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正色道。
“那,我们的孩子应该唤你什么呢?”他舀了一勺粥,吹了吹,熟练地喂给我吃。
“自然是娘亲。”我从善如流,伸过头去,接了一勺。
“如果我唤你师父,我们的孩子唤你娘亲,那我岂不是和我们的孩子同辈?这可是乱了辈分的。你们神仙不是最讲究辈分么?”他又递过来一勺。
我边吃边思索,好像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你说的挺在理。”
“今天过后,我唤你夫人?”他给我擦了擦嘴,“慢点吃,下巴上都蹭到了。”
“夫人?”我惊了。
“你不喜欢的话,那就还是浅浅。”他又喂给我一勺。
“……”我还是继续喝粥好了。
他在院子里放了个长条桌,铺上了红色的布,放置好红色的喜烛,还有香炉。房子四周也装饰了红色的长布,贴着喜字。就连浅东身上都被他系上了红色的绸布。
他本想在长条桌上供上我双亲的灵牌,却被我拒绝了。他们两去世了几万年,实在不用再去打扰他们。
今天有些冷,还飘着雪。和别的结界不一样,普陀山的结界里也会和外界一样的天气。我觉着又下雪又冷,不太适宜拜礼,于是施了个法术,将结界里的天气变成了晴空万里。
我们两换上昨日买的大红色的衣衫,他给我盖上了红色的喜帕,牵着我的手,走到已布置好的桌前。他递给我一根点燃的香烛,我接在手里举在胸前。
“你随我念。”他的声音温柔又坚定,“苍天在上,四海为证。我浅默辰今日娶浅澜若为妻,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恩爱两不离,”
“苍天在上,四海为证。”我跟着他的语速,“我浅澜若今日嫁与浅默辰为妻,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恩爱两不离。”
对着天地一拜,对着四海一拜,我们二人互拜。将手中的香烛插入香台,礼成。
他将我打横抱起,抱入房内。
“浅浅,我们要喝合卺酒。喝完这合卺酒,才算是夫妻。”
他将我头上盖着的喜帕掀开,自己走到桌边,将以线连柄已分为两半的匏瓜,分别盛上酒,递给我一瓢,他自己留一瓢。
“合卺酒,新郎新娘二人同饮一卺,寓意此后二人连为一体。”他说完,一饮而尽。我学着他的样子,也喝完,是果酒,有些甜。
他将匏瓜收好,点上红烛。
这房间他有布置过,拉上了红色的长布,也贴上了喜字,连床上的帷幔都更成了大红色,看着着实很是喜庆。在红烛的光里,多了几分缱绻的感觉。
“这几日倒是你费心布置了,为师甚是满意,你果真很是能干。”我环视四周,衷心夸赞道。
“浅浅,我们成亲,我必然是要费心的。”他这笑容我总觉得有些无奈,“我们既已成亲,你当唤我夫君,怎能总是为师为师的称呼自己?”
“……”我思来想去,这夫君二字着实别扭,“我还是唤你默辰好了。”
他无可奈何又宠溺地冲着我笑:“你喜欢便好。”
他坐在我身边,似乎有些局促,有些不安。
“说起来,我也有点对你不住。本来别人成婚都是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大摆筵席、普天同庆。当然,我们神仙里面也是这样。可是,我出身不好,双亲也去世得早,又没什么体面的差事。就算摆了筵席,也只能请我师父、师祖、师叔们,但是他们都比较忙,也没什么空闲,所以,我也就想简单就好。没给你一个盛大的仪式,也的确是我不太对得住你。你见谅。”
“浅浅,你这让我情何以堪。”他本来是局促不安,现在就是连连叹气,“我才是男子,我是你夫君,这些话,不应该我来说吗?我们成了亲,我就是你可以依靠的人,你不用凡事都自己承着。”
“你是我徒弟,又是凡人。在打架方面,你还是要多靠着为、呃、我一些。你放心,以后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保护你,呃,会更加好的保护你。”
他无可奈何地摸了摸我脑袋:“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罢了。”
见这气氛被我的一席话弄得略有些尴尬,我清了清嗓子:“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浅浅,喝完合卺酒就应该洞房了。”我是第一次见浅默辰红了脸。
“就是生孩子了?”
他突然一手搂住我,放下了红色帷幔:“看来浅浅并不懂什么是生孩子,为夫可以教你……”