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冉拍拍自己的手,她正好刚刚趁机在那家伙身上给蹭干净了,虽然她还是嫌弃无比就是了。
“老人家,你没事吧?不用担心,那些人都被我赶跑了,他们不会再欺负你了。”她说道。
江冉冉小心翼翼地扶起仍然跌坐在地上的老头,目光关切地看着他。
锦小芙蹲下身拾起被扔在一旁的碗,递到了那老头的面前说道:“老人家,这是你的碗。”
那老头接了过来,对她她们点了点头:“多谢你们了。”
迢迢打抱不平地说:“那些人真是过分,老人家,你身上没受伤吧?要不要紧啊,我这里还带了些药膏,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用吧。”
说着她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小巧的铜制小盒子,也递到了那老头的手中。
江冉冉惊讶地看着她:“你出门居然还把这东西带在身上?”
迢迢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说实话,就今天这些事情看来,她觉得自己带这些都太少了。
没错,她下次再和江冉冉出来的时候,一定要多带几盒以防万一。
会不会还少了呢?
迢迢开始认真地盘算这个问题。
锦小芙想了想,皱着眉头说:“老人家,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他们那群人肯定还会回来找你的麻烦,这片地估计是待不得的,要不我们给你置办些衣物,稍作些乔装,以后避着那些人,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江冉冉刚开始都没有想到这一层,听到她这么说连连点头:“是啊,那些人渣一看心眼就小得跟绿豆似的,他们肯定会回来寻仇的,依我说,这暗集里头也没几个好人,过不了安生的日子,不如去外头,好歹好过这里。”
老头突然开口:“你们几个应该都不是暗集里的人吧?”
江冉冉点点头:“我们就是来凑凑热闹的。”
不过今天这个热闹凑得...格外热闹。
锦小芙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老头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老头与其是在问她们,倒不如说就是用肯定的语气在描述事实。
他听完江冉冉的回答后笑着说:“是啊,毕竟这暗集里头没几个好人,不是吗?”
他说这句话似乎有好几层意思,意有所指一般。
那老头突然挺直腰背,露出了一双似鹰一样的眸子,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和之前颓靡狼狈的模样截然不同,变得格外的精神抖擞。
即使衣衫褴褛,头发乱得像鸟窝,仍然没有办法忽略掉他那一身的魄力。
锦小芙心中顿时升起了警惕,若是眼前这个人一直都是在伪装,别有所图的话,那可比刚刚那些人要危险多了。
江冉冉却仍然大喇喇的坚持着要将银子递给他,还一边说着:“你不要客气嘛,江湖里相见就是有缘。”
那老头和锦小芙对视一眼,没有丝毫掩饰,反而笑了起来:“小丫头,别这么看着我,我对你们没有威胁。”
迢迢瞪大了眼睛,这人现在就连说话也好像变了个调似的,有一个词拿来形容是最贴切的了,是什么呢?对了!她想起来了,就是中气十足!
江冉冉不解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疑惑地问:“什么威胁?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迢迢难得夸奖江千黎,但是今天她不得不这么做一回了:“我说绣姨是不是生你哥的时候把力气都用光了,导致生你的时候脑子少了几根筋啊?”
“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还骂起人来了?!”江冉冉瞪着她说道。
她也不知道这突然间是怎么了,怎么就开始人身攻击了?
锦小芙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她对那老头说道:“那不知道前辈是有何目的呢?”
那老头笑道:“只不过是觉得自己遇到了有缘人罢了,刚刚在那边我就看到你们了。”
他将手背在身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刚刚?等等,你到底是...?”江冉冉再迟钝现在也总算醒悟了过来。
那老头伸出手对她勾了勾:“你打我一鞭子。”
“啊???”江冉冉以为她耳朵出问题了。
莫不成,她其实救得是个疯子?可是人家都这样了,真的听他的打上去不太好吧?
“没事,你尽管来就是。”那老头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江冉冉回头看了看锦小芙,锦小芙思索片刻后对她点了点头。
“那...我可真的来了,这鞭子不是开玩笑的哦。”
她咽了口口水,握紧鞭子,心中有些忐忑,索性闭上眼一挥鞭朝那边打了过去。
不料想电光火石间,锦小芙和迢迢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江冉冉就被撂倒在地,而那鞭子,也不知何时落在了那老头的手中。
从他的样子来看,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几乎如探囊取物一般。
这个人,果然不简单,锦小芙心想。
江冉冉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头还是懵的,她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躺在了地上。
那老头将鞭子归还于她,说道:“我说过的,没事的。”
江冉冉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老头风轻云淡地说:“不过是些虚名而已,若是真的要问,叫我应老头就好了。”
他看着江冉冉,突然说:“不过,若是你唤师父的话,也未尝不可。”
事情到这里,锦小芙才算是明白了,原来他是看上了江冉冉,想要收她为徒啊。
江冉冉还是反应不过来,傻傻地指着自己:“我...我吗?为什么?”
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但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问才好。
应老头笑着回答:“你虽然心性急些,可是根骨极佳,为人品格也很得我意,自然,决定权在你。”
江冉冉只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她怎么突然间就要多一个师父了?
“我一生漂泊,时至今日早已经看淡一切,若是不愿的话就当没有见过我这个人吧。”应老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