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小芙倒是没有听出来他话中的意味，不过方凛也没有否认。

江千黎观察着二人的神色，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看来这以后的日子会有趣很多啊。

方昆他们作为上一代要提前到山上去等着，待锦小芙他们走上来以后完成交接仪式，不过那个时候的场面这些看热闹的人就看不见了，所以他们只能趁现在过过眼福。

“真是没想到九霄山这么快就要更新换代了，我原本以为起码还有个三年五载的，这也太着急了吧？”一个人感叹道。

他旁边地人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忘了这里的规矩？两个势力之间赌斗只有头子才有资格上场，既然当日和月狼签下赌斗的是锦小芙，那在那之前她自然得当上大当家了。”

“这么说，这方昆他们岂不是被逼无奈？唉，我看这九霄山果然还是要衰落了。”

“这交接容易，可是内部要想改变，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九霄山这些年已经走了不少人，上次的事件方昆直接就是自取灭亡，居然主动让手下的人逃难，这样无疑是雪上加霜。”

“谁说不是，要知道，我一直都觉得凛爷才是当之无愧的下任大当家，结果居然是这么个丫头片子，就因为她是锦易的女儿？什么时候这里也玩这一套了？”

......

交接仪式正式开始，锦小芙第一步差点顺拐，她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四肢居然有些僵了。不过还好她及时反应了过来，成功地走了出去。

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若是第一天就摔在地上，那简直就是灾难，九霄山大当家的威名就该毁在她的手里了。

不过江冉冉倒是很不留情地笑了一下。

锦小芙走到第一个人前面，是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少年，看着并不眼熟，应该是新来的。

在这种时候还冲进来，那便是真的一身热血了。

他结结巴巴地对锦小芙说：“大...大当家，我叫段...段巡。你那天真是太帅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再带着九霄山创造奇迹。”

段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

江冉冉同情地摇摇头，看他这单纯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涉世未深。

“你是从哪里来的？”她问道。

段巡立刻回答：“我...我之前一直和我祖母住在深山里，她告诉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有出息，所以让我出来了。这里有人告诉我来九霄山就对了，他果然没有骗我！”他越说越激动，就好像心愿得偿一样。

江冉冉：“......”这绝对是被骗了吧？

段巡高兴地举起酒碗一饮而尽，脸上有些微醺地红。

锦小芙没想到第一个就碰上了这么可爱的人，她笑着说：“谢谢你。”

她捧着酒碗也喝了起来，虽然喝得秀气但是却也是一口气饮完。

锦小芙昂起头的时候，那白皙如玉的脖颈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完美的颈部曲线在逆光中更加清晰，只看得围观的众人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

什么叫秀色可餐，他们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方凛注意到那些人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悦，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了锦小芙。

锦小芙毫无察觉，她喝完后用手轻轻擦去嘴角的酒渍，和段巡对视一眼，齐齐将碗摔到了地上。

段巡地碗倒是立刻就碎了，可是锦小芙的那个竟然在地上弹了一下，纹丝不动。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若是连一只碗都摔不碎，那以后必定就会广为流传了。

方凛面无表情，可是手却暗暗一动，那碗再次落地的时候便碎得连渣滓都不剩了，化为了粉末。

“这...这小芙，你干了什么？”江冉冉瞪大了眼睛。

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可以直接把碗摔成粉的啊？小芙是石磨吗？

其他的人皆是一阵，刚刚还沉迷美色的他们立刻清醒了过来。

原来这新大当家看着柔柔弱弱的，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一个人立刻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打倒狂兽的可不就是她吗？”

众人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锦小芙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风评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就连她自己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力气她自己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总不可能是这碗的质量太差了。

江千黎挑了挑眉毛。他知道，可是他不说。

段巡对锦小芙的崇拜之情立刻犹如滔滔江水，他由衷赞叹：“大当家你真是太厉害了！”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方凛打断了他：“前面还有很长的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段巡立刻闭嘴，也用放着光的眼睛看着方凛，如果快乐有形，那他大概已经被淹没了。

江冉冉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孩子没救了。

接下来，无论锦小芙摔几次碗，都和第一次一样的情景，到后来她自己都已经开始说服自己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一碗一碗酒下肚，就算有张华佗的醒酒丸，可是锦小芙还是有些吃力，她面色微红，走路已经有些轻飘飘。

身后的人越来越多，留在这里的大多已经是不图谋什么东西而是真的想要追随九霄山的，他们兴致高昂，浩浩荡荡地跟在锦小芙的身后，似乎没有什么能束缚他们。

锦小芙看着广袤无垠的天地，听到身后的声音，突然觉得对于某些事情有了新的见解。

见过天空，才会明白原来以前所待的地方是金丝笼。

若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会是怎样？她已经无法想象也没有必要想象了。

方昆他们一直在等着他们的到来，看到这场景的时候一个没忍住瞬间老泪纵横。

“老江，老鹤，你看，像不像当初的我们？”方昆哽咽地问道。

黑鹤点点头，注视着向这边走过来的人，说道：“是啊，就好像大家都在的那个时候，真是怀恋。”

“今天这么高兴地日子，你们两个别把老子眼泪弄出来了。”江天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