可是气场还远远不行。”

他看着她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要想当上大当家，你还差得远。”

方凛一边说一边从锦小芙的身边走过，在他们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眼中似有不明意味的笑意。

锦小芙这才注意到原来在他太阳穴靠上离眉骨一点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痣，在这个角度看，显得他有有一种惑人的邪气。

她看着方凛离去的背影，终于喊住了他。

“方凛。”

方凛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他的身影挺拔，外面的阳光被他挡了个完全，从锦小芙的角度来看，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只能看得清轮廓。

他没有说话，等着她的下句。

锦小芙想了想，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对她的态度像是一种不纯粹的讨厌，让她也摸不清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只是为了让以后的竞争更有意义一点罢了。”

更有意义...

“所以，方伯伯几番拒绝我的时候你才会替我说话吗？”她恍然大悟。

她就说方凛明明讨厌她，为什么还要帮着她呢，原来是这样。

不过，培养一个竞争对手为了增加自己的乐趣这一点，还真的挺“方凛”的。

这样的话，他的立场就不矛盾了。

方凛算是默认了，见她没有别的话，便离开了。

柳萧仁为人狡诈，可是办事还是很利索的，毕竟只要是为了赚银子，他跑得比谁都快。

锦小芙将这些事情都解决以后，又回到了和以前一样的清闲，只不过，九霄山众人对于她都生出了一丝敬意，并不在向以前那样小看她。

而她在山下也算是小小的出名了一把，那晚的倾城一舞一传十，十传百，早已经被形容得天花乱坠，所以人们第一次正式认识到这位九霄山下任大当家，知道的便是那足以冠绝天下的战舞，其他的了解倒是寥寥。

江冉冉这几日一直在数着自己的银子，一边数一边乐呵呵地笑，荷包时时刻刻都不曾离身，吃饭的时候要拿出来看一眼，睡觉前要拿出来看一眼，几乎就是一心扑在了上面，活像个小财迷。

锦小芙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她这样连续了好几日后，终于觉得十分奇怪了。

“江冉冉，你就是再数几遍，都不会多出来的。”迢迢无语地说。

江冉冉将最后一颗碎银子扔进去，一脸期待地说：“现在是不会多出来什么，可是等赌石大会过后就说不准了。”

“赌石大会？”锦小芙觉得自己好像听过这几个字。

对了，这不是江千黎那日庆功会威胁她时说过的吗？

江冉冉点点头，凑过来说：“这是一年一度的发财大会啊，小芙，你要不要也来玩？”

迢迢一只手将她和锦小芙隔开来，说道：“你可别再带坏我家小姐了，赌石大会？一听就不是啥好东西，可别是和赌场一样的地方吧？”

江冉冉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还以为你们两个现在是良民吧？别说是赌石大会了，就是赌场，又有什么去不得的？”

迢迢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说来她们现在确实和以前不同了。

“行啦，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你要是心里介意呢，就把它当寻宝大会，从本质上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嘛。”江冉冉说道。

锦小芙其实心里有些好奇，她以前从来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不过上次比武大会的经历已经够神奇了，她不想这一次又给扯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里面去。

看见她这个表情，江冉冉估摸着她是又有了什么夸张的想象，便说：“你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就连方凛哥他都会去呢。”

“方凛？”锦小芙实在是没有想到方凛那个性子居然会去赌石。

“可不是？不是我说，方凛哥的眼力那是一等一的好，每年都能开出不少好东西，赚的盆满钵满的，可羡慕死我了。”江冉冉吐着酸泡泡。

锦小芙觉得再一次刷新了方凛在她心中的形象，她看着江冉冉如此兴奋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那你赚了多少？”

“这个嘛....这个事情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一无所有，我反正是比后者要好多了。”江冉冉显然一谈到这个话题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迢迢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什么嘛，你直说每次都输不就完了嘛，切，你刚刚还势在必得地说这些银子会变多呢。我看，你是得多数数，不然就没得数了。”

江冉冉呸了几声，仿佛要将霉运给赶走，她一脸不服气地站了起来，叉着腰说：“你可别小瞧人，那没准我今年就时来运转了呢？你到时候可别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